永远的蓝 第八十三章

当《Your woman has just been sighted》结束的时候，青年们已经很累了，全部坐下来休息，有的两个靠在一起，有的三个围成一堆。辛皓泽谈起了几天前的事情，因为她要拍一部跟武当有关的古装剧，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呆在湖北，剧组要在十堰和武汉两个市取景，皓泽会在空闲时间去亲戚家里坐客。有一天，皓泽跟母亲一起去购物，买了七八件新衣服，把身上的钱全花光了，离开商场的时候遇见了一位表姨。

皓泽与母亲决定去表姨家呆一会儿，到了她家里才知道，这一天是姨丈的生日，家里在搞生日聚会。由于刚才买衣服的时候把钱花光了，皓泽与母亲没有给姨丈封红包，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吃饭、喝酒，皓泽看了看其他亲友，发现他们全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当皓泽去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别人的议论，他们似乎都对自己有点不满，就连姨丈家里的佣人也在背后嘲笑自己和母亲。辛皓泽讲完了自己的事，大家都沉默了，半天没有讲话。

“嘿嘿……”叶峻涛尴尬地笑了笑，说：“没办法，人家都是封了红包才去吃饭的，你和母亲一分也没出就在那里吃喝，别人当然瞧不起你们了。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红遍大陆的人气巨星、一线演员。”

穆伊蕾看着狄清瀚说：“师傅，假如你参加某个亲戚的生日聚会，有个一线演员不送红包就来吃饭，你怎么想呢？”

“想不到这个大明星居然是个厚脸皮的人，一分钱都没有上，还好意思坐在这儿。”

燕清雨认真地说：“最近有几部讲楚汉战争的电视剧很火，霸占着荧屏，刘邦参加吕家的宴会，坐在显眼的位置大吃大喝。按照当时的规定，礼金少于一千钱的客人，是不能坐在那里的，他说自己上了一万钱，所以坐在那个好位子吃饭。最后给吕公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娶了他的女儿。”

林瑗娥说：“这不是废话么，他上了一万钱，出了这么多礼金，当然要坐个好位子吃饭了。”燕清雨奸笑着说：“我刚才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嘴上说出了一万钱，其实一分也没出。”

“啊！一分也没出。”林瑗娥、辛皓泽、穆伊蕾三个人异口同声。龙霏兰轻蔑地说：“他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一般，刀枪不入。”

燕清雨说：“是呀！要多厚有多厚，可话说回来，干大事就要这样，脸要厚，心要黑，这样才能笑到最后。看看项羽，骄傲矜持、自尊心强，结果了，结果输得一干二净，败得彻头彻尾。”

龙霏兰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走到一边接电话。高心成跟狄清瀚在一旁小声交流，高心成告诉狄清瀚，自己当年赢了他之后遭受了质疑，很多街舞界的发烧友仍然支持狄清瀚，认为狄清瀚是不败的舞神。有的说，高心成能赢狄清瀚纯粹是靠运气，因为狄清瀚当时身体不好，有的说，狄清瀚其实是在斗假舞，收了高心成的钱所以放水。听了高心成的话，狄清瀚觉得很好笑，自己又不是输不起，输了就输了呗，这些舞友也太看重自己了，找这么多牵强附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失败。

纪登皓得意地说：“师傅你知道吗？关于弦月杯的那场斗舞，舞友们是如何介绍的，狄清瀚与高心成的决斗，不能叫做舞狼的胜利，这叫什么，这叫——舞神的失败。”

“哈哈，他赢了我，赢得堂堂正正，这还不能叫做他的胜利，而是我的失败。”

穆伊蕾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叶峻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用狼当自己的绰号吗？”

“知道呀！狼这种动物，勇敢敏捷，忠于自己所属的团队。”

“不是，这只是他们六个的看法，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之所以用狼当自己的外号，是因为这种动物对感情专一，选择了一个伴侣之后，一辈子就只要这一个，不会找第二个。”

“哦，是这么回事呀！”叶峻涛含糊地问：“为什么现在才肯告诉我呢？以前怎么不说？”

“末日快要来了，现在不说，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爱情的态度真的跟狼一样，死心眼。如果我认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惟一，没有之一。”

挂了电话之后，龙霏兰说：“我的两个老朋友此时正在比舞，她们担心末日真的会来，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较量了，于是把斗舞的日子定在了今天。坦白说，我也想跟她们比试一下，如果末日没有来，我回上海之后一定会挑战她们。”

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林瑗娥与连细月背靠背坐在一起，山顶上突然安静下来了，死一般的寂静，天地间的一切好像全部停下来了，人世间的所有事物似乎都在等待什么。漆黑的夜空看不见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这是末日的预兆吗？林瑗娥内心的担忧越来越大，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瞎，为何什么也看不见了，蜡烛已经烧光了，这个山头没有灯，自己现在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不，也不全部是黑暗，前面没有光，背后似乎有两道黯淡凄凉的蓝光。

林瑗娥回了一下头，看见了光源，这两道纯净忧郁的光芒来自左右两边，来源于龙霏兰与狄清瀚的颈部。龙霏兰与辛皓泽坐在最后一排的左边，旁边是燕清雨和尹宵生，中间是叶峻涛、穆伊蕾、叶杰克，往右一点是赖辉与卫煜，狄清瀚一个人坐在右边的角落里。高心成与邓艺谖呆在他前面，林瑗娥无奈地看着狄清瀚，脑海里浮现了当年的事情，关于弦月杯的美好回忆。

当大家要进赛场的时候，林瑗娥向狄清瀚表白了，因为瑗娥心里清楚，比赛过后大家的命运一定会发生变化。自己最崇拜的这位学长也许会成为大明星，自己有可能会变得更平凡，瑗娥抓紧时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表白之后的一刹娜，瑗娥的身体好像爆炸了一样，体内的热血沸腾了。在弦月杯的舞台上，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百分之百，最后成为了女子冠军，被韩国的知名经纪人看中了，得到了当练习生的机会。

命运真的很有趣，很多事的开头跟自己幻想中的完全一样，过程也差不多，只是结果不同而已。他在舞台上真的创造了奇迹，赢了那个舞技超群的孟骁军，最后却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高心成，弦月杯的比赛结束之后，大家的命运真的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到两年，自己就成为了一线歌手，成为了亚洲歌坛的人气巨星，他却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再次见到他，昔日的张狂性格消失了，神采飞扬的气势也不见了，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嗜酒如命的小胖子。

邓艺谖也回头看了看狄清瀚，内心的感觉很复杂，以前呆在同一个校园的时候，自己有点讨厌他。老天真是不公平，让这个傲慢狂妄的家伙拥有一流的舞技，让他一次又一次领导大家上台表演，让他在舞场上屡战屡胜，就连自己的伴侣也对他十分欣赏，他是蒋如琦眼中最了不起的男人。当弦月杯最后一天的比赛进行时，艺谖守在电视机前看直播，这个狂傲的家伙竟然又取得了胜利，击败了最优秀的参赛者孟骁军。当他输给高心成的时候，艺谖兴奋地蹦了起来，拍手叫好，没想到自己的结拜兄弟有这么厉害。

看见狄清瀚狼狈地来到学校，遭到黑社会的骚扰，感到大快人心的同时，艺谖又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同情，这个社会真的很现实。以前他风光的时候，记者来采访，舞友来求教，校长也说他是学校的骄傲。然而那一天，最后一学期开学的那天，昔日的荣耀全部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就因为他在弦月杯拿了个季军，他仿佛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黑社会放了狠话，说要打断他的两条腿，他只好选择逃避。两年没见，他现在竟然落魄成了这副模样，看上去跟乞丐差不多。

连细月轻轻道：“怎么了，瑗娥，你到现在还对他一片痴情吗？如今你已经是大明星了，追求你的男人不计其数，个个都是成功人士，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强。再说，你当年爱的也未必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舞技。”

“我迷恋他迷恋了那么多年，从少年到青年，这还不叫真正的爱。”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是蓝旭桐与纪登皓，他们也听见了连细月的话，相视一笑。蓝旭桐回头笑道：“细月说得对，其实你对狄清瀚的感情也不算太真实，你只是被他的舞步吸引了而已，你迷恋的是他的舞技。”

连细月严肃地说：“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台上跳舞，你被他的舞姿迷住了，下定决心要学习街舞，以此推断，你爱的是舞神。你为了看到他这个人，放弃了上名校的机会，由此可见，你爱的是狄清瀚。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平凡人，你对他的热情似乎也消失了，看来你真正在乎的只是舞神。”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回事，我来蓝梦翔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追随他，为了能够天天看到他，我没有去上名牌大学。”

纪登皓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连细月，很不理解地说：“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有点奇怪，舞神就是狄清瀚，狄清瀚就是舞神，这有区别吗？”

连细月说：“当然有区别了，过去的狄清瀚是街舞界的大红人，现在的狄清瀚是个凡夫俗子，这不能当同一个人看待，至少在林瑗娥眼里是两个人，差异太大。算了，不说她了，就说我，其实我来蓝梦翔也不是为了袁戟，只是为了我自己。我考上了名校却没有上，真正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家里穷，拿不出学费，就算我借到了学费，我也拿不出生活费。蓝梦翔不同，只要是高考分数很高的人，来这里可以不交学费，参加舞蹈比赛的时候，如果为学校赢得了荣誉，校长还会给你一笔钱。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所以我决定来蓝梦翔上学，并不是因为情人。”

高心成阴阳怪气地说：“唉！我早就该想到了，细月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为了老三这个狂人放弃清华。如此说来，林瑗娥倒是一个纯情而又执着的女人，她来蓝梦翔真的是为了狄清瀚，尽管狄清瀚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名校。可惜，狄清瀚偏偏是她好朋友的情人，她又不好意思跟龙霏兰抢。”

邓艺谖小声道：“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主动权在狄清瀚身上，他愿意跟谁交往，谁就是他的女朋友，龙霏兰与林瑗娥都喜欢他。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没有半点主动权了，龙霏兰是个小有名气的嫩模兼舞者，林瑗娥是个人气超高的歌星，就算他去排队，也要站在追求者行列的最后边。”

“老二你错了，他不是站在最后边，他现在连站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高心成与邓艺谖的声音很小，但狄清瀚还是听见了，狄清瀚无奈地看着林瑗娥的背影。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体型也发生了一点变化，看上去有点饱满了，跟龙霏兰一样，从上到下曲线很明显。如果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主动追求她就好了，这样的话，她跟自己就成了一对长相厮守的情侣，燕清雨跟龙霏兰也会走到一起，皆大欢喜。自己也真是傻，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她的心思，为什么没有早点想起来，她就是那个拦住自己的紫发少女。

此时此刻，辛皓泽也有点激动，穆伊蕾已经睡着了，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辛皓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穆伊蕾。虽然她现在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可她成为了叶峻涛的另一半，如果当年自己做了叶峻涛的女朋友，自己还会成为大明星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异性朋友也很少，长时间交流的男人只有三个。第一个是父亲，他是最重要的亲人，第二个是狄清瀚，以前呆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向他请教舞蹈方面的问题。

第三个就是叶峻涛了，他曾经热情地追求过自己，自己没有接受他，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只是相随相依的舞伴，月虹舞伴。两年没见，他看上去还是那么阳光、那么帅气，遗憾的是，他在娱乐圈闯荡得很不顺利，只是一个四线演员。在一些粗制滥造的歌舞片当中，经常看见他的身影，如今他离开了演艺界，打算重新回到舞蹈界，他还能在这个领域出头吗？他跟穆伊蕾站在一起显得很般配，二人世界很甜蜜，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到了黎明时分，天色忽然变亮了一点，可是，太阳并没有出现，没有睡着的人全部睁大了眼睛，惶恐地看着东方。就在这一刻，狄清瀚站了起来，万分紧张地仰望天空，阳光真的完全消失了吗？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吗？大家死定了吗？我还年轻，我是个有大志向的青年，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做，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我怎么能死。这种恐惧的感觉曾经出现过一次，就是辛皓泽的助理来找自己的时候，当时自己误以为是黑社会来了，吓得爬到山上躲了起来。

由于自己害怕腿被打断，居然有了自杀的念头，如果不是村民及时通知了自己，说那群人离开了燕家村，自己有可能真的会跳下悬崖。今天，巨大的恐惧再次出现在心里，这种恐惧的感觉让自己浑身发麻，四肢无力，就像虚脱了一样。不同的是，上一次产生恐惧的时候，我打算跳崖自尽，一死了之，这一次产生恐惧的时候，我却害怕面对死亡，希望末日不要到来。感到恐慌的人不止狄清瀚一个，还有邓艺谖，他也在流冷汗。

邓艺谖的内心非常不安，担心再也见不到蒋如琦了，自己跟她还没有结婚，要是她现在呆在身边就好了，一起迎接末日。龙霏兰认真地看着天边，期待阳光出现，时光、空间、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一阵微风吹过来，几片树叶在眼前飘过，一晃而过，奇怪的是，在龙霏兰眼中，这几片树叶飘得非常慢。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树叶飘得太慢了，还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自己现在看到的不仅仅是树叶，还有少年时代的记忆，以前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是一部电影在快进，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在眼前晃过。

拥有相同感受的人还有连细月，连细月也在这一刻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从小到大的全部回忆、所有经历。最重要的一个小插曲是：自己跟章思锐的较量，那一天，大家要跟双色鹰的人斗舞，自己想上场，狄清瀚要考验自己，让自己跟她过一招。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全力一招击败了她，自己能赢，真的是凭实力吗？思锐的舞技明明不比我差，为何她输得那么彻底，她真的斗不过我吗？

龙霏兰想起了雪老师的话，他曾经说过，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会有一些特殊反应，看到自己生命中的整个过程、全部点滴。难道……我的大限到了吗？我活不过今天了吗？就在这一刹那，提心吊胆的一刹那，龙霏兰忽然感觉眼前一亮，明亮而又刺眼的光芒出现了，远处的东边，太阳终于露出了一小部分。在山的那一头，太阳慢慢升起了，世界末日……没有来，太阳也没有消失，大家都还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

没有彩排，没有对白，大家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全部站了起来，集体看着太阳。呆在山顶的人并没有提前沟通，这时候仿佛心意相通了一样，都在做相同的事，认真地凝视着东方，日出真的好美。狄清瀚笑了，自从输给高心成以后，自信的微笑再也没有出现过，出现的只有苦笑，然而今天，这种欢快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由于尹宵生靠在燕清雨身上睡着了，当燕清雨站起来的时候，尹宵生倒在了地上，摔醒了。

“怎么回事，末日来了吗？”

“呵呵！”狄清瀚冲尹宵生笑道：“末日没有来，预言是错的，太阳照常升起了，大家都在杞人忧天。”纪登皓说：“师傅，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我根本就不应该恨父母，尤其是父亲。家里穷成那样，他还把我拉扯成人，我应该感激他才对，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孝敬他。”

话说完后，纪登皓跟五个同伴朝山下走去，他们几个都饿坏了，现在要好好吃一顿。龙霏兰目送了这群舞狼后，说：“虽然刚才只是短短的几秒，现实当中时间很短，可我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我真是害怕到了极点。要是末日真的来了，我们怎么办，一分钟前我看到了自己的所有经历，我现在感触很深，需要休息。”

连细月说：“我的内心跟你一样，感慨万千、柔肠百转，仿佛一切都变成了黑白。我并不是色盲，为什么现在看不到半点色彩，实话说了吧！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清高，我当年到夜场去打工，其实就是想陪酒，只有这样才能快速挣钱，早点还那个小姨的债。”

蓝旭桐讽刺地说：“原来你真的打算去当小姐呀！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干了，放不下内心的矜持吗？”

“没办法，人家对小姐的要求很高，我找那个堂妹商量了一下，希望她能介绍一下我，让我也到那个夜总会去上班。小蝶把我带到了她工作的地方，她的老板问我，细月，你是哪个学校的？我说，我是蓝梦翔的学生，他用平板电脑搜了一下蓝梦翔的资料，然后不屑地说，蓝梦翔，就是一个学街舞的烂学校，不是一流大学。你要是想来我们这儿上班也行，学学小蝶，到名牌大学去念书，成了名校的学生之后，才有资格来我们这里当小姐。让你这种学历的人去陪酒，显得我们这个夜总会太掉价了，我只能让你当个服务员或者清洁工。”

龙霏兰紧张地问：“小蝶的老板真是这么回答你的，说你没有资格当小姐？”连细月答道：“我干嘛要骗你，当服务员挣不到什么钱，当清洁工太丢人了。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几个衣着暴露的DANCER，她们有的在跳椅子舞，有的在跳钢管舞。我找老板重新交流了一下，我告诉他，我的钢管舞水平很棒，他最后还是要了我，让我在那儿跳舞。”

林瑗娥说：“跳钢管舞还是文明一些，陪酒的话，你的形象就完全毁了。再说，那里毕竟是风月场所，等你真的当了小姐，恐怕不是陪酒这么简单了，就算你不肯出台，人家也许会强迫你。”

“是的，风月场所就是风月场所，我在那儿跳钢管舞的时候，一些客人喝醉了也会来骚扰我，在我腿上乱摸。”

“你现在的工作也不算太好，挣不到什么钱，我给你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只要你跟高心成离婚，我就让你加入藏蓝御姐，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兰兰，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我的组合，你也仔细想想吧！我只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们必须在两个月内答复我，经纪公司给足了我面子，让我自己挑选队员，我下个月会以亲善大使的身份去外国。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要正式录歌了，据说新专辑的主打歌会配钢管舞，你们两个的钢管舞水平都比我强，正好用得着你们。新专辑拖得越久，公司的损失越大，如果两个月后你们没有来，公司会给我安排新队友，到时候你们就是想加入也入不了呢。”

龙霏兰用感激的语气说：“你愿意让我们当你的队友！你搞清楚，你，还有那两个韩国妞都是90后。我们一加入，平均年龄就拖大了，你不怕老板责怪你吗？”

“坦白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你们的舞技都很棒，嗓子也不错，声音很迷人。你在模特圈是混不下去了，很多名模的命运都跟你一样，过了二十五就成豆腐渣了，你想当个瑜伽教练是吧！这样也好，生活比较简单，我尊重你的选择，细月，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不会勉强你。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想跟随我的话，一定要在两个月内告诉我，两个月后我就做不了主了。经纪人说了，藏蓝御姐必须早点重组，不能再拖了。”

林瑗娥转过头笑道：“舞王、舞神，纪登皓刚才说了，他已经不恨亲人了，你们呢？”

叶峻涛恶狠狠地说：“经历了末日的考验之后，我更恨父母了，真为他们感到丢脸，一个是贪官，贪污了那么多公款。一个是垃圾导演，老拍农村题材的影片，我要跟他们彻底划清关系。”

狄清瀚冷冷地说：“我也更恨父母了，他们挣不到钱，没有给我买过好衣服，总是欺骗我。有这样的父母，我真是感到耻辱，我下定决心了，以后要永远离开狄家，就当从来没有在这个家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