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雁归似乎感到生命中流入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书桌上伏了半夜,床上却只躺了一小时,可家里什么人也没有。余父上夜班,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去工作,母亲单位远,平时不回家,就近住在余雁归姥姥家。
家里只有只猫,蓝的.不愿睡下,半夜乱串.
余雁归几乎是个留守儿童,放羊式的教育有时也并不坏。
半夜不睡也无人管,余雁归爬起来,吨了口酒跨过在地板上的猫。
余雁归回了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毛边本子,是他的诗集,上面写满各种诗词。
他胡勾了两笔,怎么也写不出自己心中极为复杂的情感,这是在他近乎悲惨的经历中所没有的,她的样貌,语言,似乎主宰了他思想的喉咙。
昏沉又半夜。
徐嘉汕这边也不是很好,她也在想,余雁归不是一般人。可是,她总想:像他这种博学的人哪,不该长得普通,该长的十分的英俊才合理。可他却是个一顶一的好人、尽管长的一副路人脸。
但。
顶不凑巧.明天期中考.怎么睡不着都得坐在考场上。
[两天后]
经过两整天的奋战,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徐嘉汕尤其是这样,而这时候余雁归却凑上去搭讪:
‘嘿!考的怎么样?’
徐嘉汕没有说话.悲哀地看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一眼。
不过他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应该闭上他尊贵的嘴了,一直叨叨个不停。徐嘉汕想,与其听他在这叨叨,还不如和他聊聊。排解一下的情绪。于是两人尬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家了。
余雁归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挺Good。
结果第二天、成绩出来了、余雁归正常发挥,他淡然一笑,没再仔细分析、他没忘转头去看徐嘉汕,她脸色并不好看,谁都能看出来是因为没考好。
放学以后,余雁归决定故技重施,他又蹭到徐嘉汕身边。
“考咋样?还行吗?”他热切地问。
“不好”她冷着脸。
“那,数学你应该考的很好吧,毕竟你数学挺好的。”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其实他应该先打听打听徐嘉汕到底考了多少。
徐嘉汕终于受不了余雁归的夺命连环Call,她对他大吼:
大哥!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像是被雷劈了,然后几千伏的电就这么穿过了他热情的脑仁。他懵逼地站在大街上,周遭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余雁归耳朵里嗡嗡的,她的声音在他耳畔一圈圈回荡,眼逐渐花了,腿也一并要软下去。
没等他倒在大街上,幸好有人扶了他一把,是个熟人。从马路上到家一段不算短的路,他也没怎么感觉到很久,到了电梯前,一部电梯停在10楼,显然刚刚搭载过徐嘉汕。
电梯开动。
他回到了那个毫无生气的家,还是黑着的茶几,黑着的凳子,黑着的一切。不过余雁归难受的不想开灯。他走入书房,才把一盏微弱的台灯给打开。
没心思吃饭、余雁归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个小瓷瓶,打开盖,一股伏特加的味。
一仰脖,大半瓶下肚,初入口时很是苦涩,强咽下去,才觉得一团火由喉管下到全身,一喝气,嗓子哑哑的。
这口下肚、给人一种踏实感.他找出手机和耳机,却什么都没有放。
没一会,刚进去的酒又从泪中出、爬到本子上,成了几句诗余雁归又闭上眼。
他用力闭了闭眼,想抑制住泪,然而没有用,泪还在流。
他不理解、他不相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徐嘉汕要对他发火。
他就干不出那讨喜的事。
10楼。
开始,徐嘉汕还很正常、吃饭、写作业,然后她看到昨天夜里信手所写的“余雁归”。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徐嘉汕本来就对他有一些好感,余雁归去问她考的怎么样就是关心她,自己却朝他吼。
徐嘉汕的头渐渐垂下去,强装镇定、拿起笔,手又不住颤抖..……
她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即使有些好感也不会轻易显露,越是有那么一丝别样的情感,越是不易被人所发现,余雁归得难受一两天了。
两天、仅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