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恶雨
好久没有这么长的雨天了,停停下下,现在还下着呢。
这是个无事的傍晚,快放学了、班主任才想起来调位.小组内的人可以调位,余雁归不予理会、他一直存在写作业,头也不抬一下.
商量开始了.余雁归才勉强抬了一下头.随即头又低下了.一会.一个极清楚的声音响起.
徐嘉汕说:“我要调位!”电那边.“她指了指离元白和傅旷最近的那个位子.
听到这句话,余雁归的脸刷一下白了、心也向下一沉,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但这两句话他却听得极清楚。徐嘉汕转过头来看了余雁归一眼.两人凝望对方一秒.余雁归避开这种目光,将她的水杯放在她的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
“东西拿好”就将头转了回来.徐嘉汕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桌子拉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动静、余雁归用力地眨着眼.好像在忍着不让泪流下来,同时也在和张伯伦勉强聊天。
在另一边的徐嘉汕此时处境截然不同,她此时在与傅旷聊着天.两人眉飞色舞,兴趣正浓。
余雁归连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一放学,将书包往肩上一甩,什么也不顾地一头冲进雨中
雨水相当凉.往余雁归身上砸.他全然不在乎,甚至越走越慢。到最后甚至坐在了一条长椅上.
余雁归坐在雨中.似乎是个好选择.因为泪水会掺着雨水从脸上流下、使人看不出来。
雨愈大了、余雁归岿然不动、浑身上下很快就被打湿.他还是一动不动、好似浑无知觉.
直到雨大得不可收拾,余雁归才回到家.打开空调、喝了口酒,余雁归的泪才再次决堤而下.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哪里使她不高兴了.她才要用离开她这种方法来折磨他.徐嘉汕到底有多么讨厌他?他不知道
只是在默默流泪,身上一阵热一阵凉.头忽重忽轻.眼前的一幕幕闪过。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愈发差了,却不知自己的问题所在,只
能眼睁睁看着他与徐嘉汕渐行渐远,无力回天,那种感觉几乎令人窒息、
迷迷糊糊半夜等再次醒来,余雁归身上软绵无力、想起来穿上衣服上学.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一摸额头,滚烫
他知道自己生了病.虽然自己那副似乎五毒不侵的身体己好久没生过病,但是一个既淋了雨.吹着空调喝了酒的人来说,那再正常不过了。
他没有动弹、准备待会一跃而起、他还不信了、相思病也是病吗?余雁归相信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猛地一起、他摔在床上,他对相思病威力毫无清楚的认知、现在他不得不向病低头。他卧在床上、给他爷爷打电话余雁归的爷爷很快就到、摸了头以后他立即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并嘱咐他安心在家中伴着,就大步离开了.
现在窗外的雨依旧、余雁归却无事可做了.
好像做什么都没有力气、写小说只一会便眼前发黑,头也晕着,本想吃点什么东西,但是恐怕刚做好就晕过去了、所以只能在床上一动不动、或看看视频.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余雁归也不怎么饿.正好省了早饭中午饭了.
下午雨还没停、又咳又喘头还热.余雁归躺在床上,内心是崩溃的.平素有什么困难的事、他心中的徐嘉汕总有支撑的力量.可是这
最坚固的.更是唯一的支撑都危如累卵.摇摇欲坠了、怎么能指望着她呢?她现在似乎对元白和章旷产生了新的兴趣,唯独看待他就如同道旁的草芥.使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可是余雁归究竟是错在哪了呢?他想了半天,推断了无数种可能,可是最后.他接受了他最不愿认识的事实:他所缺的惟一也不过只是没有元白优秀罢了、元白可以做她认为黯淡无光的人生中那唯一的光、而余雁归知道.她何须追光,她自己就是余雁归心中独特的光。
可又能怎样呢?余雁归看着洗手间镜中浮肿的自己、决定好好洗一洗脸、既然无法被她关注,何妨把自己收拾的自己舒服?也算种消遣。
夜里的雨下得比白天的大,余雁归的病毫无好转的迹像半夜所咳得比什么时候都厉害、并且渐渐昏睡过去了.半夜再醒来,便在床上靠着,思念也随着病情逐渐加重,总不自觉向天花板看去,在不断的咳嗽声中、他希望徐嘉汕有一夜好梦。
早上醒来极早,有时早起洗脸抹脸,有时他也会想.这好不容易的精致是在梦中得来的.还有拉拉二胡的时候、余雁归扶着琴桥、手上拉的二泉映月,心中想的是徐嘉汕.思念伴着云簇的明月与流淌的溪水荡在他心中.静静地勾鞘出那一幅幅的往事.
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动不动躺着、或睡或思.好不郁闷。
不经的翻一翻日历,期末考试只有二十几天了,早晚有一天、无论病得多么严重,他都会回去复习的。
那一天自然不晚、大概一个星期,在多方的要求下,余雁归回到了自己熟悉而不陌生的地方。
那里的风云际会好像发生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