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下来一块用下午茶吧。”姜皖仪柔声道。
“好的姜姨。我这就下来了。”白翊翎拍了拍脸,打起精神,轻声下了楼。
江鹤行正在流理台边喝咖啡,闻言淡淡扫了她一眼。
白翊翎装作没看见,侧身略过,径直向院子里走去,脸上挂着一抹标准的甜美笑。
她清醒得很,明白要想留在豪门,就得讨得阔太太的欢心,因此她绝不能露出半分怨怼和不满。一切都得顺着太太的心意来。
白翊翎跟在姜皖仪身边,姜皖仪没让她坐,她也便不动,就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姜皖仪端起茶杯轻铭一口,眼也不抬,神色却也看不出一丝倨傲:“怎么不坐?”
白翊翎揪在一团的手指紧了紧,面上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少爷还没入座。 ”
被点到的某人:“……”
白翊翎在心里又是默默道了几回歉。
没办法啊。只能借你一用了。
江鹤行此刻已脱掉了西服外套,领口也微敞着,说不上的风流俊美,他徐徐走到姜皖仪跟前,手中端着杯咖啡。那咖啡应该是刚磨的,咖啡豆也是上好的,香气浓而不腻。
鼻尖满是咖啡的香气,白翊翎余光不自觉追踪和自己愈发近的男人。他靠得好近啊。她想。
姜皖仪侧眼瞟了江鹤行一眼,道:“不坐?要我请你们坐下么?”
江鹤行倏地低笑出声:“坐,用不着您请。”说着就就着姜皖仪身边的空位随意的坐下了,坐姿十分不羁。
白翊翎就坐在江鹤行的对面,两人视线却从未相接。
“小翎啊,现在你也算半个江家的人了,多多少少也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姜皖仪终于肯抬起头瞥白翊翎一眼,温婉地笑着,“毕竟不能给鹤行惹出麻烦不是?”
“有些事你自己明白,我就不多言了。”
“我喜欢聪明人。”
白翊翎瞳光微烁,长睫颤起来,垂下目光不看姜皖仪:“小翎明白。”
“妈,公司出了点事,我现在要处理一下,先走了。” 话音未落便系紧领口的纽扣,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皖仪也不眷恋他的离去,只是拢了拢披肩眼神像是要把白翊翎盯穿:“房间住的习惯么?”
“嗯。”白翊翎不躲不避,重新对上姜皖仪的视线。
尽管那眼神极其让人不适。
“那就好。”姜皖仪起身站起,也不管后面无人在意的白翊翎,走远了。
白翊翎轻叹一口气,独自收拾了桌上的残局。
在这里,连保姆都能给她脸色看,更何况是江鹤行,姜皖仪?
白翊翎在房间重新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余光却又不自觉扫到小沙发上的西服外套。
江鹤行...
这件衣服给怎么还给他呢...
她走过去,拾起来,抱在怀里,在房间找来一只无logo的牛皮纸袋,将外套仔细折叠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她仰躺在床上,突然顿生疲感。
好累。
真的好累。
时间还早,她就着缓缓下沉的斜阳睡了去。
梦与现实交叠,她睡得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