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可望不可极 第十三章 乌鸦师弟

漠念轻轻点头，右手缓缓前伸，指尖轻颤间，一道湛蓝的漩涡门户在眼前悄然显现。

她轻盈地步入，身影渐渐隐没于那神秘的漩涡之中。凉余见状，急忙唤来蓝氏夫妇，几人互视一眼后，也紧随其后踏入了其中。全员进入后，门户一瞬间消失，蓝家空无一人，似乎无人来过。

在那扇通往未知世界的传送门户之内，有一条空间长廊，一行人沉默前行，四周，光与暗交织成一幅奇异的画卷。这里，色彩以一种无法用言语完全描述的方式流动着，仿佛每一缕光线都承载着不同的故事。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它们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如同守护着这神秘空间的秘密使者。在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每一步踏错都可能去往至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漠念轻盈地漫步，仿佛在自家花园里悠闲散步，凉余则静静地跟随其后。蓝氏夫妇初次目睹这般奇景，不禁目不暇接，两人的目光在惊愕与好奇间闪烁，仿佛要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眼底。

瑶瑶，不久你就会收到我们一家车祸爆炸的消息，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我会早点来接你的。凉余的意识在葫芦发簪中的白玉镯上停留了一瞬，唤来无影布覆盖住玉镯，玉镯一开始变成缠着黑布条的丑样子，随着无影布慢慢渗透，消失不见，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她满意的收回意识，却差点撞上走在最前面那个的师父。

漠念猛然驻足，旋即转身，差点与心不在焉的凉余来了个亲密接触，而凉余身后的二人更是紧急刹车，险些酿成一场小规模的“连环撞”。

“余儿，我们回去之前，见见你师弟吧。”漠念冷不丁开口，凉余迟疑道，“是乌垣还是，”新收的倒霉蛋。

“都见见，你不是说除了第一任别的师弟都没见过吗，这次带你见见，认识一下，不过别相处太熟了，万一他被淘汰了，我怕你又伤心。”

“他叫什么名义？”

“凌鹿明！”

凉余一惊，这个名字她居然有印象，全年级第一是她第二就是这个凌鹿明，因为每次都是第二名，他还得了个万年老二的绰号，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都瑶和她说过宁愿自己是那个万年老二，至少名字可以和她排在一起，别人讨论她就会连带着讨论都瑶，也算是捆绑了。

若说之前答应师父去看小师弟只是随口应承，如今她倒真是心生好奇，想要去看看这个倒霉的师弟。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有如此大的决心，甘愿成为师父的小徒弟？要知道，除了她之外，师父对其他弟子的考验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对她的反应，漠念了然于胸，“之前说过，他是你校友，你应该认识，现在看来，你还是对他有点印象的。”

说完，她将手往边上一挥，空间长廊的墙上出现一道门，那扇门和平常的门没什么两样，甚至有着把手，她打开门，门外是一片草地，草地被阳光照着，部分阳光照进门户，光源被长廊吸收了。

“走吧，他们就在那边！”

他们走进门中，最后一个人双脚踩到才地上，门户和以前一样消失不见。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前方草地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黑色裤子的少年，肩上站着一只黑色的鸟。

看到那只鸟，凉余的目光暗了一下，最讨厌黑色和肮脏的明媚少年被变成了乌鸦，现在的你，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并成为了始作俑者的刀吗？引导他人经历你所经历的，你会因此获得快感？这世上终于有和我一样的倒霉鬼了！！！还是会良心不安。

似乎感觉到什么，少年肩膀上的乌鸦转过身来，对上四双探究的眼睛。

“鹿明，快转身跪下，大护法来了，还带着她最喜爱的大徒弟，你的大师姐！快跪下参拜大护法和大师姐！”

凌鹿明几乎是第一时间转身下跪行礼，动作太急肩上的乌鸦都被掀飞出去，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在草地落定，弯下了自己肥硕的身躯向着大护法所在行礼。

“拜见师父，大师姐！”

“拜见大护法，大师姐！”

凌鹿明和乌鸦同几乎是说出这句话。

“倒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聊，”漠念扔下这一句，转身离开，凌鹿明看着不远处站立的身影，眼神充满敬畏。他这才看清大师姐的样貌，惊呼道，“蓝渔儿！”

凉余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不过现在这里没有蓝渔儿，只有大师姐，凉余。”

“大师姐！”凌鹿明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朝她行礼，“以后，请多指教。”

凉余却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她怕眼前这人变成第二个乌鸦师弟，面上故作冷漠，“乌垣该说的都和你说了，我没什么要交代的。”

乌鸦重新飞回凌鹿明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的一只瞎掉的眼睛似乎又溢出了血迹。

“鸦神大人，你的名字叫乌垣么？”

“乌垣，是谁？我吗，我是鸦神啊，乌垣好像是人类的名字。”

乌垣感到自己的瞎眼隐隐作痛，用翅膀捂了捂，发现起不到一点作用后，认命的放下，凉余看着他的举动，心里发苦。每次见面他总会旧伤复发，她也想过去给他缓解痛苦，可是，不能，一个都瑶已经是师傅法外开恩，除此之外，师傅不允许她太重情义，因为师傅坚信，重情义的人软肋太多，容易被伤害。

乌垣当初绝不是因为不听话才被变成乌鸦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和他走的太近，心里开始在乎他，师傅怕他成为她的软肋才以莫须有的罪名降下惩罚。

所以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她造成的，是她害了小师弟。

都瑶普通人的身份让师傅觉得没威胁才逃过一劫，可是乌垣，他不是，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不然也不会进入天纪成为护法，本来可以一帆风顺，却因为和大护法的首徒走的太近而受此无妄之灾。

乌垣望着自己这个大师姐，发现她的眼神充满愧疚，为什么，会对一只乌鸦充满愧疚？他疑惑的望着她，终于开口了。

“大师姐？”

“有事？”凉余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它，“乌鸦师弟！”

乌鸦缩了缩翅膀，不是的，看错了，大师姐不会有那种眼神的，“没事，大师姐，我就想叫叫你。”

“看来你很闲，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后代们，它们可是很想你。”

乌鸦打了个寒噤，看自己的后代，乌鸦，小乌鸦，不，不要，为什么这么抗拒呢。他陷入疑惑中，错过了凉余此时看向他的眼神，泪光莹莹，充满悲悯。

看着它对去看小乌鸦本能的抗拒，凉余不再看他。自己不能有怜悯之心因为大护法首徒的怜悯是地狱的敲门砖，被她凉余同情过的都失去了做人的机会。除了都瑶这个普通人是侥幸，其余人，特别是天纪成员，谁离她近，谁生不如死。她只能是孤家寡人。

远处的漠念点了点头，很满意她的表现，她知道这个爱徒是装给她看的，那又怎样，她依旧不甚欢喜，外人面前就必须保持冷漠。冷漠是最好的保护色。

至于那个普通人类，漠念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凉余连本命护身符都给了她，似乎对她影响太深了。要不要杀了呢？

就是一瞬间的杀意，在场所有人心神巨震，发生了什么，大护法对谁起了杀心？

凉余感受到杀意只有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思索，看来今天师父不会杀谁了，可是，她刚刚想杀的是谁？是乌垣，还是凌鹿明？

乌鸦惊慌失措，从凌鹿明肩上掉了下来，“大护法的杀意，好可怕！”

凌鹿明动了动发软的脚，将手平伸到乌鸦面前，准备把它放回肩膀，乌鸦迈着小短腿一头扎进他衣服口袋里，看样子吓得不轻。

漠念感受到口袋中手机传来的震动，慢悠悠接了电话。

“谢宇，你最好有事。”

“怨傀袭击了少主，少主昏迷不醒，鬼师回到了天纪，观想圣地几个老家伙失踪，这可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啊，我才离开多久，就乱套了，一帮的废物。”

漠念听完谢宇的禀告，冷嗖嗖的开口，把那边的谢宇吓得不轻，“大护法，我们就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了，允哥根本靠不住！”

“让林允浩去找少主，确保少主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少主醒后会回天纪，鬼师只忠于少主，他回去后鬼师不会轻举妄动，关闭观想圣地，去打碎梦境水晶，让那几个老家伙沉睡。”

见大护法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谢宇顿感不妙，“大护法，你不回去吗？”

漠念道，“怎么做我已经告诉你了，还要我亲自出马？我本来打算回去的，既然出了这摊子事，就不回去凑热闹了，等你们解决完再联系我。”

“还有，告诉林允浩，他派来想杀掉我保护的人的杀手，无法回去复命了，我知道是少主出走前的吩咐，不记在他头上，但是清儿是我的逆鳞，谁碰谁死。再有下次，就算是少主我也照样复仇！”

“允哥让我和你说，他派出去那个杀手就后悔了，但是少主的吩咐不得不从，让你别记恨他。”

“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替我处理大小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会给他升职的，你转告他，好好干，我会给他想要的。”

挂掉电话，谢宇发现后背全湿了，一阵后怕，还好，大护法没有怪罪我护主不力。

“谢宇，大护法是谁，你口中的少主，是同一吗？”

背后冷不丁响起来林泽的

林泽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谢宇迅速闪避，反手一击，精准地将他击昏。既然少主已经醒来，再伪装下去也无必要，此时就算撕破脸皮也无所谓。他毫不费力地将林泽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穿过地下室，完全不顾四周投来的惊愕目光。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将林泽重重地扔到床上，用柔软的绸缎带子将他的四肢牢牢固定，随后为他轻轻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