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你下来吧.兄弟,没必要.生命大于一切啊.”“我们赶紧去找个人把他拽下来.他现在不冷静.”众人七嘴八舌地劝着.这个坐在楼沿上的人面色苍白.
余雁归听了别人的现场描述.便急着往楼上赶.或许可以看一看这个要和别人表白不成功便成仁的小伙到底长什么样.
两个人赶到天台已经是中午、都吃完饭的学生很快发现了这个以死证爱的人.并且根据见到他比较早的人说,这个人决意去S.如果他喜欢的女生不答应他.他也就没有什么套想了、就去地府报道重开.
这是很耸人听闻的.余雁归也就抱着能劝就劝劝.不能劝就当是看个热闹了、无份大雅.只有他和陈泽二人,别人都吃很慢.本来他和张伯伦是形影不离的.可是因为今天的菜里有莴苣.余雁归不喜欢吃.莴苣但无奈何张伯伦喜欢吃,他就多留了一会.
救人也是大功德.反正他也没事.还不如抢抢这份功德.他看去.要跳楼这个人他见过一两回是楼上.十四班的.听说是个恋爱脑.那是很正常的、干出这种事不是恋爱脑反而不正常.不管什么脑、反正救人要紧.但余雁归认为不能硬拽万一拽着拽着就帮这个人重开了.那责任就大了.他认为可以冷处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正好打铃了.人群一哄而散.
上完午自习.午休完、余雁归几乎把天台上还有一个求死的人忘了.仅正他要现在不跳.那跳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
“分析优势和劣势.首先要看是什么气候类形.属于秦岭准河一线以南.对农业有什么影响·····”
地理课时余雁归也没想起来什么杂念.渐渐专注了.低头看着那印得糊的要死的局部地图的试题。
“咚!”不知是什么一个大的东西掉到了教室外伸出来部分的天台上.溅起黄的、白的和红的黏糊糊的浆液.
“啪叽”s块糊到了玻璃上.余雁归看这个人己血糊了满脸.骨头(不管是断了的还是没断的)露了出来.胃被破开.肠子缠在肺上.膀胱像是被一掌拍碎.黄黄的汁液流向残枝的各处.场面的血腥已经不能用血腥两个字来形容。
“啊!!!!!!”地理老师尖叫一声.晕厥过去、
前排的同学尖声大叫.靠窗的人疯狂了、都急着朝外跑.正好余秋阳也坐在窗边.目睹了全过程.余雁归离窗子只隔一个余秋阳,自然也看的清楚.余雁归知道她也有些近视.然而又没有戴眼镜.看不怎么清楚.可是那个人的尸体实在太····他看了个一清二楚.余雁归喉咙里一阵恶心,将要往外吐午饭.也顾不上自己了、他看余秋阳的脸色发白、己经开始干呕.他在躁乱之中抓起她的手腕.向门外奔去。
被吓得晕倒的人和死了一样.能跑的人都是心理强大的.顿时隔壁班的两个正上着课的两个老师看见了窗户上擦过一些红点.一个班的语文老师己纪六十四了.过年就退休了的老教师.执教一生还在就要退休的时候、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他过去察看、上天啊.鬼知道一个六十四岁还有心脏病的老教师看到一个从六楼摔到二楼的死尸的时候心理活动是怎样的.反正我们不得而知了.学生只是看到老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然后所有学生都来看.吓跑一批、吓倒一批.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砸倒一个、传遍了一栋楼、
余雁归没机会观看这种伟大的悲剧.因为他已经拉着余秋阳跑到操场上一处僻静之地.
他看见余秋阳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主要是他也没见过这种尸块乱飞的场景.自己到旁边去吐了.大概吐了几分钟余秋阳从来没见过这么虚弱的余雁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倒出几颗小黑球.倒进嘴里。
那是什么?”余秋阳问
“十全大补丹.”余雁归含混不清地说““蜂蜜.黑芝麻粉、何首乌粉、党参.艾叶浸出叶、海盐.淀粉.增稠剂.苦茶子…
“啥?苦茶子?裤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雁归也感到挺好笑:“不哈哈哈是····裤衩子…”
“我尝尝”、余秋阳伸手.”
余雁归搁了两粒在她手心里.那两粒暗黑发绿的丸子不那么诡异了.
她一口吃下.又咸又甜.带有嚼劲.补充能量是上乘的.“不过那是什么?那个从阳台上掉下来的东西?“余秋阳问.
余雁归的表情变得凝重.开口说:“人.”
“啊啊啊啊啊?人?”她一脸惊诧.“死掉了?”
“从十几米高空掉下来死不是很正常?
怎么好端端就s了呢?你怎么知道的?”
“午休的时候坐在檐上.说那谁不做他女朋友就跳下去劝也劝不了、后来一个多点没功静我还以为他想开自个儿下来了呢、没想到了啊说没就没了.啧啧啧.
“啊~”余秋阳一脸遗憾.“那你怎么看?”
“我同情、但绝不支持.”余雁归一句话到底。
“唉、都没法说.人就是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坏事.还得慢慢来.”
“威武——威武——威武——叫叫叫叫“警车开进来、停在楼下.一下车里就下来几个警察。
“哎哎哎,你快看!”余秋阳戳戳余雁归。
“很正常.先是警车.确定死没死.拍照取证.然后死了就不叫医院来了.没死就是拉走抢救.之后是记者车.然后就没了.说来简单.其实没有一下午弄不完,所以不用急着回去.睡一觉吧.“余雁归顺势一躺.闭上眼不再出声.不过几分钟以后余秋阳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就这么刚刚被这个睡的死死的人拉住手到这块静谧到无人的地方.她本来就应该在他刚拉她的那一秒上去一个逼逗.挣脱的、但一切往往没有常理.他不是那种人.她也不是.所以他们才在这里呆着、而不是像其它的人一样现在被保护在礼堂里做的理疏导或被送到医院救治.
落下的梧桐叶填满了一方小小的天空.余雁归不打呼噜.她放心了,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们醒来警方已经把人清理干净了.但还是有人执意这地方没法待了.要迁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