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玥一脸烦躁:“要么是与‘夜魔’有关,要么就是与盘踞韩镇的韩家有关。这两种情况各有显现的端倪。首先是晚饭后,那老婆婆在你问起‘夜魔’时遮遮掩掩的姿态——夜魔夺人妻食人子。而你我假扮的又恰好就是一对年轻夫妻。其次便是那出自燕家的‘软骨香’,韩镇韩家归属于你们燕家。而在这片的地界上,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有燕家的东西....”
刘婵玥说话的时候,燕落衡便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他唇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更是在这过程中逐渐扩大。燕落衡点头:“变聪明了。”
她嗤笑一声:“少在这里明褒暗贬的。不说这两者都仅仅是我的猜测,而且,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刘婵玥猛地顿住:“不对!”
燕落衡正要问她什么不对,面前的人却猛地一下子扑过来,身子发抖,双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她仰头望着他,眼尾微微泛红,声音都急得变了调:“若是,若是韩家的人....他们既然能来把证据带走,说不定也会回去把那些村民全部灭口。”
燕落衡心头跳了一下,心想:“她的状态不太对。”于是他便安抚道:“不会的,我留了暗卫在那里。况且那些村民所知有限,他们没有必要....”
刘婵玥突然尖叫:“闭嘴!”她像是没有听到燕落衡的话,只用力扯着他的袖子不停地朝他大喊:“你到底听懂了没有?他们会把那些村民全部灭口的!灭口你明不明白?!就像你对避暑山庄做的事一样!”
燕落衡身体一僵,刘婵玥大喊道:“说话啊!”见燕落衡仍然是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模样,她眼中凶神恶煞的光一闪而过,突然像是疯了一般,恶狠狠地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而燕落衡也没有丝毫的反抗,就那样直直站着放任她的动作。
别说现在软骨香的效力还没有过去,便是没有那东西,以刘婵玥的武功内力,也根本伤不到他一丝一毫。刘婵玥双眼发红,拇指不断向下按着:“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啊!”
燕落衡感觉到了喉骨上的一丝压迫感:“你要我说什么?”浅酱色的衣袍微微鼓起,其下已经有丝丝气流在隐隐躁动。她身体里的内力开始不安分了。
燕落衡意识到这一点,心头顿时一凛,燕落衡一手抬起卸去自己颈部的力,另一只手泽伸展开来,以略微暧昧的姿势贴在了刘婵玥的背心。他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漫不经心:“若我说求你原谅,你会答应吗?”
刘婵玥眸光闪了闪,转瞬又被厉声覆盖,背心处被一股巧劲轻按之下,如同皮球被扎了一个洞,全身的力气都从那里陷下去。软骨香的效力又重新蔓延回四肢,软倒的身体被燕落衡接入怀中。她冷笑:“原谅?燕落衡,你...”眩晕感让刘婵玥的眼前阵阵发黑,她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气力:“休想.....”
韩家
天还没有大亮,主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凡是在韩家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基本上都到齐了,此刻却都垂头耷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蝶溪姑娘走之前露出的那一手把人都吓住了。
主厅大门紧闭,韩家家主虽然不偏不倚地坐在主位之上,满脸的急色却怎么都掩盖不住。韩冰收到二哥的眼神,将亲自沏好的茶端上去。“父亲,先喝一口水。”
韩广进抬手挡开,挤在一起的眉头片刻不松开:“我不口渴,放下吧。”
韩冰低眸放下茶水,坐回自己的位子,韩冰吧漂亮的脸上有几分阴郁。韩广进眼看窗纸里透进来的光越来越亮,心急得像是在热锅上煎熬:“这蝶姑娘怎么还不回来?”
下首喝茶的人突然轻呸了一口,瓷质的杯盖和杯身撞出不小的一声。“什么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喝啊?”韩广进变了下脸色,张口预言,这男人满脸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想成什么事?”
韩广进表情僵硬了一下,赶忙赔笑:“是,赤公子说的是。”
“那女人的武功算得上是我们寨子中最拔尖的,蛊术也不算差。若她出手还有意外,那就只能....”他笑着说道:“等死了。”
韩广进脸色发青:“等死?怎么可能?!蝶姑娘不是公子的人吗?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
那男人嗤笑一声:“我的人?这么忠诚又得力的狗,我倒是确实想....”
两扇木门砰得一声被巨大的力震得大开,一乌黑木牌更是如利剑一般破空飞射而来,直取正中坐着的韩广进。韩广进大骇,他连忙凝聚内力于右手掌心将其接下来。那一瞬间,仿佛与内力深厚的人快速对了一掌。
韩广进气血翻涌,握住木牌的右手也在止不住颤抖。摊开掌心,那块沾了血的木牌上正中一个韩字,其上的印刻花纹简单却不寻常,外人难以仿制。赫然——便是独属于他们韩家的令牌。
身材窈窕的女人目不斜视地走入厅内,行动之间隐隐有银铃晃动而产生的清响。“人已经灭口,但他们绑的人——是燕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