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血月夜很快便过去了,第四日中午,晴了很久的天空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沉睡中的某人。
风霁月醒来,看着屋顶,思绪渐渐回笼,拿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坐起身,看着还在熟睡的鳞白,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加上她一直不喜欢下雨天,身上气压更是低得吓人。
如果鳞白没有骗她,那么昨晚便是这三个月的最后一个血月夜。
情况很糟糕,风霁月没有想到,这个身体最后一天会失控到那种程度,鳞白有多厉害,切身体会过的她再清楚不过。
可即使这样,昨晚也险些没有压住她躁动的**,最后还是她领着他,把战场转移到屋后冷泉,借助泉水的低温,才勉强压住。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鳞白没有骗她,血月夜没有雄性兽人帮忙,她无法一个人安全度过,但显然鳞白也不知道,最后一晚情况会那样危险,如果三个月后,情况更加严重,仅靠鳞白一人搭配冷泉,肯定不够。
风霁月揉了揉眉心,侧身拉过薄毯给鳞白盖好,现在都没有醒的迹象,看样子昨晚是真累坏了。
“喜欢……雌主,不要离开雌主。”
就在风霁月准备收回手时,恰巧听到他的呓语,细细看了他一眼,继续收回手,起身下床。
简单洗漱后,风霁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包子蒸熟,期间回来看过一次鳞白,见他还在睡,就没有叫醒他。
一个人用完午餐,转身去了书房。
从书架上拿出她曾经改造山谷时绘制的地形图铺在桌面上,开始一边思考一边标记。
屋外雨越下越大,黑压压的云层中,闪电时不时会出现,雷鸣声十分响亮。
风霁月放下笔,起身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好在没有刮风,雨是直直落下的,没有怎么溅到屋内。
最后检查了一番地形图上的标记,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才放心离开。
回到卧室,鳞白依旧在熟睡,风霁月把窗户关好,走近,看着他俊美的脸,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他之前的呓语。
眉头轻皱了下,然后又舒展开来,从空间中找出一根编发用的红绳,在他头上比了比,觉得很合适,于是手指翻飞间,为鳞白扎好了辫子。
鳞白的发质很好,柔顺光滑,少有分叉,风霁月并没有全部编起来,只是编了其中一缕,配上他的容颜,很有异域风情。
把想要送给他的衣服放在旁边,风霁月再度走出卧室。
下雨天,有太多事不方便做,活动范围也受到限制,好在风霁月是一个懂得讨好自己的人,总能为自己找到打发时间的事做。
木雕,这是她在暗世纪就一直喜欢的事。
拿起一块木头,在上面一笔一划勾勒出想要雕刻的模样,完成后,再拿起各种工具,开始一点点,小心雕刻。
风霁月速度不快,神情认真专注,每一次下刀都很谨慎,生怕一刀不慎,最后会毁了这件作品。
鳞白醒来时,并没有看到自家雌主,屋内很黑,窗户被紧紧关闭着,屋外更是雨声雷声不断,无端让人心生烦闷。
烦躁挠头,却不想抓到了阻碍,揪到前面一看,红色?绳子?辫子?
是雌主给他弄的吗?
刹那间,鳞白嘴角上扬,目光触及到身旁的兽皮,不对,雌主说过,那是衣服。
也是给他准备的吗?
鳞白拿起来打开,在身上比划了下,发现确实是给他的,于是迫不及待地学着风霁月曾经穿衣服的动作,给自己穿好。
第一次穿这种兽皮裙,额,是衣服,他还有点不适应,感觉有些束缚,没有光着舒服,但只要一想到是雌主特意留给他的,内心便止不住雀跃,恨不能让所有兽人都知道。
可惜,这个山谷没有能够让他炫耀的兽人。
鳞白走出卧室,看到正在雕刻的风霁月,想说的话尽数吞回肚中,三个月的相处,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打扰她。
默默走向厨房,开始烧水。
他不喜欢火焰,但他的雌主只喝煮过的水,还必须得是煮到咕咚冒泡后,放凉到一定温度的水。
忍受着火焰带来的灼热气息,鳞白盯着水,一眨不眨,直到水面开始咕咚冒泡,才学着风霁月的模样,将滚烫的热水倒入壶中。
为了能让水冷得更快一些,他还从冰箱中取出一些冰块放在水壶周围,冷热相遇,水壶周围直接冒起白雾。
鳞白等了许久,见差不多之后,先给自己到了一杯,试了试温度。
发现能和她自己准备的温度对上,这才把水壶放进托盘,再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放在里面,端起来托盘,走到风霁月对面坐下。
鳞白放托盘的动作很轻,倒水的动作也很轻,递给她时,更是小心翼翼。
“喝点水吧,雌主。”
闻言,风霁月余光瞅了他一眼,随口道谢,却没有接过,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鳞白不敢强求,把水杯轻轻放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
在兽世大陆,没有雌性会和她一样喜欢玩木头,并且把木头变成各种模样。
她很漂亮,很强大,也很聪明,是他见过最厉害的雌性,在遇到她之前,鳞白从未想过自己会甘愿成为一名雌性的情兽。
要知道,在兽世大陆,因为有九尾云焰狐雌性被诅咒,导致九尾云焰狐灭绝以及千年前,被雌性随意抛弃的情兽疯狂报复,致使雌性大灭亡的案例在前。
目前兽世大陆已经没有情兽了,雌性在选择好雄性之后,都会与其结契,以保障双方利益。
虽然结契更有利于雌性,但成为兽夫,雄性便不会像情兽一般,被轻易抛弃,因为抛弃情兽不会受到兽神惩罚,但抛弃兽夫会。
抛弃兽夫,雌性的孕值和健康都会降低,本就靠这两样存活的雌性,只要不蠢,都不会选择抛弃兽夫。
而情兽,现在的兽世大陆,没有雄性愿意成为情兽,即使实力再弱小,雄性也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后代。
像他这样的高阶异能兽战士,更不会愿意成为雌性的情兽。
鳞白脑海中思绪万千,盯着风霁月的脸,内心暗自感叹。
情兽也好,兽夫也罢,只要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遇到她,已经是兽神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