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云廷的建议,我才做到了心安理得在外面“晃荡”。
当时承诺了报平安,于是我隔三差五把正在游玩地方的明信片邮寄到阿冥家。
我也很好奇,到底有谁看了呢,看了多少呢?
“来帮帮我们吧!”他拿着地钉,手忙脚乱的,眼里还闪烁着久别重逢的惊喜。
“来了。”我刚把自己的帐篷搭好,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信满满走上前去。
“天冷,你戴个手套。”他盯着我的手看。
“那样不好干活,我不冷,过一会儿捂捂就行了。”我看看有点红的手,不在意地说。
不一会儿,这个帐篷也完工了。
他连忙送上一个小型的暖宝宝,还有厚厚的手套,明显是他自己用的。
“谢谢。”他怎么总是做这么温暖的事,还有那次在阿冥家也是……我不由地思绪飘远了。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直到他道谢的声音传来,我才回过神来,现在只剩我一人在他身边了。
“你这次,一个人来的?”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人来这儿。
“千年一遇的流星雨,我想来看看呀。”还有你山脚下的明信片,云廷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长欢姐,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方便面我先放在营地了,给,火腿肠,趁热吃吧。”圆圆拎着两根火腿肠,似乎转悠了一大圈才找到我,“哎?这是我姐夫?”
“圆圆,别乱说!这是我朋友。”我冲着圆圆挥挥手。
“等这位姐姐接受了我,你再改口叫我姐夫也不迟。”指尖突然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覆盖。嗯?这是云廷?
刚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带着一丝颤抖,紧紧包裹住我。
我回握:“你小子,当年我就看出来你‘心术不正’,原来用在这地方了。”
那只大手逐渐不再颤抖,年轻人在冰天雪地里露出了腼腆的笑,见牙不见眼。
10
这里是乌灵山,流星雨的观测点,离天空很近的地方,近的像是抬手就可以触碰。
寒冷的夜里,火堆是不会熄灭的,我们在帐篷口蹲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累不累?”云廷活动了一下手脚,“流星雨还没来,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这才哪到哪,拍照片要蹲的,比这难受的多。”我伸个懒腰回答道。
“对啊,深山老林进过,海边去过,小镇村庄也没少跑……”他细数,似乎比我记得还牢。
“你怎么都知道?”我睁大了眼,居然有人对我的事情如此在意。
“你的明信片呀。”他说的理所当然,却不知道这世上愿意看别人的明信片,又把人放在心里的事情,越来越可遇不可求了。
“这一年收获不少?”他接着问,“我还是想当面听你说。”
“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我遇到过的,不止照片那么简单,日出日落,淡淡炊烟,惊涛骇浪和平静无波的海面……有空我和你详细说说。”我细数,“不过我明天一早就得走,有点事。”
“嗯?”
“顾宇追过来了,我和圆圆分头行动,你要是有空,帮我带几个摄影器材……”我划拉着订票软件,一边说。
“你说的好像后面有追兵。”云廷扶额,“那你现在身边有个正牌男朋友,你不想用用吗?”
“啊?”
“长欢姐,不好了,你看那边!”本该待在另一个帐篷的圆圆现在已经跑过来,鬼鬼祟祟指着一道人影。
“是他吗?”话头被云廷抢去了。
我点点头,虽然一年没见,我不会认错。
说话间,那个人影向我们跑来,伴着骂骂咧咧的话语:“许长欢你翅膀硬了是吧,你怎么敢这么做的,你凭什么不给我还钱,不交房贷,我们住不上大房子……”。
可是近看,在火光的映照下,顾宇的脸虽说精心打理过,精致的发型也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不过三十多的年纪,两鬓已经开始斑白。
看来,他在绵绵那也“失宠”了。
“长欢,我对不起你,跟我回去吧。”啪一声,顾宇跪下了,声泪俱下,“是我渣,是我不好,当初是我的错,现在我改邪归正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跪下的他,和刚刚骂骂咧咧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