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励举起手机,**的上身充满整个屏幕,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滑落着水珠,声音再次传出听筒,比刚才更加低哑。
“好宝宝,叫老公。”
辛励臊的说不出话,单手解开睡衣扣子,手机架在置物架上对着自己。接着打开冷水,站进水幕下。
头上蒙着毛巾,辛励打了个喷嚏,继续忙工作。
阳茗语调轻快,笑道:“让你非要洗冷水澡。记得吃药。”
“还不是拜你所赐。”辛励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惹来一声嘲弄的笑声。
“我看你配合的挺好。自己却不肯……”
“你闭嘴!”辛励及时打断阳茗,凑近听筒用气声说道:“我妈也在咱家。”
“嗯,我知道。”
“你知道?”辛励看向屏幕,眼神带着询问。
“阿姨住的习惯么?”阳茗刻意打乱他的疑惑,随口抛个问题。
“习惯吧。每天下班太晚,让我妈住这方便一点。”
“有阿姨去你那帮忙也好,你也能轻松一点。”阳明宽慰道。
“嗯,一切步入正轨就好了。”辛励专注在电脑上,随口答着,却偷偷瞟了手机屏幕内一眼。
六日又是忙的脚不沾地的两天,辛励躺在床上已接近凌晨。累的腰酸背痛,随手点开了银行卡余额。
一串数字让他惊的弹了起来,“这么多!”这下他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激动的截了图发给阳茗。他知道着阳茗那边有晚宴,估计得很晚才看到,一时半会儿是等不来回复了。
他抱着枕头欢快得转了个圈,自言自语:“我真是太厉害了!”
困倦被那串数字驱赶的烟消云散,辛励仰躺在床上,眼神清明而坚定。
短短一年,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阳茗的偏爱,所以依恋、所以不舍、所以痛哭。
孤单像个魔鬼,只是想起就足以让他退缩。但是分离是注定,他退无可退。
分离这件大事,他终究是独自面对了。形单影只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正常起来的,阳茗也需要适应,每个人都需要适应。’他不再不堪一击、退缩逃避。原来,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段寂寥的时光。
他有种竭尽全力挺过难关的畅快,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阳茗分享。拿出手机拍了张自拍,配上文字发出去,心满意足的睡了。
觥筹交错,喝酒应酬是不可避免的。
阳茗不胜酒力,刚到公寓就支撑不住了,看到消息时已天光大亮。
先看到的是一串六位数,这串数字应该会让辛励高兴一阵子。
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小白兔缩在被子里,手指轻点屏幕,一字一顿得数着数字。后又笑的眯起眼睛,扬着小梨涡雀跃转圈儿。
滑动第二张图片,暖黄色的光线打在辛励侧脸,勾勒出柔美流畅的轮廓。被子拉到胸口,锁骨清晰可见,为清秀小脸平添性感。他撅着嘴巴,做出亲吻姿态。下面配着文字:茕茕孑立,相思。
阳茗嘴角忍不住翘起,仿佛陷进了蜂蜜罐,甜腻得张不开口,打字回道:伉俪情深,聚首。
两人隔着山海隔着时差,表达爱意浓烈。
辛励有时觉得他们的沟通方式特别像留言板,留下想说的话,过了很久就会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回答。阳茗是声声有回应的,只是总得隔好几个小时。
偶尔两人能凑到一起的视频通话就好像枯燥沙漠突降甘霖,电波也关不住那份欢喜。
如果阳茗不搞电话play那一套就更好了。
时光悄然流逝,辛励的工作室慢慢步入正轨。下午设置成人书法、美术课程。晚上设置少儿课程,六日再分时段管理。
小沐汐一个六岁小团子要上两门课实在是吃不消,最终舍弃了书法,专心学起绘画。和辛励坦白得时候还假模假式得哭了起来,气得辛励给她的小胖脸揉变了形。不过,小姑娘介绍了几个好朋友。她们经常结伴而来,老远就能听到儿童清亮的嬉笑声。
一个月下来,黄纯业务越发成熟老练。面对家长的咨询,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了,倒是让辛励省了不少心。
工作室还聘请了保洁阿姨,他们再也不用深夜收拾卫生了,黄纯激动了好几天,对待保洁阿姨是毕恭毕敬。。
阳清林荫、陈叶高杰偶尔会来帮忙,下班后总闹着要辛励请客。几人年龄相仿,意气相投,谈天说地、言笑晏晏。不过辛励顾着阳清的肚子,总是不准她到处溜达。
阳爸爸整天临摹那本临帖,还是不得要领,每周四五会强行拉着阳妈妈陪他来上课。他在教室里学习的一个半小时,两位妈妈就坐在沙发区家长里短的聊个没完。
周日,送走了最后一批学生和家长。辛励拜托黄纯记录课时,拉着妈妈着急忙慌的跑了。
车上,辛妈妈抱怨道:“你火急火燎的赶飞机啊,我围巾都忘了拿。”
“就是赶飞机啊。”辛励好奇,“您怎么知道我要去法国?”
辛妈妈很无语:“我猜的。”她接着说:“阳茗知道么?”
“知道还叫惊喜么!”
他油门踩到底,一路上风驰电掣,吓的辛妈妈系紧了安全带。
几天前,偶然和阳茗视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最近他们的项目进展顺利,作息也规律多了。
正值十二月底,马上寒假,他就分身乏术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巴黎的公寓内,床上的人好像预感到什么,睡的并不安稳。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阳茗正在梦里拥抱他的宝贝。美梦被打破,他磨磨蹭蹭的爬起来,尽量克制情绪但还是难掩不快。
顶着一脸烦躁打开门,他抬眼一看就怔在了原地。
“梦没醒么?梦中梦?”他拍着脸想清醒过来。
抬起的手被另一只微凉手掌握住,十指紧扣。
门口来人裹挟了一路奔波的寒意。短发凌乱、脸色苍白、鼻尖冻的通红,长睫眨了下,眼神清亮的望着他。围巾盖住了嘴巴,不过他一定笑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