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站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蓬头垢面胡子拉茬的宁海。
他身上穿着与这个季节不太符合的单薄衣裳,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洗过似的又脏又皱。
宁多多呆愣的看着他,真的觉得父亲像极了街边的流浪汉。
“岳……岳父?”时之景化怒意为震惊,有些不敢相认的唤出了声。
“时女婿,我可见……见到你们了!”宁海声音哽噎的上前,眼中含泪轻喊了出口。
“你怎么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吗?”时之景皱着眉头,关心的问向了宁海。
那宁海没有立马回答时之景,反而脸带怕意的往四下望了望。
宁多多看着慌慌张张的父亲,很快就明白他一定是怕债主们认出他。
她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我……我能先上车再慢慢跟你们说吗?”宁海见四下没有异常,这才向时之景询问着。
“上车?你那身那么臭那么脏,多多还怀着孩子呢!”坐在后排坐上的徐芬,大着嗓门冲宁海嚷嚷了两句。
宁海怔怔的看了看徐芬,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时之景道:“时女婿,你要是不带我走,我估计不是被人打死就是被饿死冷死了!”
“时女婿别理他,多多是孕妇不能接触带细菌的脏东西!”徐芬哪里肯就这么放过宁海,赶紧劝阻着眼前的时之景。
宁多多听着父母俩争吵的话语,心里感觉乱极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心中对他的怨恨,也随着他的出现少了几分。
“徐芬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心狠呢?我们好歹也曾经是夫妻,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宁海恨恨的扫向了徐芬,气愤的质问着她。
“夫妻?你当初为了那姓赵的母女俩,算计我们母女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想呢?”徐芬没有心软,不高兴的质问着他。
宁多多傻怔的看着母亲,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软弱的母亲怎么变得这般强硬。
连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有些被搞糊涂了,怀疑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我……我……不也还给女儿学费了吗?怎么就叫算计呢?”宁海指着宁多多的方向,极力的替自己辩解着。
“呵呵!宁海你有今天真的是活该!这是天遣报应!现在你都成这样了,还在那里昧着良心说瞎话。”徐芬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语带嘲讽的挖苦着宁海。
“别吵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觉得烦呢!”宁多多听着父母的争执,不高兴的冲两人大吼了一声。
她不想再看到两人为了过去,而纠缠不清相互伤害。
更不想让时之景看到父母这副样子,那样也太丢人了。
“女儿啊!我也不想跟你妈吵,可你也看到了是她得理不饶人。”宁海哭丧着脏兮兮的脸,抱紧了身子瑟瑟发抖的又央求道:“现在只有你能救爸爸了。”
宁多多愣愣的望着父亲,脑海里竟浮现出了一个相似的画面。
那是她小时候父亲跟自己玩游戏的画面,那时的父亲也这般的温柔。
这一刻宁多多有些动摇了,犹豫着要不要帮帮眼前的父亲。
可他欠了那么多债,她又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要怎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