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件事情很快便被传开了。
城中人只听闻将军府远近闻名的程砚携爱妻遛街小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只不过这爱妻的面容却实实在在的没人清晰的目睹过。
只传肤如凝脂,身量纤纤,与程大将军着实般配。
……
不过两日之后,这事便闹去了玉满楼。
原先还极力促成鹿聆与将军府的周边人物,也都只字未提。
桌上的酒杯玉盏摔了一地,吓坏了推门而入通报的小厮,“城北县令之子穆公子已经在楼下静候了,不知……”
“什么城北县令之子,不都说了,今日我心情不悦,通通都不见!”
小厮一脸的难做,只得弯腰祈求,“这穆公子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舟车劳顿几十里,也就只为见鹿聆公子您一眼。”
鹿聆自知自己脾气差,但是程砚与所谓爱妻之事传的如今沸沸扬扬,自己又如何能淡然了事。
“去问周妈妈,是不是我今日陪了这穆公子,就能去的了这将军府了?”
原本玉满楼的周妈妈就深知鹿聆心系将军府程砚一事,处处拦截,想要掐断了二人的联系。
昨晚鹿聆又因为要见程砚闹的厉害,周妈妈便将人禁足在此。
“你真当这将军府的人能看的上你似的。”周妈妈一早猜到小厮请不动他,在外听门听了一小会,如今忍不住自行推门而进了,“鹿聆,我们不过就是在这玉满楼服侍男人的小人物,拿什么去跟人家将军府的人比?”
鹿聆瞬间皱紧眉头,反驳道,“玉满楼的人又如何,服侍男人的人又如何,我鹿聆从小在此长大,一没卖过身,二没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哪里就比不得人家清清白白世家的人物?”
周妈妈觉得他这话着实好笑,“说的有模有样,倒是你让将军府的人赎了你去啊?你让程砚心甘情愿的买了你,娶你入门为妾?”
“怎就不能?”
“不过跟你处处表面样子,你还真当程砚拿你当什么红颜知己?他要对你有意,早就派人接了你去,哪里需要你在这里要死要活!”
“你也不必说这些话呛我,是不是真的,我心里自有定夺,这将军府我要去,如果不放行,这穆公子谁愿陪谁去陪!”
周妈妈瞧着他这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一点道理听不进去,也便应了他,“不信邪你便就去,到时候弄的难堪,可别说妈妈没提醒过你!”
……
而从丝织坊回府的路上,程砚便被朝廷召回了。林知简只知道似有什么急事寻他,旁的,他便只能在这偌大的将军府等待他归了。
从前,林知简从未觉得这将军府与自己的府上有何不同,如今,没了程砚经常性的陪伴,好像在心里上便觉得这将军府大了不少,也空荡了不少。
府上的小厮与侍从好像也都被程砚特别交代过一般,见到他也都毕恭毕敬,当然,林知简也都会礼貌性的回礼,再没有出现之前在后院丛林出现的糟糕事。
不知在庭外坐了多大会,风大泛了凉意,一位一直侍奉左右的侍女为林知简添了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林知察觉到肩膀处的重量,略微的抬眼,眉宇间皆是笑意,“无碍的。”
“是将军交代的,说夫人您身体抱恙,不能沾染风寒。”
夫人二字这两日总是能从许许多多的人口中听到,林知简着时不习惯,红了耳根子,没再推辞。
心里挂念的人就此被提出来,林知简顺着心意便问了一嘴,“那…将军他可有说过,何时归来?”
“夫人这是想他了吧。”
一语戳中内心所想,林知简偏了视线,不好意思与侍女对视。
侍女笑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想必就这两日了吧。”
林知简放了心,门外却又传来侍从通报的声音,“报夫人,玉满楼鹿聆公子求见。”
“是来找将军的吧?”
可是明明程砚不在的啊。
还是…来找他的?
林知简抓了衣角,从石凳上起来,正要去相见,未曾想鹿聆已然进了庭院,与林知简打了罩面。
他依然如前几日看起来那样精致,只不过这双眼睛却没了当初的神态,略微的红肿,好似哭过一般…
“不知…”
“程砚不在?”鹿聆抢在他话的前头,上下打量着他。
“将军被宫中召回,此时不在府中。”
“那与他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管事夫人呢?”
林知简一听这话,心下一惊,看着他的眼眸时,甚至忘记回话。
鹿聆情绪波动,嘴角翘起一边,“果真是你啊…当初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生的如女子般娇嫩,果真是朵人见人爱的白莲花呢。”
林知简自然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撇开话题道,“不知鹿聆公子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鹿聆走到他的身侧,上下撇了一眼林知简的面容,语气随意道,“就是想向将军讨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