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西施X好了卷王的精神内耗 第二章 一战成名

王瑞自认阿强是他事业上的贵人，他的营销哲学都是通过观察阿强得来的。

王瑞最开始发现这个鱼摊的时候，只敢远远地看着。因为摊主似乎脾气不好，不管客人做什么，他都没有好脸色。如果客人有这样那样的要求，什么不要鱼头、帮忙去鳞、整条太多只要鱼尾巴，阿强就一脸不耐烦，一边把客人骂一顿一边把收拾好的鱼恨不得扔他们脸上，多给钱也不是办法，指望破财免灾的客人都会被他骂回去。

旁边的母亲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客人拉着家常，热情地把被骂惨的客人笑脸相送。

看多了就知道，其实阿强和母亲对待顾客极为慷慨，价格实惠分量足，他最初以为是为了做生意，赚回头客的钱。直到他亲眼看见阿强被母亲催促着，去给一个老太太扛行李。老太太素不相识，阿强嘴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还是把行李扛起就走，他才渐渐发现，母子俩天生就是热心肠。

炽热又傲慢，随性又精明，对这对矛盾重重的母子，王瑞充满好奇。

有一次他壮着胆子靠近，被阿强用凶狠的语气问了一句，“买点什么”，搞得自己骑虎难下，不得不买他一条鱼。看着他熟练地豁开鱼肚子，流出一滩鱼内脏，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提点要求试试。

“能不能....能不能把鱼鳞也刮掉？”

“啊？你长这么大都不会自己刮鱼鳞吗？”阿强把内脏胡撸进水桶，换上一把带刺的工具。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不会刮鱼鳞是天大的生理缺陷一样。

“你们城里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哈？”手里刮着鱼鳞阿强也不依不饶地。

王瑞心想，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我们家穷，吃不起鱼，所以没刮过鱼鳞。但是既然你说了，那就只好配合一下，满足你的嫉妒心喽，“听说农村孩子每天要走很长的山路去上学，还有时间刮鱼鳞吗？”这句不算挤兑他吧，说错了就来反驳我啊。

“我不上学。”阿强一边迅速清理了鱼鳞，一边坦然地反诘，“有什么知识是不能自己看书学会的？”

这番豪言壮语着实把王瑞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是传说中的绝对自信自学成才吗？

鱼已经按照王瑞的要求收拾好了递给他，称好价钱还抹了零头。王瑞付了钱，健步如飞地冲进家门，把鱼扔在垃圾桶里，趁热在日记本上写下一篇题为类似“被帅气高大又迷之自信的商贩无情鄙视加冷淡服务是种什么体验”的报告文学，并计划下一项实验是在付款上找茬儿。

不久之后，王瑞的成名作-----针对某企业新一代智能家电系列的营销方案问世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地铁、电梯间里，到处都是产品的系列广告。画面是一组清瘦寡淡的女模特，着装粗糙破烂，涂抹着冷若冰霜的妆容，眼睛被不同质地的布料蒙住，恐怖片式的打光，身体被系列里的各种家电纠缠不清，却显出欲罢不能的神态，广告语就是，“莫问售后，因信得用”。

不难看出，方案充满着盲目的受虐意味。只是初出茅庐的他自己不知道。必须总监出手给他的调性做提炼和升华。

王瑞的一整套方案里，都在强调这种软硬兼施、忽冷忽热、PUA式的营销策略，表面上冷淡地根本不把消费者放在眼里，真到办实事的时候还是尽职尽责，才能制造出受宠若惊的售后关系。客户敢于使用这套方案的前提，是对自己掌控力的绝对自信。

提案那天，王瑞站在投影仪的强光里，茫然地看着台下一张张充满重重质疑的脸，已经给自己的方案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是不是太冒险了？”

“那要怎么引导消费？”

“很容易被竞争对手当把柄。”

“诸位！”就在甲乙双方都不看好的时候，“我看这个方案可行。”总监站起来，力排众议，用自己的资深信誉背书了这个提案。

没想到执行以后大获成功，客户的销售业绩节节攀升，“爱死爱慕 如何成为新型商业模式”，冲上业界第一话题。王瑞在公司里一炮而红，被誉为当年度最有才华的新人。他们不知道的是，他隐藏了多少努力，才换来一句才华。

但是总监知道。

“王瑞，咱们是同类。”庆功宴后，总监把他单独带到办公室，碰杯的时候跟他说了这么一句。他不敢妄加猜测话里的意思，但是总监翘起的二郎腿倒是毫无歧义地洞穿他并拢的膝盖，用鞋尖直刺向他的in囊。他从座位上挪开，单膝跪地，托起那只尖锐的皮鞋，用柔软的嘴唇，献上一吻。

在那之后，王瑞就迅速蹿升到总监身边，坐稳了首席助理的位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