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林蕊蕊斜倚在九龙榻上,蛾眉微蹙,冷眼看着眼前群臣乱作一团的景象。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冰霜,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林蕊蕊轻轻拔出殿中所悬利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如同她此刻清冷的目光。她仔细地端详着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抉择。群臣见状,慌了神,纷纷劝阻道:“陛下是国本,万不可自裁啊。”林蕊蕊却仿若未闻,依旧盯着手中的剑,那坚定的眼神,似乎早已下定了决心。
殿外,阳光洒在朱红色的宫墙上,泛起一层暖金色的光晕。突然,传来了厮杀声,那声音打破了宫墙内的宁静。一炷香后,复归寂静。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一个冷肃又坚定的声音隔了一扇殿门传来。“微臣陆景承,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殿内的众臣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这郡王陆景承,不是在几年前,就已战死沙场了吗?
“请陛下开门。”陆景承的声音叫诸臣慌了神。“不要开门啊陛下,谁知道他是来救驾,还是来弑君的?”林蕊蕊冷笑一声,救驾,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弑君,倒是一了百了。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开门。”林蕊蕊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却冷得像淬了冰。禁卫军遵令打开了殿门。
门外,陆景承一身金甲泛出粼粼的光,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战神降临。他身上斑驳的血痕尚未凝固,翻涌着鲜活的血腥气,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那清冷俊雅的气质。他单膝跪地,岿然不动,恭敬地等待着林蕊蕊的号令。他的身后,是黑压压的兵马,足足铺排到了宣武门外,他们也齐刷刷地行着跪礼。
这青天白日的,死了几年的人带着人数、战力远高于禁军的军队,又活生生地站在了众臣面前。林蕊蕊不寒而栗,面色却如常。她那精致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美丽动人。“皇叔快请起,进殿叙话。”
陆景承拱手行跪礼,镇定冷峻地向上首的女帝汇报军情。“禀陛下,叛军首领已被当场斩杀。”林蕊蕊探究地觑着陆景承,她极力分析他的每一个表情神态、每一声语调起伏,企图从中找出他的真正意图。可那双眼仍是无波无澜,叫她琢磨不透。
一个君王对臣子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摸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陆景承若是再晚到半个时辰,她已是叛军的刀下亡魂了。他大可以刻意晚上半个时辰,待她被杀,再跳出来剿灭叛军。到时,他既可以博得个舍身救主的忠名,又可以以皇叔的身份顺理成章地当这个皇帝。
可是如今,他打进了宫城,杀了叛军,带着随时可以碾压禁军的十万精锐在皇帝跟前晃悠,却又对她俯首称臣。他到底图的是什么?林蕊蕊的右手虚握成拳,在案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像是宣泄着她的烦躁情绪。
陆景承已说完,林蕊蕊却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漫长的沉默。良久。指节敲击声戛然而止,清亮的女声裹挟着淬了冰的凌厉响彻大殿。“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蕊蕊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与隐怒,彻底脱下了一个君王对功臣虚与委蛇的外衣。诸臣没有想到,林蕊蕊对待刚立下救国之功的战神竟是如此态度,纷纷噤声,大气不敢出一口。可陆景承仍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