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余雁归过的极其闹心。基本就四件事:吃喝,睡觉,喘气,心中肆虐着徐嘉汕。整个人是种“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状态、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很快地有了黑眼圈。
[周六下午](地下车库)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远远的歌声传来,在空荡的地下车库里回荡,巧不巧的,徐嘉汕正好撞上这歌声。
等等、这声音有点熟悉、是——余雁归?他虽背对着她,但背影被她一眼认出。此刻她的心潮万涌,却没表现出来。
徐嘉汕连看都没认真看一眼他,匆匆逃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放学路上)
余雁.归苦闷地慢慢走着,今天他一整天都快活不起来,直到走了还垂头丧气.徐嘉汕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
余雁归其实发现了,但一反往常地不想搭理她。
“嗨?”徐嘉汕从他身边闪出。
“嗨”.余雁归有气无力的回了声。
“昨…噢不、上个星期的事——,呃,对不起了,其实我不是那么想的。”
“哦.”他很用劲眨眨眼,但她没注意到。
“呃.——我知道。”他又短促地补了一句,好像才意识到是徐嘉汕站在他面前。
哦,那好吧。”她又不作声了。
进了小区,余雁归开始避着她走。
逃似的回了家,打开门,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又一头扎进被子,但又弹似的出来.坐起。
“虚伪!”爆似的出了两个字,同时站了起来,仿佛中二病能够审视自己。
“是啊,虚伪!你自己!余雁归暴起.指着镜中的自己。
“你喜欢她,对吗,那——又为什么做.、做那个样子!”
空气凝滞三秒。余雁归又摔在床上,泪无声地落下。
楼上的徐嘉汕似乎听到一些动静;她想起余雁归。
——真是不识好歹!她这么想。
我这么热情,他就像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还认为他能交个朋友呢!
一可是,无论事情怎样,总是要有进展。要俘获她的心,余雁归总这么想,因为他不是个消极的人,起码现在不是。
前些日子,余雁归因为触怒政治老师,原是组长被象征性降一级,派给临时指派的组长徐嘉汕帮忙,余雁归被告知以后象征性哦了声,但心中的野兽却上蹿下跳,咆哮着撞他并不厚实的心的壁垒。
几节课后,他被象征性地调到她旁边、心中的野兽再也关不住,三步儿乎并作一步的跑到厕所隔间,反锁上门,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又蹦起达两分钟。最后在周围人奇怪的目光中逃出厕所。
抑制住快要跳出的心脏,余雁归把桌子拉过去,徐嘉汕朝他笑笑,把自己的桌子并过去。
班里的桌子四人一排,南北两面有两大列,一列靠墙,另一列,也就是余雁归和徐嘉汕这一列,靠着窗子。因为徐嘉汕有外挂袋,所以余雁归把桌子推到里面,他喜欢她就这么强势的靠着他,挤一下也没问题。
几分钟的乱糟糟以后,所有人都把桌子安置好了,老师才开始上课,而余雁归的双眼却打算时不时偷瞟她一眼。
多久了,连认真看她一眼都没机会。余雁归自责起来。同时又这么想,不过,以后人就在身边了,想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余雁归第一次仔细端详起她的脸:眉毛很淡但不完全消失,眼睛很大,鼻梁也很高,只是嘴都恰到好处,脸珠圆玉润,脖子类似于“天鹅颈“最突出的莫过于徐嘉汕两颊的苹果肌,带着种与生俱来的活力。充盈、饱满,头发并不完全扎住,而是靠近脸的垂下来,掠过苹果肌,有时蓬松的捋在脸前,有时又别在脑后,远望的朦胧美更是浑然天成。
白璧有瑕,没人是完美的,她不知怎地,发际线竟有些高,虽然余雁归的发际线与眉只有二指空隙,但他不在乎,贵妃尚有狐臭,白璧有瑕才是真的白璧,不然就是化学合成的有机玻璃。
此后好一段时间,余雁归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赶紧上学他无论做什么、都是的满意足的。
少年的心很轻,一阵喜欢,夹着九月的秋风,便可以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