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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半个月突然检查出来了血癌,这让一向开朗的你备受打击,走出医院的时候,红润的气色也变得苍白。
圆佑没陪着你一起进去,看你出来连忙跑过来,看见你脸色不对开口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你对上他关切的眼神突然有些慌乱,偏过头随便说了句低血糖搪塞了过去。
全圆佑赶紧扶你上车,嘱咐你让你好好休息,说什么肯定是最近操劳婚礼太累了……你坐在副驾忘了系上安全带,呆呆地望着眼前出神,他伸手抚了抚你发顶你才回过神。你看着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柔情,有些想哭……
婚期将近,你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连同圆佑和家人一起瞒着。只是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卫生间垃圾桶里掉落的头发,也越来越多……
终于到了婚礼这天,这些日子因为生病消瘦了不少,原来合身的婚纱现在穿上也有着松弛,为了做好造型又不得不在头上加了许多的假发片……在走进礼堂宣完誓之后,突然一阵眩晕,你倒在了全圆佑怀里。
再醒来就在重症监护室了,你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只有冰冷的仪器滴滴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全圆佑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眼无神,旁边一直传来小声的啜泣,是妈妈。他也在责怪自己,怪自己那天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进来,为什么看着越来越瘦的你却没有感到丝毫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每日以泪洗面,估计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每天来医院只能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看你,你偶尔也会醒来,正好看到外面担忧你的母亲。两两相望,母亲眼里只有泪水……而圆佑躲在一旁,不敢去看你。
在转出重症病房的那天,你终于看见全圆佑了,他好像也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如从前,多了一些疲惫,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了他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茬。
妈妈哽咽着同你讲了几句话就出去了,留下圆佑和你在房间里。
这时的你已经摘下了氧气面罩,换成了氧气管,全圆佑坐在床边,握着你的手轻轻摩挲着,听着你慢慢地讲述这些天做的梦。好不容易可以开口说话,好不容易让他听到,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发泄般说了一堆话给他听。
这期间圆佑偶尔配合的回复你一下,时不时吻一下你的手,其余就只剩他痴恋又炙热的眼神,仿佛要把你烫出一个洞来。说了很久你终于累了,圆佑问你是否口渴,要不要喝点水,你点了点头,他起身去拿杯子,回身的瞬间,嘴唇上突然多了一丝温热。他下意识的想推开你,但全圆佑没有这么做,只是手背绕到你背后,稳稳地扶住了你。
你开口说想让他带你出去玩,但现在已是夜深露重,你又病着,全圆佑一口回绝,你向他说这几天在病房里呆的快要发霉,再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就快死了……听到这个字,全圆佑愣了一瞬,接着立马答应带你出去。
偷偷跑出医院,你像得到了解脱,大口大口的医院外的空气。其实你一直没同全圆佑讲,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闻得你直犯恶心。
出了医院你便让全圆佑带着你去吃了恋爱时常去的那家烤肉店吃了烤肉,到的时候老板也认出了你们,又听闻你们新婚,热情的送了你们两瓶烧酒祝福你们,吃完最后你们一起敬了老板一杯酒才离开。后来你们在大街上悠闲散步,走到了汉江边,全圆佑给你买了之前很爱吃的鲫鱼饼,你一边啃着一边牵着他的手慢慢走着。
走了没一会儿你喊累说要回去,圆佑问你想回家还是回医院,你当然选择回家。订婚后你们搬到了一起,那里是属于你们的家。
回到这个你只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房间,时间不长却处处充满着家的温馨,你和全圆佑窝在沙发,而你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其实生病之后你的记性已经大不如前了,有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你伸出手搂紧了全圆佑,他也伸手拥着你,在你后背轻拍着,像在哄你睡觉,可你现在不想睡,也不敢睡……怕睡着之后就醒不来了,怕睡着之后就再也看不见全圆佑的脸……
“圆佑,唱歌给我听吧?”
全圆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开口问你:
“想听什么?婚礼上唱的那首好不好?”
“婚礼上你唱歌了?”你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他什么时候在婚礼上唱歌了?
“你进礼堂的时候,响起的那首曲子。”听他缓缓开口说。
你终于想起来,婚礼之前你过他唱的那首情歌,你觉得好听旋律也好,就同他商量说作为婚礼的开场曲。你因为自己忘记了懊恼,全圆佑却只是轻声哄着你说没关系,然后开始轻哼着那首曲子。
“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you near me
(若我余生没有你的陪伴)
The days would all be empty
(生活将枯燥乏味)
The nights would seem so long
(夜晚将漫长无比)
……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没有什么能改变我对你的爱)
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love you
(此刻你该清楚我有多么爱你。)”
你听着全圆佑低低的嗓音,脑子越来越不清楚,开口说道:
“对不起,圆佑……”
“是我太自私了……”
“全圆佑,我爱你。”
你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后来感觉脸颊有点凉意,但你现在没什么力气了,搂着全圆佑的手逐渐地松了,抚着他后颈的手也逐渐脱了力,慢慢向下滑着,轻轻地搭在全圆佑肩膀处,紧贴着他脖颈的脸也渐渐失温,从眼角流出的泪沿着动脉,又流回他的心脏……
或许你知道,圆佑也哭了。
如果你还有力气,你一定会睁开眼睛再看看他,最后再看看全圆佑的样子,可惜,没有如果。
亲爱的,如果我的余生没有你的陪伴,那么生活将枯燥乏味,日夜将漫长无比。而我,我将永远失去你,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