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程砚找回林知简已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程砚凯旋而归,甚至顾不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只听说前几日玉满楼的鹿聆来向将军府讨要名分之事,他便心知林知简躲他的缘由。
看着眼前依旧对他不闻不顾,仿佛透明人一般的存在,程砚的心里终究是揪起一遍又一遍。
纤细的手腕着上属于程砚的温度,手上的瓢盆落了一地,发出砰噔的声音。
他明显比之前更瘦了。
“随我回去。”
不再是疑问句,这次程砚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林知简瞥了一眼程砚抓着自己的大手,默默蹲下身子要去捡那一地的狼籍。
程砚皱了眉头,再次将人一把揽回。
林知简像是许下某种承诺,就是要跟程砚拧着脾气,“将军还是请回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那你觉得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
“自然是前院,后院是我们仆人奴婢工作之地,恐脏了将军的衣袖。”
“好,那你只管答我,后院是不是也隶属将军府?那只要是将军府是不是就都归我程砚所管?”
程砚的话振振有词,仿佛也在再一次的提醒林知简。
他,如今也是隶属于将军府。
隶属于程砚。
程砚强迫他看向自己,语气尽量平和,“是不是鹿聆跟你说了什么?”
林知简神色微顿,摇了下头,“是我自己想通了,原本我被你救下这条命,就该感恩戴德了。”
不该再期盼这么多的…什么将军夫人…只要不给程砚添麻烦,真的就足够他感恩戴德了。
“你当真这样想?”
“当真。”
程砚的步伐果真还是停顿了,他松了对林知简的禁锢,眉眼处多了份坚定,“前月我房中的贴身侍婢有事从家,缺的这个位置我一直没有找人填补,今晚,你来。”
他说完这话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给林知简一丝拒绝的念头。
看着程砚决绝的背影,林知简心里不是滋味,他立马撇开目光,看着撒了一地的物件,默默弯腰一件一件的捡在手里。
……
今夜的繁星格外的多,似乎胜于月亮将庭院打亮,林知简的脚步压着脚步,再途费时间,也终究是走到了程砚寝卧的门前。
犹豫了很久,他终究是没有推门而进的勇气。
“要在门外等多久?”
几乎是程砚话语的传来,打破了林知简焦灼的内心,他紧张的捏着手指,推门而入了。
推开门的瞬间,灯光晃了林知简的眼,再往里去,他才听到一声又一声未可闻的水声。
他立刻就驻足了,甚至有就此逃出去的**。
程砚的声音再度响起,制止了他一切的退路,“浴衣与巾帕就在你的右手边,拿过来。”
林知简眨了下眼睛,仿佛在思考,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顺从。
屏风的内里,果真是一番粉色景象。
程砚此时背对着他,倚着浴桶,热水散着气,朦朦胧胧带着些别样韵味,林知简走的近了,程砚才偏了头朝他的方向看。
林知简不敢与他多一秒的对视,只是一瞬就立马低下了头,握在手里的巾帕被程砚顺势夺去。
紧接着就是一声很大的水声,程砚从浴桶里跨出。
步伐在距林知简半米之处停下。
他全身**的站在林知简的面前,林知简低着头,不敢做任何的动作,仿佛生怕看到了自己不该看的。
程砚的睫毛很长,挂着淡淡水珠,垂眸瞧着林知简拂羞的眸子沾染了太多未知的情绪,他淡然的把巾帕塞入林知简的手中,气氛灼热。
“剩下的,你帮我擦。”
林知简犹豫了,他做不出任何的动作,可是程砚就跟着了魔似的,强硬的抓上林知简的手,顺着他的腰就要往/下擦去。
林知简的心失衡,他在事情变得不可发展的时候猛的收手,抬眸的瞬间撞上程砚压迫性的目光,眼眶委屈的泛了红,像在求饶。
程砚握着林知简手腕处的力度不减,试探性的语气,“复合。”
林知简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倔强的摇着头。
“呃…嗬…”
下一秒,林知简的手就被抓着再度的往某处去。
“复合。”程砚重复着,语气依旧柔和。
林知简委屈到眼里泛了泪点,试图往回抽出手,但还是无果。
林知简开了口,语气哽咽,“我不要这样程砚…”
他越是想逃,程砚箍他越是紧。
巾帕落在地上,林知简转身要逃的身子被程砚拦腰抱起,放置浴桶的边缘,三两下便被扒了个干净,随程砚一起入回浴桶。
林知简呛了两下水,就立马被程砚捞起挂在身上。
林知简咳了两下,就与程砚关怀的目光撞了满怀。
他咬唇欲哭,被程砚上前,将人压在浴桶边缘吻。
唇舌交缠,程砚几乎要将人唇里的空气抢劫一空。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林知简,仿佛他才是那个犯错事的人儿,“林林,跟我复合好不好?”
只要林知简不做出回应,他的吻就能持续上这么一晚一般。
林知简不明白,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又谈何复合。
其实他又哪知在程砚心里,他早就认定了他这个妻子,如今的别扭,只当是夫妻之间的冷战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