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婆还是在意的,毕竟也是她的亲人,只是她实在没办法。
只能躲在楼下穆子序的窗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崔晚聆陪着荣婆又吹了阵冷风,等她心情好些了才回再次回到屋子里。
“老婆婆呢?”慕子序问。
“她还在窗户上,你要让她也下来?”
“不了。”穆子序躺在床上伸手关上床头灯,“有你一个浑身散发黑气苦味的鬼就很让我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我就要不能呼吸了。
”切!崔晚聆哼了声。
能看见黑雾能闻到苦味,前世还真是个有本事的道士啊!
“对了,我问你,在梦里你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只要知道他前世的名字,她就能借此机会申请暂停业务或者驳回黑令旗。
穆子序将脸埋入温暖的被褥,一言不发。
“你真想死?”崔晚聆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来到窗前毫不犹豫的坐上他的腰。
被子下的身体像被电到了般,浑身一颤。
“下去!”穆子序从被子里探出头。
崔晚聆恼了,“不是你说想长命百岁的活着吗?现在改主意了?”
“……”
“你想活着,想让我永远消失不打扰你,你就好好想想,我怀疑你的命格被换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命格?”
崔晚聆将自己查到的事大致说了说,穆子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男人躺在床上,认真地回忆梦里的画面,从头至尾,他都不知道也没听过那位老者喊过他的名字。
哪怕是对方病的卧床不起,不进水米,即将魂归黄泉时也只是眼含浊泪的拉着他的手,口口声声说着对他不起,来世必还。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叫什么,而那个绿袍男人,他也不看不清容貌。
但依稀里,他记起一首老者哄他入睡的歌谣。
“青城山下草木惜,龙虎山上鹤长啼,掐指捻决无上妙义……”
“上山打恶虎,入海擒蛟龙。拜天庭,数天兵,踏尘世呐,唯吾独行。”
“香烟通灵界,白衣锻无形。”
崔晚聆不通歌谣音律,只听得个云里雾里。穆子序皱眉思索,片刻后他默然起身。
“锻无形,我记得这个名字。我梦里的师父,来自通灵道。”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你说他的做什么?”
“我的名字实在记不得,你去查查他的,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我的。”
崔晚聆点头,转身欲走,身后的穆子序似乎说了什么,但她急切想要回地府,并没有听清。
地府阴阳交界处,遍地血红的彼岸花在微微摇曳,路上亡魂无数,安静的在鬼差带领下往地府内走去。
崔晚聆掏出黑令旗,“对不起了,大哥又要劳烦你了。”
守门人披着一席脱垂地面的黑色绒袍,细长的红瞳看也没看崔晚聆手里的东西,抬手便给她开了快捷通道。
在一众亡魂不满的抗议声里,崔晚聆大摇大摆的进入。
办公室里,晓白正在计算员工们的工资,抬头揉揉眼皮的功夫,办公室的大门就被崔晚聆单手推开。
“老板,你回来了啊……”陆晓白苍白的脸,虚弱的声音让崔晚聆吓了一跳。
“晓白你辛苦了,我来吧,你下去休息。”
“我没事。”晓白咳嗽两声,眼神都在飘忽,“老板,那位大人来了,现在正在会客厅。”
崔晚聆立刻警觉,起身去了隔壁。
推开门后,是无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