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夏天只是过去了一个半月,但已然有几分秋日的肃杀.刚下午,班级里流淌着一片慵懒的空气。
这个下午带着明显的周五特征:课代表在积极或消极地问作业,而其它人要么提前写着作业,要么干脆两手一摊.而自上次余雁归与徐嘉汕决裂以来,他似乎就打定主意.不过问一切.做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其实有没有他一个人也是无所谓的事,反正他和徐嘉汕十天几乎说不上一句话.
对于徐嘉汕的态度余雁归也冷淡许多.不是因为他对祁云宣有好感.而是通过祁云宣的事使他知道,他余更行不是没人要的不值钱货,只是他在与元白和傅旷的对比中的不突出,一点一点挖空他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所以自然不必那么自卑.
他之前偶尔看到过一句话:值得你放下尊严去爱的人不是值得的.余雁归觉得很在理.因为喜欢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而是两情相悦的奔赴.
怀着这种心理以及对祁云宣新奇感的褪去,他一直很矛盾——是该继续一条道走到黑呢,还是直接放弃.他也是活该.非要找一个可以寄托感情的人,或许他本该如此。该连连受创.
余雁归没多想什么,只是坐在座位上看书.嘈杂的环境不会影响他,他现在急需静下心来思考这些一头乱麻的事。
急着定心,越不容易定心、因而余雁归越发烦躁、
他正埋着头,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困,而是因为他不想看见那些积极的人.
可是正如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上空响起:“喂.余雁归.”是徐嘉汕。
“嗯.”他假装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去问作业吧。”她说
“我就不去了。”余雁归冒出这么一句。
“嗯?你为什么不去?”
“我没太大作用,而且………”他顿了一下.“我去也没必要.你们配合的那么好。“
他没说是谁.但她听出来了,是傅旷。他被临时调来,却一来就不走了,加上之前抓手腕的事两人都记忆犹新,更不用提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样.”余雁归坐直了一点“你们好好配合.过两天我交个离职通知.我先告退.就不打扰了.
说这话的时候,余雁归大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垂着,脸上好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
听到这些话的徐嘉汕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哦了一声便回去了、坐在位上若有所思,再也没提问作业的事.
两人都魂魄出穹了似的过完了一下午,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的余雁归也将这种难以言表的情感随身携带.
好像两人的关系在经过上一次的决别后破裂的不够彻底.上天才有有意无意安排了这么出沉默的悲剧.将两人的关系从破碎转化为几乎粉碎、
此时的余雁归根本不知应该想什么,他已不喜欢徐嘉汕,但他也不喜欢祁云宣.虽然知道非要有一个喜欢的人这件事是悖论,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但余雁归没法从这个怪圈脱出身来.跳到局外,做一个旁观者,似乎能看清.
同时的徐嘉汕也混糊不清,她也不知自己更喜欢的是谁、元白,亦或傅旷、心动与愧疚感缠着她,使她做不出可以满足自心的决择.她也有时会想起余雁归.以前徐嘉汕厌恶他、自然也有情可原,因为余雁归不知道他被一阵污蔑过后得是什么一副丑恶的样子.而徐嘉汕听到的都是他的被污名化后的样子、做的事.
可是她却错过了一个炽热的灵魂,在那由流言碎语织成丑陋而又肮脏的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