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斜的洒下来,春风十里,拨动了病床上那人的发丝,杨逸只觉得额头略有些瘙痒,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翻了身,呼呼大睡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翻动纸页的声音,修长白嫩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纸上摸索着,旁边堆满了各种医学研究的书籍,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魏医生,…""嗯,走吧。"
杨逸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酣睡,突然间,一阵强烈的尿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将他从美梦中猛地拽回现实。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双手胡乱摸索着,试图抓住床边的栏杆支撑起身。
好不容易睁开沉重的眼皮,杨逸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便急匆匆地翻身下床。由于动作太过仓促,他的脚还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椅子腿,但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这些疼痛。只见他迈着大步,径直朝着房门冲去。
就在他伸手准备开门时,意外发生了!“砰”的一声闷响,杨逸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紧接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气扑鼻而来。那人身穿一件质地柔软的衣服,而这股柠檬味正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
“哥们,不好意思啊,借过一下。”杨逸来不及多想,匆匆丢下这句话后,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咻”地一下从那人身边飞奔而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留下原地发愣的魏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魏骁摇了摇头,继续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然而当他走进房间时,却发现刚刚与自己相撞的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一旁的少年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拉屎去了。”
听到这话,魏骁不禁哑然失笑。没过多久,杨逸终于心满意足地从厕所走了出来。他一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一边慢悠悠地朝病房方向踱步而去。刚一踏进病房,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便钻入了他的鼻中。
杨逸心情愉悦地爬上病床,然后惬意地躺下来。可奇怪的是,尽管身体已经得到了放松,但他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不知不觉中,距离他入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在这段时间里,他与身旁的病友们逐渐熟悉起来。 小刚正想睡觉,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连串的问题:“小刚,会玩小皮筋吗?会踢球吗?......”他不禁皱起眉头,转头看向那个不停发问的人,心里暗自嘀咕:这人可真是个话唠!终于,小刚忍不住回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会?”
杨逸听了这话,却是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当然会啊。”小刚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质疑道:“你都看不见,而且你怎么连盲杖都不用呢?”杨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都是我奶奶教我的。”小刚闻言,不屑地撇撇嘴,小声嘟囔道:“搞得像谁没有奶奶教过似的。”
时间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中慢慢流逝。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杨逸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滑向接听键。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吃饭了没呀?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好休息?......”原来是杨逸的奶奶打来的电话。
面对奶奶事无巨细的询问,杨逸连忙笑着回应道:“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切都好着呢。我现在已经到大城市里来啦,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生活可滋润啦!”然而,电话那头的奶奶显然并不相信孙子的这番说辞,嗔怪道:“你真当我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过几天我就过去照顾你,看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杨逸一听,赶忙说道:“奶奶,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能够照顾好自己的,您就别操心我啦。”说罢,也不等奶奶再说话,便匆匆挂掉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小刚见状,调侃道:“嘿,这小子,话都没听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杨逸无奈地耸了耸肩,解释道:“我奶奶就是太爱操心了,我怕她一直唠叨个没完。”
从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起,我的世界里便只有爷爷奶奶的身影相伴左右。对于爹妈的模样和存在,我毫无概念,仿佛那只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传说。每当我好奇地向爷爷奶奶询问关于爹娘的事情时,他们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告诉我:“孩子啊,你的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才能回来呢。”于是,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我那颗小小的心里便充满了无尽的期盼。
一年过去了,又一年过去了,那份期盼却始终如同燃烧不尽的火焰一般,在我心中熊熊燃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期盼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让我感到有些恐惧。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等待,那个所谓的“远方”似乎永远遥不可及。那种永无止境的期盼,最终变成了一种无奈的妥协,让我渐渐明白,也许有些愿望终究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我也曾无数次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虽然一开始会觉得害怕,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对我来说,真正可怕的并非黑暗本身,而是那看不到尽头的、空洞洞的未来。由于视力不好,我常常看不清眼前的路,以至于走路时不是被绊倒就是不小心磕碰到什么东西。这样的情况发生得多了,连我自己都习以为常。
记得有一次,我又不小心摔倒在地,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啊啊!”听到声响的奶奶急忙赶来,心疼地将我扶起,嘴里还念叨着:“哎呦,我的乖孙,都怪这把破椅子绊倒乖孙,看奶奶帮你打它,打它。”说完,奶奶真的轻轻拍打着那把无辜的椅子,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疼痛似的。
为了保护我不再受到伤害,家里凡是有尖角的位置都被细心的奶奶用柔软的海绵垫牢牢粘住;那些尖锐的东西,则被放置在了高高的地方,确保我无法轻易够到。而爷爷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木匠,更是充分发挥他的手艺,经常为年幼的我制作各种精美的小木桌、小板凳以及小木剑等雕刻品。这些饱含着爷爷关爱的手工制品,成为了我童年时光里最珍贵的宝贝。
可惜好景不长,尽管家人们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但因为我自身的缺陷,还是引来了周围一些顽皮孩子们的嘲笑和捉弄。他们不仅抢走我心爱的玩具,还故意在我面前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来取笑我。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感到无比的委屈和难过,却又无力反抗。“还给我!这可是爷爷给我的宝贝,是属于我的东西,快还给我……”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然而他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带着腔调中带着戏谑和嘲讽,用力一推,我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大跟头。
“哼,你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抢啊,要是能抢到那就算你的。”其中一人得意洋洋地叫嚷道,话语间充满了挑衅。
“没错,小瞎子,有能耐你就自己爬过来拿呀。”另一人也随声附和,放肆的笑声响彻四周。
“哈哈哈哈,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嘲笑声此起彼伏,犹如一把把利刃直刺我的心窝。
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这群可恶的家伙,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反击。终于,我看准了时机,趁着离我最近的那个家伙不备,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般猛地扑了上去。我紧紧地薅住他的头发,张开嘴巴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大口,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尽管其他几个人见状立刻围拢上来,对我拳脚相加,但我依然没有松手,死死地咬住不放。此刻的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这个没出息的废物,难怪连你爸爸都抛弃你们不要了!”突然,一句极其刺耳的咒骂传入我的耳中,宛如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这句话就像是冬天冰冷的河水,无情地灌入我的心头,瞬间让我感到全身寒冷刺骨,心也随之沉入了无底深渊。
最终,这场闹剧以我的惨败收场。回到家后不久,我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整整三天三夜,我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不久后,我们就搬家了,我去特殊人群的学校里上学,在爷爷奶奶没日没夜悉心照顾下,我学会了自理,直到高二的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在校门口徘徊着,老师拨打爷爷电话,却传来一阵噩耗,爷爷突发心脏病离世了,我怱忙跑回家,即使被摔得的泥泞,却还是没能赶到,夜里,我给爷爷守孝,趴在灵床边在无人的角落里号啕大哭,后来梦里一直有个慈详的面孔来寻我,梦醒后脸上,发丝,枕头都被泪水浸湿了,奶奶一直靠着小学教师的工资养活我,因为是盲人,学习起来很吃力,可是如果不拼命的学,以后该怎么办?最后参加盲人高考,考入一所盲人师范学校,成功毕业。这十几年,我一直往返于医院,奶奶到处到各地省医院寻找合适的眼角膜捐赠者,历经种种,终于在这所省级医院找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