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原来那间五彩斑斓的包房,音乐伴随,程砚拿着一瓶高度数的酒走进来,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啪嗒”,酒瓶撞到桌面上,他随手用启瓶器开了酒瓶,嘴角上扬,漂亮的眼眸却弯起旁人看不明白的弧度,“扫了大家的兴致,我理应自罚。”
他依旧优雅,拿起一旁的酒杯,毫不吝啬的将酒倒满,先是轻抿了一口,尝着嘴里的烈酒,他与眼前的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瞬,酒杯里的酒瞬间而空。
他将酒杯放下,刚想再续,杯子却被另外一个人按住。
“我想,这杯惩罚足以,大家觉得呢?”
给了台阶,大家自然是要下的,生意自然还是要谈下去的,其他人也都立马配合的大笑起来,“那是自然啊,也不算多大的事,快入座吧程部。”
窝在沙发上,程砚大手一摊,正要回忆些什么,怀里就已经坐下了刚才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依旧看不懂情势,只是觉得今天势必要拿下程砚似的坚持,她故作柔情的将头枕在程砚的肩膀上,声音极柔的在程砚耳边说道,“我是真心想伺候程部长的。”
程砚听完她这一席话,只是扬了下眉,随后侧了脸,眼神里带着数不尽的轻蔑之意,“这么说的话,你会的应该不少呢?”
女人以为有戏,露骨的说道, “只要你想的…我都可以。”
程砚觉得她这话着实可笑,他凑近了女人,说着另她难堪的话语,“可是,我还不想得病。”
女人明显急了,“你!”
程砚收了手,躲避着她的碰触,用手轻佻的拂过刚刚她枕过的布料,一副嫌脏的眼神盯着她,“下次,就别做些令人恶心的事了,而且,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推的。”
……
酒会结束了,生意也谈妥了。
包房里的人陆陆续续找了借口离开,程砚则是最后一个。
瞥了一眼手腕处的表盘,程砚离开包间。
天色很晚了,这个点正是人流鼎盛的时间段,推开包房的门,程砚没有踏步离开,他像是猜到,却又不那么确定。
倚在门旁角落里瘦弱的人影终究还是确认了他的想法。
本以为,故意在里面磨蹭了这么久,林知简应该会没有耐心等待的。
走近林知简,程砚俯身看他,角落里的人儿朦胧着视线,头上下点着,困到不行也还是要等他。
程砚的心终究是软的一塌糊涂,他抬手勾了勾林知简再次下垂的下巴,“在等我?”
林知简正泛着困意,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猛的抬了头,程砚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藏在黑暗里的他,盯着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直勾勾的。
“呃…嗯。”林知简还蒙着,点着头,直到现在都觉得再见到程砚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此时他的模样,当真像个小傻子。
“算了。”程砚选择妥协,收了视线,“跟上,我送你回去。”
“啊…好,多谢。”林知简就这般乖巧的紧跟着程砚,走到半途才想起此行等他的目的,边走边抬头盯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瞧,“那个,我想…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程砚眉眼一低,脚步随之放缓,朝他的方向自然的偏了偏。
林知简知道他这是应允的意思,这才大胆的问道,“你…回来多久了?”
没有多余的思考,程砚如实回答, “不到一年。”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吗…竟然这样长。
林知简低下头,语气沉闷,不敢看他,“那…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气氛突然就凝固了些许,程砚并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按下车钥匙上的按钮,随后主动为林知简开了副驾的车门。
林知简乖巧的坐进去,一双手紧捏着大腿上的布料,紧张的望着他。
程砚瞧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这话可笑,自嘲似的开口,“告诉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告诉你对吗?”
……
总觉得程砚此时回来,对他的态度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了。
没有那么执着与偏执。
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也许,是因为四年前自己亲手推开了他,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也的确,人家说的并没错,他什么时候回来,又凭什么需要告知他,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质问程砚。
程砚坐上驾驶座,调了屏幕试图开始导航,“你家的地址。”
林知简自知有些自讨没趣了,也没想真的去蹭程砚车的意思,“不用了,我可以坐公交回去。”
“你这是在闹别扭?”程砚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里没有责怪之意,用着平稳的语气问他。
“没有。”
“没有,那就觉得自己可以在汽车站干等到明天早上六点的第一班车?”
林知简一时咋舌,程砚主动侧了身子过来。
林知简微愣,与程砚近距离对视的那几秒钟里,只听到身前“啪嗒”一声,是安全带系好的声音。
程砚没有收回身,依旧用着极近的距离,就连气息都与林知简的暧昧交织上,“或者,你有顾虑,家里藏了什么野男人?怕我发现?”
最后四个字,程砚故意放慢刻意加重了语气。
可是也就是这一句话,当真戳中了林知简的心思…
“那如果是真的呢?”
程砚的眉头紧锁,就连在背光中的眉眼都变得深邃了。
他在因为林知简的没有否认而感到不爽。
林知简抓住程砚情绪上的漏洞,试探性的问他,“那如果我家里真的藏了一个野男人,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