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我想想。”月见草歪过脑袋看向影婆娑,“婆娑,我们当时就是同班同学,你有没有印象?”“文无……信息茧房的壁障太厚,未眠,我们并没有太强的主观意志。”影婆娑摇摇头,“都已经过去,可是你为什么要再提及这件事?”“我原本也想将这件事放过,可是我忘了,清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我还是岚樱眠的时候。上一个七日他陪在我身边,我想,已经有别有居心的人,认出了我的身份。军场对‘星辰殒没’这件事情的终极目的有许多推断,而且当时也影响了荒川一支的贵众多族成员,最后枫悠府则因为这件事灭族——牵扯到了叛国罪。”天樱宿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我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军场都是知情人,而且我有神力傍身,普通的威胁我可以应付。但是圣城有神力的屏障,我调动不了,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方式进行防身。”
“原来是出于这个考虑,那我们就如平常一样好了。”月见草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我和婆娑都是平民,哪怕是你们贵族的斗争,我们的权利依旧有律法的保护——”“我不许你们以身犯险。”难得压低了声音无比严肃,天樱宿蹙起眉,“我无法,再眼睁睁看那件事再一次发生!”“可是——”月见草明显是被她吓到了,她愣愣地看着她,迟钝地眨了眨眼,“可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保护你?”“只要不是樱一个人独处,也不是月见或婆娑与樱两个人一起,他们就不敢动手。”皇羽挚也沉了脸色,“那群阴沟里的老鼠!樱,你已经决定将那些旧事全部告诉了吗?”
“清穹的那份报告已经完成,我已经过目,他已经递交给阿兄了。我询问了阿兄,他暂时没拿定主意。”天樱宿垂下眼眸,“我一直很好奇,当时那件事,到底闹得有多大。”皇羽挚默了默,艰难地开口:“至少在当时的圣城看来,在我们那一级,在我们楼上四个班……我不确定。”
“我今日将事情告诉你们,只是想你们,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天樱宿闭上了眼睛,“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自己,不要冲动。”“放心吧,未眠,月见和我基本上都一起行动,你别担心我们。我去服装学院的选修课也很安全的。”影婆娑拍了拍她的肩膀,自信地笑了,“何况我们交好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啊未眠,放宽心!”月见草开朗地冲她一笑,“井水不犯河水的!”
“所以你将一切都告诉她们了?”听完妹妹以很着急的语速说了将近十分钟之后,岚峰爻吃完了天樱宿给他带的晚饭。天樱宿点点头:“羽挚还是等你到了之后才敢放心走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的朋友们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累,我在梦中与你相见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当时的情况。她是一个牺牲品,连死亡都被安排,被当做武器,死后都不得安宁。”岚峰爻听着,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垃圾,然后拎着袋子牵着她的手:“宿宿,你要始终知道一点,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别心软。”
天樱宿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兄长——他的侧颜温柔清俊,但是周身的气场却是久居高位的凌厉果断:“阿兄啊。”“我听着。”岚峰爻摸了摸她的脑袋,柳绿色的眼眸含着笑意,“我中午也与羽锺说了你的事,在我回来之前,他比我更清楚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他说平心而论,那群人应该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现在没有由头,我们无法以律法为武器。”
“换个地方说这件事。”天樱宿隐隐约约能够猜到自己阿兄想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匆忙去看手机,“去没人的地方!”“我就不能给你发信息吗?”他有些不满地摇摇头,大力地拉着她往教室的方向走,“宿宿,我们如果不自报身份,混在人群之中不过泯然众生。”“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天樱宿据理力争,她死死盯着他,“阿兄,这里可不是军场!”
妥协地顺从她的安排跟了过去,两兄妹一前一后来到了顶楼。
“引蛇出洞?但是如何引呢?”天樱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之前我以自身为饵引他们出来,清穹做我的后手协助我,但是,这一次呢?”“不太清楚,我和羽锺也在想这件事,所以这些日子,你注意四周,然后将报告写好交给我。”岚峰爻点点头,“等我们想好自然会告诉你。”“我能不能写成自传体?”天樱宿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两兄妹还吹多少的风就一同向楼下走去。“随你,捡你最喜欢的写就是,然后……算了,你写完给我,我们抽个空一起商讨一下吧。”摇摇头,他叹了口气,“我甚至都能想到看你那份文件的时候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