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定转告,谢谢门主。”为首的那人赶紧磕头道歉,虞世南不耐烦的说道:“滚吧。”
“是,是,是。”那些奴婢们赶紧绕着他离开了。
全程杜风眠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只是自己默默的低着头闭目养神,看刚刚虞世南愤怒的模样,她真的以为他会杀了他们以儆效尤,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放了她们走,那些话看着凶狠,可谁知道是不是做给她看的呢,毕竟若是真的生气,又怎么可能还顾及着其他,更何况还只是几个奴婢的性命。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这些都与她无关,她都已经不在意了,虞世南对素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她为他掏心掏肺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低三下四,唯唯诺诺,只为了能够帮他稳定住逆鳞,把他这个辛苦建立起来的组织做大做强,可是她的这付出换来了什么,她不想再去回想了。
杜风眠躺了下去,背对着虞世南,明显就是不想和他说话,虞世南看到杜风眠这个样子,眸色沉了沉,他知道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让她不满意了,但他也是有苦衷的,“风眠……”虞世南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何时竟然紧了起来,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沙哑,他有些震惊,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风眠,我不杀她们是有理由的,我可以解释,我有我的苦衷,你……你让我解释好不好。”
杜风眠依旧没有说话,她假装自己睡着,可是却还是能够听到虞世南的声音,也能够感觉的到他在自己身后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的不安,沙哑的声音也能够听出来他的紧张,可是这些都被杜风眠完全忽视了,她不想再知道关于虞世南一点的东西。
“风眠……”虞世南往前走了走,坐在了床边,看着闭着眼睛的杜风眠,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在两个人都醒着的时候,好好的看着她。
这一看,恍如隔世。
还记得曾经,她的脸上只有不被世俗污染的单纯,他最是喜欢她的那份纯真,那份最简单不过的勇敢和赤忱,可是现在,这一切在那张没有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脸上,再也看不出来了。
他看到的只有疲惫,和失望。
“风眠……”虞世南一下又一下的叫着她,就好像小时候那般,一声又一声风眠姐姐那般的叫着,好像这样就能够让杜风眠回心转意一般,可是这只是徒劳。
虞世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不住的忏悔,泪水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在滴落的那一刻他才察觉到,杜风眠也感觉到了,身体有些僵硬,却依旧没有动。
她心里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虞世南此刻又在闹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这招对她,不管用。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在听到虞世南无声的啜泣,在感觉到那双微微用力攥紧她的手时,杜风眠承认,她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