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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婆只当对方是在关心她，笑着摆摆手。
“我知道今天就要开始了，我不怕，谢谢你啦小伙子。”
穆子序点点头，将手边今天买来的一把香收进柜子里。
“小伙子，没事你多陪我说说话吧，我在那里呆着无聊得很。”说起这个荣婆眼睛有些湿润，“我留在这也就两年的时间，还能陪陪我儿子他们。”
穆子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夜半，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手机上的时间刚到十点半，就听到卫生间的方向，响起老人尖锐到嘶哑的叫声。
“啊------”
急促的一声过后，紧接着是物体重重砸在地上的撞击声。
果然开始了，穆子序微微闭了闭眼。
下一秒又是声惨叫，如此反复，直到十一点到了，声音才消失。
隐约的，穆子序听到荣婆刻意压下的哭泣声。
困意来袭，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次睡得很不安稳，零零碎碎做着些不明所以的梦。
第一个梦，他是个婴儿，被一个白衣白发白胡须的老人抱在怀里。
从婴儿模糊的视角里，他看到仙风道骨的老人满脸慈爱，发髻上簪着一枝翠绿的竹叶。
伴随着他轻轻哄睡他时左右摇晃的动作，竹叶上下晃动，叶脉清晰，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松香味。
第二个梦，婴儿长大了，整日参禅打坐，焚香诵经。
当年哄他入睡的老人将一位容貌清俊的青年带到他面前，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看那青年一步步逼近梦里的他，狭长的眼里瞬间露出精光，嘴角兴奋地上扬。
再然后，发生了天灾，他随老人下山行医济世。老人在中途病倒，药石无医。
临死前他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扯住他的衣袖，一遍遍说着对不住。
最后的画面，则是他自己吐血不止，狼狈的走到无人的废弃道观，跪在三清石像前念诵经书。
任凭蜘蛛在他身上结网捕食，最终他活活病死在里面，无人收尸。
穆子序只觉胸口闷痛的厉害，下意识挣扎,指尖一片冰凉。再睁眼，就看着自己的手腕上握着双细白而冰冷的手。
屋子里很黑，穆子序还没适应黑暗，只感觉那双手冷的骇人，冻得他手腕都有些僵硬。
身体的反应大于思考，穆子序眼神骤然冰冷，反手一拧，直接挣脱并在对方的一声倒吸气里回握住对方，狠狠向床尾甩去！
穆子序常年做各种搬运东西的兼职，力气也锻炼出来了，再加上鬼魂本身的重量于他而言还不如一个盒子重，所以他动作十分利落。
一大团黑影撞到床尾的栏，并透过栏杆直直掉下去。
“好小子，你下手真黑啊！”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穆子序此时也刚好适应了房间里的环境。
他楞在床上，下意识出声问道：“是你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吓死我了。”崔晚聆一身黑风衣，慢慢飘到空中。
“差点被你小子一巴掌打在脸上，幸亏我机智的护住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