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绚烂,那热烈的红,似要将整个世界点燃,才肯渐渐隐没于地平线之下。陈文佳怀抱着刚买的一摞书,从书店步出,步入这夏日的薄暮之中。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碎花连衣裙,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一朵盛开在夏日的幽兰。脚步轻快,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时光的琴弦上,奏响愉悦的音符。她的发梢被汗水微微浸湿,几缕贴在脸颊,却丝毫不影响那满面的笑意。
行至半路,一阵暖风吹过,带着夏日独有的炽热与慵懒。那风拂过她的发丝,几缕碎发在她脸颊旁肆意舞动,她微微仰头,迎向那风,双眸轻合,长睫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那一抹浅笑,如同一朵绽放在夏日傍晚的蔷薇,柔美而娇艳,酒窝里似藏着这世间最甜美的蜜。
她时而垂首,凝视怀中的书籍,手指温柔地摩挲着书脊,仿佛在与书中的灵魂对话;时而举目远眺,望向家的方向,眼中满是期待,好似已经看到自己窝在房间里,伴着空调的丝丝凉意,沉醉于书海的惬意画面。
陈文佳伫立在家门口,面对着那台突然罢工的密码锁,手指反复在冰冷的屏幕上划动,口中不住地低语:“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真是急死人了。”墙上古老的挂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她加快速度。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指针无情地逼近九点,她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无奈之下,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电话接通,妈妈那带着明显疲惫和一丝烦躁的声音传来:“佳啊,妈正加班忙得晕头转向呢,咋啦?”陈文佳忙不迭地说道:“妈,咱家密码锁抽风了,我进不去门。”妈妈匆匆说道:“你找个开锁师傅呗,先这样啊,妈忙。”说罢,电话便断了。陈文佳听着那挂断的忙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也太敷衍了吧。”
她在手机里翻找开锁师傅的电话,一个一个拨出去,可得到的回应不是已关机就是“太晚了,明天再说吧”。陈文佳平缓着心态,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关晓晓。电话拨通,她带着哭腔说道:“晓晓啊,我被锁在自家门外了,开锁师傅都不给力,我能去你那儿凑合一晚不?”关晓晓在电话那头打着哈欠说道:“行嘞,你来吧。”
陈文佳来到关晓晓家,一进门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你说我今天这运气,简直背到家了。这锁坏得可真不是时候,我差点就流落街头了。”关晓晓被逗得直乐:“你呀,就是个小迷糊。”
随后,浴室里,水汽氤氲弥漫,如轻纱薄雾般温柔地包裹着每一寸空间。温热的水珠自喷头倾洒而出,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似繁星点点坠落凡间。陈文佳站在其中,一头长发被水浸湿,如黑色的绸缎般服帖地垂落在她的肩头与后背,发梢处不时有水滴滑落,沿着她光洁的肌肤蜿蜒而下,悄然没入脚下的水流之中。
四周的墙壁被水汽晕染得微微湿润,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正在缓缓铺展。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带着沐浴露的清幽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令她的身心渐渐松弛下来。她轻轻闭上眼睛,仰起头,任由那细密的水珠肆意地亲吻着她的脸庞、脖颈,仿佛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在这一刻被这温热的水流缓缓冲刷而去。。正当她准备重新着装之际,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内衣不翼而飞。一时间,收衣时的画面如同倒带般在她脑中快速回放,最终定格在了关晓晓那间略显凌乱的卧室。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心跳也仿佛失去了节奏,急促地敲击着胸膛。洗完澡,正准备穿衣服的她突然发现内衣不见了。她的脑海中瞬间像放电影般闪过收衣服时的情景,这才意识到内衣可能落在关晓晓的卧室了。她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打开浴室门一条缝,探出头来,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陈述,你能帮我个忙吗?”陈述原本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书,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嗯?怎么了?”陈文佳的脸更红了,眼睛盯着地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内衣好像在晓晓卧室,你能帮我拿一下吗?”陈述的身体明显一僵,耳朵也迅速泛起红潮。他慌乱地站起身,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往浴室方向看,低声应了句:“哦,好。”然后快步走向卧室。
陈文佳透过门缝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衣角,心中仿佛有无数只小鹿乱撞,忐忑不安。不多时,陈述匆匆返回,手中拿着内衣,步伐显得有些急促,目光却始终低垂,不敢直视前方。当他走到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将内衣塞进门缝。陈文佳连忙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抹羞涩的绯红,犹如晚霞映照下的苹果,眼眸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尴尬与羞赧。她迅速关上浴室门,背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真是太尴尬了,但愿陈述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