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这东西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了.特别在学校里.都是一群心大的人.连续几年没出问题的例行核酸只是匆匆走个过场.也许再这么几个月、核酸这个事可能就直接没了、可是没有也许.正因为没有也许、才让人生变的多姿(灾)多彩(难)
“谁都别出去!”校门被强制封上,一个警察大喊。
“怎么回事?”两个老师交头接耳。
“唉,别说了,听说是旅游团有个人阳了.整一车的人都可能那啥了。三十多个人呢,全回来了、这不是祸祸社会吗?我媳妇被封在公司里了.我妈那个小区也被封、好多年没这么严重了.
这一面包车的人、无疑像是在太平洋里扔了颗核弹.在这个北方小城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个倒霉的时间余雁归他们班正毫不知情地上着历史课、哐哐几声、几个大白从后面蹿了出来,将封条贴在前门后门上.“轰”的一下、全班都炸了.余雁归开始还以为恐怖分子袭击正想拉着余秋阳从二楼一跃而下,虽然有骨折的可能性.但是余秋阳垫着他、应该不会受伤、即使摔骨折、也比被AK突突死强、可是他看清了、因为没有恐怖分子会穿防护服、手拿消毒喷枪、
为首的大白和历史老师简单交涉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是静默,等待通知、所有人不得出这个门一步.
毕竟历史老师年纪也不大.对这种事十分无语.于是,指挥权被安在了历史课代表余雁归.张伯伦和班长傅旷身上.张伯伦与傅旷维持着治安、余雁归和荒的一批的历史老师商讨对策.
“首先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先得打电话问问.”余雁归说
“有道理.”历史老师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
打了几个电话、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并不是像大多数人说的那样是阳了一个害了一车.那是外患、而学校里的内忧则是有人也在做核酸的时候阳了一管、现在收现扫码的时候漏了一个没扫上的.这就坏了.要是都扫上的话还可以一个个过筛,而现在漏了一个.鬼知道是不是那个被漏掉的人阳了.得.内忧外患.全都完蛋!
寇蛋是不可能完蛋的、余雁归抬头一看表.六点十二.六点半就该放学了.寄宿的该去吃晚饭然后回来上晚自习.但疫情给生活按下了暂停键.一切正常的都终止了、余雁归建议历史老师用手机按个确定谁有人来接.谁被迫住校余雍归拨下了他父母的电话.
一番交涉后他彻底傻了、他母亲被关在学校、父亲被关在公司.前脚刚回家又被封在小区里现在没人能来接他、他心如乱麻.宿舍的柜子里只有一身常服但还有两身道袍、两双云袜(道士袜子,一种系带长袜)、两双鞋,一顶庄子巾(正一道士帽子)、他无语了.要是不回家就得穿一身道士服上网课.想想就离谱.余雁归打完电话就该张伯伦了、张伯伦父亲是干土木的母亲是IT女.这两人和余雁归父母一样都被关了.也没人能来接他、他也慌、悄悄对余雁归说:“你有衣服放在宿舍里吗?我东西都搁家了.只有…只有僧袍.“余雁归狂喜、说:“我也只有道袍.啊哈哈哈哈咱俩怎么这么倒霉.
张伯伦瞪了他一眼:“你好像缺…”
终于所有人都确定完自己有没有人接后、班主任将所有有人接的送出门去.这就少了大半,剩下的人收拾所有东西.两个人一组地撤出了教室.
等到余雁归回到宿舍.看到几乎空无一物的床、柜、他也很无语.现在好没有衣服穿、没有上网课的电子产品、没有取暖设备,没有可以值得安慰自己事情.他几乎猜不到多少天以后才可以重新见到余秋阳.只是觉得身边和前路不清不楚。
但是他还是决定须得有一些振奋的力才行.张伯伦联系了他在医院工作的表姐.他表姐好歹是将他的东西全部送来了、这时他去找余雁明、余雁明他爸、也就是他小叔,也是从校门口接走余雁明时拿了他家的钥匙.余雁归才得以获得一套不怎么合身的夏季校服和几套秋裤袜子之类的.由于余雁归他爸害怕他封校期间疯狂打游戏(虽然余雁归并不打任何一类游戏)所以直接让余雁明他爸给他捎了一台不怎么老的惠普.上个网课倒也靠谱。
晚饭如常.只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再是象征性的防疫了.而是几乎一个长桌只坐一个.吃的时候谁都没有太多话、而是都有和余雁归一样的悲哀——这也不乏兴奋.期待.恐惧.新奇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特殊的标志。
事发突然.没有布置作业也没有讨厌的晚自习.而是有一种寒冷、弥在空气中的无聊—郁闷.洗脚熄灯的时候.张伯伦冷不了来了这一句“随缘吧,没别人、就咱俩也挺好。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进来、正好照在一个空的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