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将军府来了客人,大概是位身份高贵的大客,或者就是身材样貌引人注意,要不然后房的一批人也不会围着墙门小心翼翼的探着身子看了。
不过就是,今天的天气不好,下了雨,挺大的,林知简坐在自己屋外连接着程砚主房的走廊处,倚着木杆往十分大的雨势里瞧。
风大了,他难掩咳嗽之意。
身上的伤虽好了许多,但是内里大抵是养不好了,遇冷遇风总会咳嗽一阵。
程砚房间的门开了。
林知简的好奇心促使自己往那里的方向瞧去。
正往他的方向走过来的是一位打扮精致美貌的姑娘,一身红裙格外扎眼,烈焰红唇更突出自己气质的美艳。
她的美,是有敌意的那种美。
但是大家对美的事物自然会徒生一抹贪恋之情,她的美,就连林知简看过去,都晃了一下神。
见到林知简,她停下脚步,自上而下的打量起他,随后露出一抹耐心寻味的笑容,“听说将军府金屋藏娇,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金屋藏娇?说的是他吗?
不过这声音…
林知简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位男子吗?”
那人掩面笑了两下,只觉得林知简这反应有趣,“恐怕也就只有你不认得我了,玉满楼没去过吗?我是里面的花榜鹿聆,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他这一说,林知简确实有了些印象。
记得前几天自己最初来这里的时候,有个侍女倒是给他提到过这么一个人,确实是个男子。
“不过…早知道程大人喜欢你这种清纯的,我就不化这样浓的妆容了。”
他的话语里带了些拈酸吃醋的意味,这让林知简不知道他对程砚的心思都难。
“大概是误会了,我并不是将军府里被金屋藏娇的那位。”
“不是的话,看你这身行头,也不像个下人奴仆什么的…”
“他自然不是什么下人奴仆。”程砚不知从何时来此,没有任何声响,待林知简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然解了自己身上的披褂,围在了林知简的肩膀上。
鹿聆将他们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瞥了一眼程砚,故意问道,“是特地送奴家出府才出来的吗?”
程砚的手自然的揽在林知简的腰上,将人从栏杆处带起身,期间甚至都没有看向鹿聆,“早些回去吧,晚了你们玉满楼该向将军府讨人来了。”
鹿聆的情绪写在脸上,语气泛了委屈之意,“那什么时候再传唤人家啊…”
“等任务需要的时候。”
程砚回答的那样官方直硬,鹿聆也没有了再缠着他的意思,扯了下手中的帕子道,“那奴家等你喽。”
程砚没回话。
走廊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独属于鹿聆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还有些残留。
程砚将人拥的紧,带着往里屋的方向去,“外面这样冷,还下着雨,怎么想着出来了?”
“就是觉得…无事可做,有些无聊。”
“那下次无事可做的时候,便去我书房里帮我磨墨吧?”
林知简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也…好。”
程砚摊手摸了下林知简的额头,“幸好并未发烧,身子还没养好,药都没断过,实在无聊,我就让下人帮你买些小玩意在屋内供你玩耍。”
林知简的心思已然不在此,方才鹿聆说过的话还在他脑海里一阵阵的环绕。
程砚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
“在想…刚才那个…姑…”
如果说是姑娘的话又太过奇怪。
程砚明白他的意思,接过他的话道,“是说鹿聆吗?在吃味吗?我跟他只有工作上的关系,并无其他。”
林知简的脸顿时就红透了。
程砚竟然觉得他在吃味。
“我没有…”
程砚将人干脆抱进怀里,让林知简坐在他的大腿处,接着哄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这下林知简倒是难以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前两天帮程砚自wei过的原因,总感觉之后看程砚的感觉一切都变了一番,就连心跳都开始自控不住。
所以刚才鹿聆在向他表达自己的拈酸吃醋时,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无所谓…
林知简抿了下唇,声调低到似在撒娇,“是有一点不悦。”
“不悦的原因,是怕我会跟鹿聆有什么?”
“也不是…”
“那就是…有点喜欢我了?”
林知简有些羞愤,咬着唇直道,“大人…”
程砚故意不吃他这一套,“我在。你只说,是不是?”
见怀里的人几乎羞成花骨朵,程砚收了继续调侃他的意思,“罢了,今天早些休息,待明天我带你去外面集市转一圈可好?”
林知简一听这话,眼里惊喜的光芒敛不住,“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