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个多月的复习.期末终于到了.桌子已经排好,余雁归挑了个好位置,他专门坐在林笙那列桌子的右面一列.同时林笙的前面就是徐嘉汕。
第一天上午考完.距离中午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班主任安排临近两位桌子的人靠在一起,复习提问。余雁归过去与林笙挨在一起、起初不熟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但是不到一会,林笙就总看余雁归,都快将他看毛了。
余雁归扭过头去:“你看我干嘛?”
“啊?我有吗?”她仿佛从没看过他。
“嗯,你有,你很有。.余雁归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说
“好吧、好吧,你说有就有吧.”
余雁归抬头看了看表.“你饿不饿?
“饿又怎样?
“我有这个。”余雁归掏出两袋某龙的五毛辣条,像出王炸
一样有气势地抛在桌上。
林笙仔细观察一会,说:“这一袋是弯的.
“啊.弯就弯呗?”他有些不解。
你看哈.这个(指元白)是弯的,这个(指徐嘉汕)是弯的,并且他们都是0.所以,两个0是不会有结果的。
“啊.这我知道。”
但是,但是,当0有什么好的?”余雁归补充一句。
“你想想啥、做0多么舒服,嗯嗯的时候,一动不动就可以
呃…可以享受那种快乐。
“天伦之乐?”余雁归冒出这么一句.
“啊对对!天人之乐!
“呢,这.我又不是Gay.我还喜欢另一个0呢.
“你喜欢谁啊?快说、快说!”林笙急不可耐。
“啊!你不知道啊!那我就放心了.”他诡秘一笑
那一定就是…她!”她用手猛指前面的徐嘉汕。
“唉,唉!”他哀叹一声,靠在椅背上。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林笙笑了笑“我知道。”她说
“你知道?”余雁归又坐直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明显。”她又笑了起来。
“我真的很明显吗?”他呼出一口重气,将头砸在胳膊上
林笙没有来得及安慰可怜的余雁归,他得去提前盛饭了.幸运的、或许也不幸的是、徐嘉汕和他一组。
饭盛得快,不久盛饭的人都回到他们的座位上开始吃
饭.他想起那两包辣条,于是他撕开个口子,先朝自己碟里放了一个、又拽出一根,颤颤巍巍递到徐嘉汕面前。
“吃吗?”他小心翼翼.并满怀着期冀。
徐嘉汕看了他一下,又看了他的辣条一下,仿佛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只金蜣螂什么的一样,头也不抬地说:“不用”。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的,郁闷到了极点手捏起那根和他一样备受冷落的辣条,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小声嘟哝着:“没变味呀……”眼睛和鼻头一齐酸了。
他想让辣条告诉他为什么,但答案己不喻自明,那包辣条,是元白递过来的.是傅旷递过来的,哪怕是像张伯伦,秦庸之那样几乎毫无交集的人递过来的.都不会被这么快拒绝,其实,他根本不用怀疑是辣条变了味,是他自己在她心里变了味、他究竟是什么?是走不动的老钟表.还是碎了一半的花瓶?应该是的、是这种没有用处、碍眼又能让人想起一段伤心的历史的事物。
可是emo归emo、饭还得吃、试还得考、经过一下午一上午的考试,等到还剩最后一场地理的时候.还有一个中午和半个下午.林笙又和余雁归坐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在复习,所有人都没心思复习、余雁归扶着头.有气无力地叹着气。
林笙问:“怎么了?
他突然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对林笙说道:“你相信历史重演吗?”
“历史重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历史重演。
“比如呢?
“比如?鸿门宴和双十协议,还有……”余雁归扶了扶眼镜,并用手指指前面和傅旷聊得十分火热的徐嘉汕。
顺着余雁归的指向.林笙看到了两个即将吸入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的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同时又看到了两张飞快上下运动的嘴唇,和一对急于窥探对方内心的眼睛,那双眼睛属于徐嘉汕可怜的余雁归对这经典的一幕再熟悉不过了、就在期中、那个被窥探的人还是元白.这让林笙惊异起来。
不过余雁归倒不新奇.他太了解徐嘉汕的善变了.他对林笙说:没啥的,就算她下次看上了食堂大叔,我也不觉得新奇.”
“哦.那好像也对.”林笙说。
说着说着,林笙不经心地抚摸着徐嘉汕那柔软黑亮的发尾。黛青的发丝从手指间划过.激开一片芳香的水荡。
余雁归先是一愣,随即便将眼睁得更无前例的大、但当徐嘉汕头转过来瞪着林笙时,他的眼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等徐嘉汕回过头去.林笙间余雁归:“你见过小时候的徐嘉汕吗?”
余雁归思索一会:“小?小能有多小?最小的时候你是受精卵、我是受精卵、她也是受精卵,没有任何的差别.
林笙扑哧一笑,说:“我说的是小时候的徐嘉汕,不是受精卵时候的徐嘉汕。“呃,大概有这么高。(手比划了一下,大致在10厘米的位置)
余雁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我小时候也这么高,这重要吗?生命中最好的人什么时候遇见都不晚。
林笙嘴一别:“她是我的!
他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别的。
她掰手起手指头:“和她可能有关系的男的.元白己经不是直的了,还有傅旷和你。所以我现在要把你给掰弯.
“等等、所以你不应该先把旷之给掰弯吗?”
“不,不我的目标是你.’
但是放学的钤声响了、“再见、目标。林笙说。
哦.好吧,好吧,暑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