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简最终选择信服了程砚的话。
只不过属于程砚那个做他正房夫人的提议,他也不过听作玩笑话,就此作罢。
昨夜林知简是在偏房睡下的,第二天大早,侍女便早早的拿着洗漱用品进来了。
没有打一声招呼,幸好林知简睡的并不算沉,听到动静后就立马俯身起来。
那侍女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看个什么时候,都要日上三竿了还在睡着,真当自己还是当初尚书府的千金了。”
她这话阴阳怪气,还带刺,林知简知道寄人篱下迫不得已,被人念叨两句也就罢了,合了衣服就从床上穿鞋下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原是林知简没张嘴,现在这一句声音一出,那侍女竟多多少少有些惊讶,“男子吗?不是说大人找了位长相绝美的佳人吗?”
林知简没有多做解释,“是男子。”
那侍女不知怎的,厌恶之心少了一半,“虽是男子,不过瞧你这身量纤纤,肤如凝脂,不仔细看,真比那玉满楼的头牌--鹿聆还要俊俏三分。”
林知简没再说话,洗漱完毕用一旁的粗制布擦拭了下手,就见那侍女将一身粗布衣服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将军府不养闲人,既然您昨天也说过不稀罕那正房夫人之位,就请换过衣服,跟我去后房处理杂物吧。”
她说完便走了,独留林知简一人。
他瞥见那侍从穿的衣物,与自己身上这身简直天壤地别。
就跟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一样,想要回到从前,万万不能够了。
罪臣之子的身份,想必他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至穿上这身衣服开始,他便不再是尚书府的公子,而是将军府一位身份低微的侍从罢了。
……
…
换好了衣物,林知简出现在后房一行人的面前。
他的气质太非凡了,即便是穿着这样普通的一件衣服,也没法掩饰他从容淡定,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族的气质。
何况,这模样又是顶顶精致的。
为首的带头人名叫郑博,见林知简容颜较好,便主动要求亲自带着林知简做事。
但是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解他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
看着林知简跟着郑博越来越远的背影,旁边一位老太直摇头感叹,“可怜了这样一位标志的人物,要被郑博这种人给糟蹋了。”
…
起初林知简是跟着郑博老实追随的,但是越往丛林去,林知简心里越发怵,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便立刻驻足了脚步,“我还是跟前面那一行人一起吧…”
郑博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一起做什么,你跟他们那些低等之人怎么能比,就光你这姿色模样…都是别人渴望不可及的。”
郑博边说边往林知简的方向靠近,丑陋的嘴角就已经显露出来,他牵住林知简的手,狠摸了两下,脸上的笑容更是耐人寻味。
林知简猛地往回收了手,皱起眉头,已经有了疏远他的意思,“还望自重。”
“自重?”郑博脚步压近,“怎么自重,你教教我啊?”
跑,是林知简下一步的动作,但是大幅度的动作让他动了伤势,他疼的呲牙咧嘴,每喘一次气都觉得腹部疼痛难忍。
胳膊被郑博抓住,身子已然被他按在下,混在土里。
恶心,是林知简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郑博抓着他的衣服,可劲的往一旁撕扯。
林知简竭尽全力挣扎着,可是现在手无寸铁,还一身伤痕的他,完全没法跟眼前这样粗犷的男人对衡。
“拜托,不要这样…不要!”林知简顾不上身上的疼,额上的汗珠一滴滴的落,身上的衣服很快被他拨了了剩无几,不堪的挂在腰间。
“好白…好美,一个男人怎么能美成这个样子。”
郑博简直失了理智,手游走在林知简的锁骨间。
林知简毫无办法,眼看着郑博近在咫尺的五官要落下,林知简猛地抬了腿,往郑博的下体踢过去。
郑博一阵疼痛,好像一副快痛死的样子,身子往一旁栽去,嗷嗷叫个不停。
林知简借机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腹上的伤几乎抽空了他的力气,踉跄了两下又栽回地上。
郑博捏紧拳头,伸手拽上了林知简要逃离的小腿,不禁大声咒骂道,“妈的小兔崽子,还敢踢老子,看老子等会不cao死你!”
林知简这次是真的没有了再挣扎的力气,整个小腿都被郑博拽着,腾不出一丝力气。
如果真的…沦落至此,那他宁愿早死在林府了事。
林知简眼眶里圈着眼泪,委屈绝望的不行。
郑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缓一缓,一骑飞脚又踹了过来,正执林知简刚才踢过的位置。
这次,郑博直接当场倒地昏迷,再醒不过来。
“畜牲!你当你是在碰谁的人!”
程砚凛冽的话落在头顶,林知简的衣服沾染了太多了尘土,眼泪突然就因为程砚的这句话不受控制的落,止都止不住。
他半抬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爬不起来。
程砚心疼坏了,砰的半跪在地上,温柔的搀扶起林知简抱在怀里,着急的哄他,“没事了林林,没事了…”
林知简真想就这样扑进他怀里哭,可是又怕一身不堪的自己弄脏他,任由程砚将自己的衣服拢回身上,哽咽的看着他,“脏…啊啊…”
“不脏,怎么会脏,我们林林最干净了,最干净了…”
程砚重复着这几句话,试图安抚林知简。
可是林知简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程砚的眉头紧锁,用手背拂去林知简的泪渍,将人弯腰横抱起,“我们回家林林,回家洗个澡,洗完澡就不脏了,真的就不会脏了。”
程砚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被他拥在怀里的林知简忍不住往他怀里的方向又钻了钻。
其实…他明明只是怕自己身上的泥土弄脏程砚的身,可为什么,在程砚眼里,这一切都不重要,好像,最最重要的就只有他的情绪是否安好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