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的闲谈也就不乐意再听,天樱宿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见他一只手撑着下巴静静听着上面人的设想,迅速低头去开了屏幕。
锺阿兄锺阿兄,你说阿兄今年生日最想要什么?
敲完字就立刻将手机熄了屏幕倒扣回去,然后立刻装作认真倾听的模样。心神不宁地又往旁边瞥了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去看手机屏幕。
我记得你在上课,宿宿。你下了课跟我联系吧,别让峰爻发现。
她安下心将手机熄了屏幕倒扣在桌面,然后也去听他们的职业规划。
“探寻我们本源……这是历史学的吧?”天樱宿忽然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小声道。“是的,你刚才走神了,宿宿。”岚峰爻甚至都没看她,只是平静地叙述了一个他认为的事实,“你应该专心些的。”“哎呀,刚才在想小说,在手机上记了一点灵感。”她心虚地低下脑袋,“他的话让我想到非风老师说的话,我们的民族,根不明朗。有心之人,可以轻易地篡改,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情况。”“所以历史系和考古系才如此重要,考古系在职业部,上一次招生还是十多年前。”岚峰爻点了点头,“只是追根寻脉,就注定了他们要跟那些真假难辨的古圣城语典籍打交道。”“但,这是一项很伟大又很有意义的工作。”天樱宿冲他一笑,然后去看台上的人,“咦,是晦光么?”
“晦光?”他有些疑惑地问,“穷绝麾下的?”“嗯。他和景云两兄弟我都分给了清穹。”天樱宿看着手机上影婆娑发来的信息,洋洋得意地冲他眨眨眼,“确实是晦光,阿兄,上课没有认真听的人,是你。晦光与我同班,都是圣城语。”岚峰爻默默无语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对付自己手头上的线代作业。
天樱宿凑过去瞟了一眼,就闭上眼睛:“算了算了,阿兄你太厉害了,我可不乐意看它一眼。”岚峰爻轻笑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满是疼爱:“不过,宿宿,你在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了。你接着听课吧,我做会作业。”
看了会儿讲台上的人,天樱宿觉得无聊便开始趴在桌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如果太官方地确定偕逝和回风的关系会不会不能写出那种细腻?但是倒序与一次次的重复听起来也不差。她看着之上的大纲以及一串显眼的省略号,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平常人的生活就是这般普通,可偏偏文字不偏爱普通。大家过得都是寻常的生活,凭什么文字之海也没有给他们留下半分自由驰骋的天地?这不公平,也不体贴!
灵感一闪而过,天樱宿忽然来了劲,那如果以日记体呢?如果以偕逝为主视角,一点点将自己的隐秘又别扭的喜欢横剖,是不是会更有趣一些?笔尖点着纸页,忽然她瞪大了双眼:如果清穹没有机会化作他们的模样,那么她是不是一辈子都只能抱着自己不可告人的暗恋与他以家人的名义相处?人生的本质,就是遗憾。她垂下了眼眸,回风,你敢说你不会对别别扭扭来表达关心的姑娘动心么?何况,偕逝可不差!至于聆海和观陆,就以偕逝的视角来描写好了——这样连她都有写作的动力了!
心情大好,天樱宿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不过为了人物性格能够始终如一,恐怕得为四人各写一个人物小传。不过最近有空。她拿出日记本,开始写待办事项——那份爱恋的报告倒确实是有些着急,也好,借这个机会,梳理一下自己的爱恋——我们确定关系明明一年都不到,可是我们的相处却像已经有千百年那样熟稔自然,你我都是体谅彼此的,也都是想着霸占彼此的。天樱宿不自知地弯着嘴角,开始在纸上写字:第三堂课刚开始忍冬老师就做了规矩,她也不好意思将笔记本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只好现在本子上进行书写,回去后再拍照用文字识别复制粘贴到文本上去了。
拿着钢笔在先前的本子上翻过一页之后开始构思。
不过偕逝和回风,以及观陆和聆海的人物性格,确实需要从《洛阳》和《星辰花》中再阅读之后才能重新提取性格的关键词了,其实也没过很久,但是,自己确实,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回风处处隐忍,在失去爱人之后则似飞蛾扑火那般奋不顾身;偕逝却是大胆的姑娘,她会拼尽一切去争取与爱人长相厮守,被逼急了也不惮一身作注。那么观陆和聆海呢?有些白切黑,嘴瘾心软的家伙,以及毫无顾忌、英姿飒爽、口无遮拦的姑娘,两人一有不对就开始生对方的闷气,没有人在中间斡旋可就一拍两散,还得亏偕逝和回风一旁协助。
好像还是单薄了一些啊……她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也许剧本里只是着重描绘了一个或者两个特质,但是一个成熟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两个特质?那,嗯,要去生活中找一些实例吗?指尖轻轻碰了碰桌面,她侧眸看向自己的阿兄,阿兄这个性子……不好写,那,那要不观察一下锺阿兄或者是溟河哥哥?嗯……但是都与回风不一样啊。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