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一天天过去,
琴软虽说没受太大挫磨,但却在慢慢变得温驯,不多时就从小木屋中放出来了,
每天呢,就是练琴、练字、练……咳咳……减肥……
又翻过一页《健康饮食,阳光你我他》,我被其中玄妙的智慧所深深折服,
下定决心,出去后,一定要做这个很heal……health的外国美食,这个叫沙拉的,
至于第一位受害者嘛……呸,第一位享福者,那必定得是我亲爱的老上司,
尝了之后,
如果有待改进的话,我就帮她还清一半麻将钱,
如果很好吃很营养的话,就收她一点点“小钱”,
再做给小山樆吃,
至于小黄?她在长身体,那就可以少吃点,然后送点给柒……
“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是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收回书本,我从房梁上探出头,
只见琴软将大豆丁的玉佩藏入怀中,口中念念有词:“希望您可以再帮我一下,我想今天当面见到他,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再争一回。”
想去见大豆丁吗……
没有出声,我待琴软出门后,再翻下来,收起她桌上的字帖,
来不及细看,我匆匆往怀中一塞,跟了出去,
有隐身诀在,旁人倒是看不到我,
可是偷偷往门口靠的琴软,却惹起了嬷嬷的注意,
“你想去哪!快来人!”
“反了天了!”
“告诉你,这里可是有进无出!”
“进了这,还想……”
大堂马上聚集了一团人,看起来闹哄哄的,却是一致有序地蜂涌向孤弱的少女,
不知道之前的琴软,是如何拼上所有、倾尽全力,在这重重包围中逃出去的,
但现在……
溶月噌的一下飞出,直直插入纠缠的人群,我显出身形挡在琴软面前,
就当是补偿……
拔出剑,我回头轻轻一笑,
“听到你的祈祷了,去吧。”
突然看到我,琴软怔愣一瞬,随及马上反应过来,
“谢谢。”
然后撒丫子往外跑,
众人也集体懵逼,但看到人跑了,还是很快围了上来,
“好大胆子,敢到教坊司闹事,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要命了,敢……”
懒得废话,紧握溶月,我一剑劈出,
飞溅四射的鲜血喷洒到脸上,好似又回到了那段时光,
一手横执溶月挡住门口,另一手擦开温热的血液,
我笑笑,声音却凝结着战场百年的风雨,
“知道啊,她是我护着的人。”
……
……
……
解决完所有杂鱼,我瞬行至水无极身边,
涛涛江水,滚滚东流,
“沅江?”我有些意外,
“太不文雅了,”水无极指指我的脸,“用袖子擦擦吧。”
“那你还真是风雅之士。”摸去脸上的血污,我
随意又擦在水无极衣服上:“这是你仇人的血,不用谢。”
环顾四周,我所处的地方是道回廊,右后方是座临江酒楼,
三楼处有两个人正在交淡,便是琴沅和大豆丁,
小姑娘一路奔逃,脸蛋绯红,气喘吁吁:“段公子,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你曾在寺里帮过我,就是用糖做报酬的……”
“想起来了,”大豆丁不耐烦地打断她:“背信食言,一向是贵族的作风,我怎能不知。”
“何况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狐疑望着琴软,大豆丁退后两步:“我有洁癖,被人碰过了就离我远点,你该不会是用我名号逃出来的吧?”
真是脸大如盘,让人手痒啊……
当然,这番话也成功让琴软递玉佩的手停滞,
“没有糖,”抬起头,小姑娘眼睛有些水润:“我后来求了娘亲资助你科考。”
大豆丁一愣,随及死死扣住琴软的肩,面色急迫:“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拍开箍紧的手,琴软也回味过来,后退几步,举起玉佩:“段公子,我求你保住我和姐姐,不然这块玉佩和你的名声……”
琴软的手越过护栏,将玉佩悬在江水之上,
看到这,我倒是长舒一口气,
幸好不是恋爱脑……
背后却传来砰的一声,
回头一看,水无极一拳狠狠砸在廊柱上,将其直接硬生生打成两段,
大哥,你不是没法力了吗……
染红的关节证明这是真的,
我正要询问,却听见一声惊呼,
转身看去,
琴转竟从三楼坠下来,直直栽入汹涌的江水,
望着大豆丁狰狞扭曲的面孔,
这不是意外……
……
娇小的少女被湍急的浪潮推来推去,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一定……一定会熄灭的……
水无极没有再出声,
但我知道,选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