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阳觉得她旁边坐了一团迷雾.余雁归很少与她说话.但她直觉感到这团迷雾不简单.可惜.她发现真正的余雁归还得是在两天之后.
她从水房回来、罕见的看到余雁归没在座位上.他的一个小本子摊在桌面上、上面有两行字:
暮云残空独碧色,几回顾、无言、默默、
万山相隔,青鸟难过、漫漫伤心事.独孤错.
哦,这小诗抄得不错,宋词吧,谁写的?柳永吗?不大像.那这到底是哪位词人的?不管了、回头问问他.余秋阳又将头凑过来,继续研究那首无名氏的词.
这时,余雁归拾着保温杯正往这走.他看见余秋阳不知在干什么.也没直接这么走过去、而是悄悄地摸了过去、
啊呀!”余雁归给余秋阳吓了一大跳.
看什么呢、那么认真.“余雁归笑笑.
“这是谁的词啊,写得不错,挺有眼光。”余秋阳说.
“嗯……余更行的。”他狡黠一笑.
“余更行?写得不错啊.还有他的诗吗?”余秋阴急切地说.
“有、有的是”余雁归笑笑.说着.他坐下、从桌洞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毛边本子.——《余更行集》递过去.
余秋阳翻开了那个本子.第一页、四个隶书大字“余更行集”第二页.有一个序.写序的字体和开头那四个隶字一样.稳正平直.开头第一句话便是“更行、雁归之字也.雁归.余之挚友也.”最后一句是“此间诗句.余不能尽仰之敬之。”落款:张泊之
余雁归在一旁解释道:“张伯伦写的.”
“嗯.这很正常、嗯不过……更行.雁归之字也.嗯?你的字?更行?”
“啊、是啊、怎么了?”他一脸淡然.
“哇趣.哇趣.写的真好.”余秋阳真心佩服.
一团迷雾状的余雁归有几分的清晰了.
“那么:还有明白点的.就是我能看明白的东西吗?”余秋阳问.
“哎、有的是!”余雁归掏出三个活页本子、垒在余秋阳桌上.“佘更行散文!小说!语录!”有的是!余雁归大笑起来.
过了几天、余秋阳正看着他的小说.忽然.余秋阳捅捅他.将一张望封了的照片推到余雁归面前。那上面印着徐嘉汕.
“谁啊这是?”她问.
“徐嘉汕.”余雁归回答.带着一抹愁怅.“我之前喜欢的人。”
余秋阳听到后立马精神了几分.戳了戳他:“给我讲讲.快快快”
余雁归叹了口气、将头转了过来:“徐嘉汕.汉族、字燕衎.本地人.”
“燕衎?有字?”
“我取的。”南有嘉鱼.洆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话是这么说、可余雁归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愁怅.能看出现在他已经陷入回忆的漩涡了.
“她、是初一的时候认识的。他顿了顿.当时我们是地理课代表.”“那你是怎么喜欢她的?”余秋阳的小脸上越发激动.
“那时我们班有个节目、排练的时候正好是下午、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就这么喜欢上她了.“脸上写满了“真诚”两个大字.
“啊~我趣.一见钟情啊、”她笑了起来.
“嗯,怎么说呢?这也不太是一见钟情.那种感觉不能用语言描述的你懂吗.哎、很久没有这种奇特的感觉了.”
“嗯.她认真了一点.“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余雁归长出一口气:“我们没有后来了.没了.”
“怎么能没有后来了呢?总得有结局吧?BE了吗?还是HE?”
“还HE呢,H个毛线E、要是HE你就待不在这了.”他顿了顿.“那必须BE.”
余雁归扭开杯子.喝了一口水.“走了、人走了.没了.”
“没了?”余秋阳的眼睁大了一点.
“人杳无音信.只知道上三十二中去了.”余雁归扶了扶眼镜。
我打小在那长大.我小时候就住在三十二中对面.“他咽了口水”那儿有个姓李的老头.卖凉菜.哎呀那个味.想起来就好吃.五年了吧,五年没吃过了.现在还记着呢.那儿太远了.”说着说着、余雁归的声音渐小、目光也移到天花板上.似乎还在回味凉菜。
“哈哈哈哈哈…”两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