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在风霁月手中一点点成型,没有经过打磨和抛光,略微显得粗糙,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个地方都恰到好处,栩栩如生。
风霁月雕刻的是一只怀抱竹笋的大熊猫,暗世纪变异的不止是人类,还有各种动植物,大熊猫也是其中之一。
曾经被奉为国宝的存在,在丧尸病毒来临后,无一幸免,全部变异成同丧尸一般无二的存在,与存活下来的人类站到了对立面。
风霁月出生在暗世纪,长在暗世纪,她没有亲眼见过曾经文明繁华的种花家,但留存下来的录像以及各类书籍,无不在告诉她曾经的种花家有多美好。
为了恢复书本录像里的种花家,每一次任务她都完成得很出色,在最后一次保卫实验基地的任务中,面对丧尸潮与八名丧尸皇,她没有退缩。
她的同伴也没有退缩,只因为她们身后的基地里,瓦解丧尸病毒的疫苗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不日就会成功,然后带给这个世界新的黎明。
怀抱这个愿景,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在她面前自爆,为她炸出一条径直通往丧尸皇的路,而她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带着八名丧尸皇同归于尽,竭尽所能地完成着守护任务。
自爆那一刻,风霁月似乎看到了朝阳升起,黑层昏暗的天空逐渐褪却,暗世纪迎来了新的曙光。
风霁月沉浸在回忆中,周身气压有些低,让原本就安静的屋子,更添几分压抑。
鳞白看着她,咧开嘴笑道:“雌主,这只黑白熊兽雕刻得真好,可以送给我吗?”
风霁月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默了片刻,把木雕递到他手中,端起他新倒的水,一饮而尽。
雨还在下,但已经渐渐变小,原本浓厚的黑云,也慢慢变薄,闪电与雷鸣早已不见踪迹。
不久后,天际开始出现一丝光亮,慢慢地,那丝光亮愈来愈多,直到把所有的乌云都驱赶走,重现碧蓝。
被大雨冲刷后的山谷略显惨烈,风霁月走出竹屋,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花圃,有些较为脆弱的花,花瓣散了一地,好在没有折枝,损失不大。
将掉落在外围的花瓣丢进内围,让土壤去分解成养分,可以省自己很多事。
除去较为脆弱的花,其它的状态都还不错,风霁月简单检查后,就回了竹屋。
鳞白一直跟在她身边,观察她每一个举动。
雌主真的很不一样,没有其他雌性身上的娇纵任性,还会做很多事,拥有很多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东西,甚至做那事时,比他这个雄性还要厉害。。
有时候,鳞白都会怀疑,她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兽人吗?
这种念头很可怕,因为总感觉会让他彻底失去雌主,所以他每一次都不敢深想,只安慰自己雌主是九尾云焰狐,异能强大,所以才会如此。
看着一步之遥的倩影,鳞白压下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思绪,轻声询问:“雌主,我可以抱抱你吗?”
风霁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眼瞳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波澜。
看清他眼底的害怕,风霁月眉头轻皱,是在担心自己因为昨晚的事迁怒他吗?她还没有这么不明事理。
今天一天她都在思考原因,按理来说,即使兽血沸腾失控,雌性与雄性体能差距也很明显,不应该会出现鳞白无法替她压制的情况。
在一次次从回忆里抽丝剥茧中,她终于发现,一般情况确实如此,但她不是一般情况。
强大的木系异能会在她做那种事感到疲倦时自动运转修复,加上她远超其他人的精神力,诅咒就愈发张狂,所以仅靠鳞白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她也想过,能不能压制木系异能,不让她自动运转。
得出的答案是不能,木系异能自动运转相当于一个自主防御机制,能让她在解除失控状态后,保持清醒的同时拥有自保能力,别说她在失控状态下无法控制木系异能运转,就是能,她也不会让它停止运转。
这个世界很危险,并不比暗世纪安全,在山谷内,她还能稍微放心几分,可一旦她到外面“狩猎”,这份自保能力就很重要。
不是每一名雄性兽人都是鳞白。
风霁月点头,鳞白立刻把她抱了个满怀,感受到怀中真实存在的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风霁月并没有回抱他,只是开口道:“昨夜,不怪你。”
既然清楚原因,当然是选择说出来,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鳞白身子一僵,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委屈与自豪。
蛇兽人是所有兽人中,那方面最强大的存在,可她的雌主却比他还厉害,鳞白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