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霏雨在外面等的早就一肚子气,在现代她可是天才,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哪里不是受人追捧,从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
自从穿越后就诸事不顺,现在更是被一个小小庶子甩脸子。
时栖迟在时霏雨刚进来时就把她所有表情动作收入眼底,这种清澈又愚蠢的劲头确实是现代才能教出来的。
脸和身材都不错,再加上这明显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傻缺行为,再叠加上女主光环,以及周围人遇到她就强行降智的buff加持,难怪能让这个世界各个领域的顶尖男人都围着她打转。
时霏雨冷着脸,丝毫不客气的往时栖迟身侧椅子上坐。
边月瞄了眼时栖迟的脸色,上前一步,大声呵斥,“放肆,见到时君为何不行礼。”
时霏雨淡淡瞥了边月一眼,冷笑,“我是他嫡姐,他不过一个庶子,我还要治他见我不行礼的罪呢。”
“原来户部侍郎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啊。”
时栖迟眼睛一亮,看到是自家媳妇儿过来了,笑着起身去迎,“陛下。”
顾羡之顺势握住他的手,拉着他一起坐下。
赵德海眼见陛下都要落座了,这女子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接给了身后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
两个小太监会意,一左一右将人拉起来,按在了地上。
时霏雨一直挣扎,嘴里嚷道,“他不过一个庶子,凭什么要我跪。”
顾羡之漫不经心扫了赵德海一眼。
赵德海神情一厉,上前就是啪啪两耳刮子,尖声道,“大胆,竟敢对时君不敬。”
“我说的有错吗?我作为嫡女,发卖了他都可以。”说着恶狠狠的盯着坐在皇帝身侧的时栖迟。
时栖迟没想到时霏雨这么上道,嗖的扑进顾羡之怀里,肩膀瑟缩,像是被吓得不轻。
顾羡之安抚的拍拍他的背,心中止不住心疼,看来之前没少被欺负。
屋里一众宫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随即就是对时栖迟的心疼,毕竟陛下在都能说出这话,可想而知之前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赵德海。”
赵德海会意,从袖中掏出圣旨,瞥了眼还在陛下怀里的时君,并没有不长眼的让其起身接旨,倒是一众宫人都极有眼力见的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秉承天命,治理天下,以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今有小哥时栖迟,出身名门,才情出众,品德高洁,自入宫以来,温婉恭顺,勤勉有加,深得朕心。
朕观其行为举止,现特册封其为贵君,以彰其德,以显其荣。
朕望贵君能继续秉持初心,勤勉不息,为朕分忧,为天下苍生祈福。钦此!”
时栖迟抬眸,眼中含泪,顾羡之随手接过圣旨,放在时栖迟怀里。
“怎么又哭了,嗯?我的贵君。”
“谢谢陛下。”说完又扑进了顾羡之怀里。
“赵德海,对贵君言语不敬,应如何处置?”顾羡之看着时霏雨,若不是这女子可能有问题,他早就下令把她砍了。
“回陛下,照理说应杖毙。”
时霏雨一听,惊叫道,“暴君,果然是暴君,每人都有自由说话的权利,你竟然因为几句话要杀人!”
时栖迟听了只想笑,现在想起现代教的人人平等了,之前一句两句要发卖我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顾羡之本来就没打算现在杀了她,听到她这么说,干脆直接道,“罢了,因为几句话就打杀了确实不妥,拉出去杖责三十。”
赵德海领命,让人把人架出了殿外。
时栖迟却是睁圆了桃花眸,看向顾羡之的眼中满是控诉。
顾羡之只觉得好笑,“别乱想,她可能有问题,留着她有用。”
时栖迟狐疑的看了他几眼,这才好似勉强的点了点头。
因为时霏雨这个剧情关键人物被打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所以剧情一直没触发,时栖迟也过的很是滋润。
白日里赏赏花,喂喂鱼,时不时再去御书房调戏一下媳妇儿,晚上就和媳妇儿探讨下人生,总而言之除了时不时听太后唠叨着让自家媳妇给自己戴绿帽之外,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就这么过了小半年,眼看马上冬至了,马上宫中要开宫宴,下面那些个大臣都坐不住了,劝谏皇帝纳妃的奏折就跟下雪一样,哗啦哗啦往御书房送。
顾羡之对这种折子一般都是直接略过不理,奈何时栖迟爪子痒的很,撞见赵德海抱着几乎高过头顶的折子,一听都是些劝谏的,被媳妇儿扫一眼,现在要拿走处理的,非要去看,结果一看把自己给气着了。
顾羡之戳戳时栖迟气鼓鼓的脸,“不让你看非要看,倒是把自己气的不轻。”
时栖迟抓住在自己脸上乱戳的手指,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这些大臣平日里没事干吗,做什么一直管别人被窝的事儿。”
顾羡之噗嗤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他们无非是看朕宫里已经有你,还养了个时家嫡女,虽没有正式册封,却是早晚的事儿,所以这才削尖了脑袋要送自己女儿入宫。”
“朕这不是都没理吗?”
时栖迟撅嘴,“那也不行,他们女儿难不成嫁不出去嘛,干嘛一直盯着别人夫君。”
顾羡之笑了笑,“这怕是有点难,朕只能保证不纳妃,可管不了他们递折子,就算朕骂他们一顿,他们不敢了,但母后那里,你怕是该不好过了。”
时栖迟撇撇嘴,“母后不就是想要孙子嘛。”
“哎,这件事我没办法对母后说什么,她除了想享天伦之乐外,也是为长远考虑,若朕一直没有子嗣,怕是会朝中动荡。”顾羡之手指敲打着书案,眉头微蹙。
“不若从宗室过继一个?”
“不若我们生一个?”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都愣了。
还是时栖迟先反应过来,一下扑进顾羡之怀里,“为什么要过继一个,我们生一个不好吗?”
“你生?”顾羡之挑眉,他作为男子,他可生不了。
时栖迟尴尬,“我生不了,我是男的,当初是因为我这眼尾的泪痣,再加上我确实长的漂亮,家里面才一直把我当小哥的。”
顾羡之点头,这件事从他差点死在时栖迟床上时,就有所猜测。
“朕也是男子。”
“没事儿,陛下只要愿意,这自然都不是问题。”时栖迟在顾羡之嘴角落下一吻。
“能拥有一个我们共同血脉的孩子,朕自然是愿意的。”
顾羡之并没有多做考虑,毕竟这么久了,他倒是也习惯在下位,再加上小哥本就可以生孩子,倒是对生孩子一事没有很排斥。
不过他是男子,怎么有孕?
顾羡之正想着呢,就感觉猛然失重,双脚腾空,吓得赶紧环住时栖迟的脖颈,“做,做什么?”
“当然是生孩子去,没见母后都急成什么样了。”时栖迟颠了颠怀里的人,笑着往偏殿而去。
就这么胡闹着又过了两三月,在下了第一场雪后,差不多已到了年末。
一大早就被边月叫醒的时栖迟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冬日天气太冷,他又是个怕冷的,之前在现代在暖气房里不出来,来了这里,只想缩在暖烘烘的被窝。
边月看着坐在床边耸拉着脑袋,眼睛都睁不开的贵君,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热巾帕,轻轻为其擦脸,细声轻语道,“贵君,该起了,不然冬日宴该耽搁了。”
时栖迟抬头眯着眼看到那一排排的端着各种饰品的丫头,闭着眼睛就往后仰。
边月眼见着人又往床上躺,眸光闪过丝狡黠,“主子,今日可是宫宴,听说五品及以上官员都会携家中女眷小哥来呢。”
时栖迟刷的睁开了眼,一下就精神了,他可没忘那群老登这段时间一封接一封让他媳妇儿纳妃选秀的折子。
“边月。”
“主子放心吧,今早陛下可是送来好些行头呢。”边月笑着答。
时栖迟瞧着那托盘中的饰品,还有衣服,满是欢喜。
边月侍候着时栖迟穿好行头,又挑了好些饰品,弄好头发,等一切都弄好已经是夕阳西斜。
时栖迟摸着衣服上由银线织就的暗纹,对边月的手艺满意的不行。
“走吧,宫宴马上要开始了。”
时栖迟转眸就见顾羡之身着玄衣帝服,其上绣着暗金龙纹,背着光站在门口,一身威严神圣的气息,却笑着看着自己。
时栖迟只觉心跳加速,恨不能把人抱进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顾羡之抬手,赵德海便从一旁递上一件银丝滚边的披风,领口上围了一圈白色皮毛,泛着如雪的光泽,一看就是好东西。
“外边还下着雪,别着凉了。”
时栖迟乖乖站好,他对自己身体很有自知之明,也没逞强,由着顾羡之将披风给自己戴好,这才伸出手让人牵着往宴会厅走。
他倒不是没想过拿出老攻的气势,把披风反手给媳妇儿,奈何自身条件不允许。
毕竟他媳妇这个世界是个习武的,可他依旧是个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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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拜托,我媳妇儿是皇帝诶,我们俩需要为了那一件披风让来让去吗? 要是真冷,再拿一个不就好了~搞不懂有的因为一个披风让来让去的情节,可能我浪漫过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