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篇:(接下来是陷入昏迷的林林长达很久很久——的一段回忆,不喜欢看的同学也可以直接等跨过哈~我会在标题标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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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粉色纷飞,原是四五月的季节,林府的海棠花早早的落了,鲜花满地,任人踩踏,平白的将一院的秀丽景色践踏为残花败柳。
随着微风的飘拂,空气中平增了些血腥气,时间越久反倒浓烈的厉害,闻着直叫人犯恶心。
今日是林府被封院的日子,罪臣林业已宣布明日午时斩首,成年男人一律流放,家中女眷被贩卖到教坊司为奴或为妓,重罪者全部死刑。
林知简几乎整个人是被几个使臣从里屋拖拽出来的,他被两人架着,拖出去扔在外头,和一行女眷跪在一处。
他一身白衣,脸颊不见几分血色,一头墨色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系带绑在背部,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表情默然,已然看淡生死。
清查完人数,带头的使臣分派了任务,而他扎在女眷之中由为显眼,被一旁的带刀侍从捏住了下巴,直瞧着他的容色赞叹,“挑到个好卖的。”
其他使臣被吸引过去,对他没有半点尊重,权当在讨论一件物品似的玩笑,“要把他放在女眷当中?为奴还是为妓?”
“瞧他这个样子,肤白凝脂,生的俊俏,娇弱模样当是做妓最好不过。”
“不知就是,成年没有?”
“好像没有,他是林业的小儿子…不过,处子卖的不是更好?”
“你是说…让男人睡他?”
“哈哈哈哈哈正是。”
庭院顿时欢笑声不绝,林知简听在耳边这些肮脏话语,只觉不堪。
一个正直不阿,尚书大人的六子,怎能沦落为男人的身、下玩物?
那他…宁愿跟父亲一般,就此去了阴曹地府。
林知简就此想着,手已经把上挟持自己那人的刀柄,却因为受了刑罚身上力气不够,被那人反应过来,一脚揣出一米处。
林知简顿时只觉腹部疼痛难忍,似有万只蚂蚁啃咬,额头一阵冷汗,挣扎着摊开手往外艰难的爬行。
此时大门被什么人创开,随后而来的是比庭院里的人还要多出一倍的使臣,将所有人生生围住。
林知简只觉得脑袋昏沉,眼睛半耷着怎么都睁不开,随着视线颜色越来越暗,庭院中所有的人皆以抱拳式迎接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的某人。
身旁女眷议论纷纷,只听名字二字简短好听。
好像唤他…程砚。
……
…
再次醒来时,好闻的熏香味取代了浓烈的血腥气。
屋内床帐是暗褐色,上织有金色刺绣,料子是上乘的,想也知道他进了哪位身份尊贵之人的寝卧了。
林知简从床上坐起,虽动作轻微,但还是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的身体一颤,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裸露了大片的肌肤,腹上缠着许多的布带。
林知简顾不上疼痛,将腰带整齐,衣服穿好,便下了床榻,开门离开。
门外天色仍然亮堂,好像有几行人在操练武功,各个光着膀子。
他这一开门,立马吸引了七八个人的注意,而唯一一个穿着得体的人物,半侧过身子。
他一身紫黑色衣袍,身材修长,头发被利落的用簪子固在头顶,面容在这几行人中是极好的,睫毛浓而长,盯着林知简的视线越发的灼热,意味深长。
林知简顿了下,下意识的别过脸,觉得耳垂有些发烫,门沿被他纤纤手指抓着,关上也不好,开着也不好。
程砚瞥了身后的一行人一眼,撂下话,“你们先练着。”
随后大步一跨,朝着寝卧的方向去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程砚握上了林知简的手,顺着他的力度,将人一并带回房中。
林知简并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手被抓着只觉别扭,往回抽手,程砚又握得紧。
“身上可还有哪里疼?”
林知简低下头,摇着头。
“是我将你拾来的,你身上有伤,我便找了大夫帮你医治。”
“呃…嗯,多谢。”
程砚见人还是腼腆,干脆拉着人往一旁的木椅上去了,“门外的那些人,都以为你是个姑娘。”
林知简被这话惊的不轻,立马抬头否认,“我不是…”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你换药的时候,毕竟我在。”
他说话这样不知遮掩,林知简顿时感觉脸颊开始热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那…,自然不是。”
程砚挂在嘴边的笑容越发灿烂,似在炫耀,“而且我给他们说,你是要我将要迎娶过门的正房夫人。”
这下,消息太过令人震惊,林知简都有些吸收不了这样大的信息量,他蹙起眉头,“你…你明明知道我是男儿身,男儿身怎能…”
程砚不以为然,“男儿身又怎的,我将你从他们一行人刀下救下,你也应当报恩,答应我这件事。”
“荒唐!”
林知简只觉程砚这话不在理,刚要拂袖离去,又被程砚拦腰轻而易举带回来。
“不愿意也就罢了,在我身边也是好的。”程砚贴着他的腰上,哄着他,“你要知道,离开这里,你仍是罪臣之子,他们依旧要将你卖到那花街柳巷,比起卑躬屈漆一辈子去伺候一群油腻男子,倒不如跟着我在此住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