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都是仙门百家中的楚翘,不到万不得已,离尘界决不允许修士擅自堕落。”
此法无以言传,无以身教,一旦开始便不可停手,以凡人之身承载万千怨因,拼的是心境强弱与对怨气的接纳程度,更要在还未经脉俱毁,形消魂散之时承载足够的因果以凝出神格,成则活,不成则轮回尽消,永无来生。
这在仙门百家之间算得上半个辛秘,只广为流传于已至练虚合道之境的修士之间,轻尘听多了苟责的话语,下意识地便觉得越若澄应当也是这个意思。
但没想到越若澄却反驳道:“晚辈并非这个意思,而是,这个时代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轻尘眸光微凝,浮于心中的猜测瞬息定下:“**垄断,末日之相,难怪此间怨气横生。”
越若澄不置可否,却又忍不住发问道:“这个世界的本源,可有办法挽救?”
“原初的轻尘或许可以。”
越若澄没再追问下去。
“此事凶险,晚辈怕毁坏宗内阵法,还请晚辈走后,前辈能重启法阵。”
她没忘轻尘方才与阵灵的约定,此时天光已暗,轻尘只能存世几个时辰,时间急迫,越若澄疑惑已解,自是不再强行停留,当即略一拱手,辞别道:
“这阵法既能运转千年不腐,必有其独到之处,然符文画阵,若符文毁坏,阵法又如何运转如初,晚辈辞去后,前辈可尽启宗内之阵法,不必有所顾忌。”
此话意思明了,越若澄怕失控的怨气毁坏云息宗残存的法阵,从而破坏宁黎唯一的栖身之地,若她失败,宁黎也可在阵法的庇护下躲开宁氏的追察,安全无忧地活到时空颓亡。
越若澄思此,不由得生出自嘲之意。
若不是时间急迫,又何必选这下下之策,做这痴傻之举。
“可以。”
轻尘语气复归平淡,未了,又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再回身,越若澄已然了无踪迹。
“她用了移形符,现在不知身处何方。”
不远处,阵灵的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顿。
“故人已逝,你应比谁都清楚。”
轻尘此时的心情颇为不佳,但还是尽量缓和语气:“启动阵法,别打扰小辈休息,顺便再找一处能叙旧地方。”
启动阵法对全盛时期的阵灵而言,不过是挥挥手的小事,所以祂踌躇良久,才终于有所回应:“你们的居所,还算完好。”
“……”
轻尘的眉毛因意外而略微挑起:“那里可是出了鹤隐这个叛徒,你也不怕晦气?”
阵灵也自知失言,忙道:“不,我曾经的居所也在那。”
“那里住的除了掌门和掌门道侣,就只有每一代的掌门亲传,你确定?”
轻尘古怪地看了阵灵一眼:“以你之言,你或许还是我的某一个祖先?”
“不不不,这是帝君告诉我的,我根本想不起来。”
阵灵没有确切的形体,所以经常会化做历代掌门的样子,轻尘看着阵灵满是窘迫的脸,暗中打了个寒颤。
于是,不知情的阵灵不仅没得到轻尘第一时间的许可,还被满目怒意的轻尘指着骂了一通:
“该死的,师尊的样貌也是你能随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