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将手指抵在她的唇前:“嘘!”挥手煽灭了蜡烛,屋内瞬间暗了下去,万籁寂静,两人的呼吸声如此地清晰。
沈嫣意识到还在他怀里,连忙拉着他的衣袖站稳了身子,连忙从秦白怀中抽身,没有了光,她只能隐约感受到对方模糊的身形,她小声问道:“二郎,你可还好?”
“嫂嫂,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你。”
“我没事,秦牧已经答应我,今晚会把谦哥儿和阿香带过来,反倒是你,外面如此危险,你还过来见我,万一被抓怎么办?”
“嫂嫂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可以将你和谦哥儿一块救出来,只是需要些时日,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沈嫣想起白天秦牧孟浪的行为,还是咬牙应承了下来。“我相信你。”
秦白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密集的马蹄声,他脸色一变,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门外
院子门自外被人踹开,一群士兵们涌入其中,他们高举火把,将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为首的将领从身后将秦牧拽了出来:“秦大人,这里可是你说的那位叛党余孽藏匿的地方?”
秦牧的脸色苍白如纸,布满了虚汗。“是,是!”
“那好!来人将那个叛党抓出来!”
没等士兵们进门抓人,被称为叛党余孽的女子推开门自己走了出来。橙红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凌乱的乌发还未来得及梳理,却未损她丝毫的美,反而显得清冷孤绝,超凡脱俗。
将领看到她后眼睛微微发亮,士兵上前想要钳制住沈嫣,却被将领摆手喝退。
沈嫣看到那将领后也有些惊讶,这人居然是秦白的副将李让,他居然没有被捉拿,是投靠了新帝吗。
藏在暗处的秦白看到李让后,脸色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李让见到沈嫣后没有犹豫,直接将秦牧扔到一边。“失礼了,秦大人。”他瞧着趴在地上发抖的秦牧,满脸的鄙夷,不上台面的东西,真以为选了新帝就权势滔天了!区区一个七品,居然敢从牢狱中带走人。秦牧趴在地上,想发火却不敢发,只能暗自咬紧了牙关。李让如今是新帝重用的将领,杀他也是动动手的事,他只能忍。
李让看向沈嫣:“夫人倒是让人好找啊。”他的眼神极具攻略性,少了恭敬,和之前卑微恭敬的样子相差甚远。第一次被这般露骨的眼神打量,沈嫣有些不适地撇开头。
李让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护膝。“不知道这个东西夫人还记不记得这个东西?”他放到鼻间深深一嗅,可惜时间太长,那股迷人的芳香早就消散了。不过,他已经有了现成的人在了,倒不用担心闻不到了。
沈嫣看他这变态的行为知道自己不知道啥时候又让这人惦记上了。她此刻蛮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她有这么大魅力吗?
未等沈嫣反应过来,李让径直上前将沈嫣整个拦腰抱了起来,沈嫣吓得想挣扎,却被箍的死死的,李让哈哈大笑道:“犯人已经抓到,我们走!”
李让骑马带着沈嫣朝他的府邸疾驰,他像一个凯旋的将军,而马上的女人则是他收获的战利品,他几乎迫不及待要品尝女人的滋味。
到了将军府,李让抱着沈嫣下了马,却看到府邸门口停了辆马车,他开口正要呵斥,但马车上下来的人让他变了脸色。“江统领,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接人。”江统领微微一笑,显得很是友善亲和,但李让知道这位江统领一直在新帝身边陪护,帮新帝处理了不少“烦心事”。发动宫变之时,也是这位江统领带队冲锋。李让和这位江统领没什么冲突,倒也不怕他,但此刻他心里有鬼,刚刚带人以捉拿叛党余孽的名义压着秦牧找到了沈嫣,他想着明天问斩叛党余孽,他找人把沈嫣替下来。手段还没实施,就遇上了江统领。他只能将沈嫣压怀里,不让他看到沈嫣的面容。
“不知江统领要接谁?”
“本统领这次来,接的就是你怀里这位。”
李让面带怒容。“江统领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将军,有些事还是不说开为好,我这次来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你不要妨碍本统领办事。”
奉命行事,李让扣住沈嫣腰部的手一紧,江统领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才,奉谁的命显而易见……他清楚地意识到怀中人他留不住了,不只如此,连他也可能要把小命搭上,他连忙将沈嫣推了出去。
“末将绝无其他意思,今夜是捉拿叛党余孽,还请江统领不要……”他正欲解释,却被江统领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本统领知道了。”紧接着江统领朝沈嫣柔声道:“请姑娘上马车吧。”
自从嫁人后就没再被人喊过姑娘,现在被突然这么一喊,沈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她虽不知道自己又要被带去哪里,但她没办法选择,只能顺从地上了马车。
一路上沈嫣都在猜测接下来要见的是什么人,她没见过这位江统领,瞧着倒是挺亲和的,但能感觉出来这位江统领压了李让一头,显然他背后的主子是个比李让更厉害的主。她想了一圈的人也想不到是谁,她平日里就在秦宅带着,哪里见过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这一次不是什么觊觎她的男人吧,她自问自己也没这么大的魅力。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当马车进入皇宫,她看到那位疯批恶心的前燕王现新帝时,她无比后悔自己坐上了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