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一梦 一百零二章 选择自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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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妈妈都在玩的《模拟人生》，我有空就坚持玩一下，只要接着玩下去，所有的人都会满血复活”小夕教罗拉修女玩游戏，真是罪过。

“那你玩了至少超过十年？”塞西那拖着脑袋问“我也想加入，如果爸爸妈妈都能在游戏里和我在一起，还有姐姐”

“让游戏成为日常的一部分，欲罢不能的有所期待”小夕想到了什么。

爱德华在和荣胤商量马克案子的事情，莫尼卡则去请教林姐和苏楠江邮轮的运营问题。罗拉拉着小夕的手看衔尾蛇的手环，"Punchline"，她一直重复这个词，像在陈述一个预言。衔尾蛇的故事——过去决定未来，未来决定过去，原因在未来产生结果，结果在过去产生原因——从而产生了 "宿命" （Predestination），可能这就是手环的使命吧。

“以后你要回修道院还是和哥哥在一起”小夕想问她很久了。“我是哥哥的守护神”她又重复说着那个单词。荣胤交代大家密切注意老管家的一举一动，显然他昏睡的时间越老越多，小夕特意在他手上放上了健康监控仪。

老管家不和人交流，他挪动着艰难走向窗帘之后，感觉他始终躲在窗帘后窥视着什么人，那感觉周围始终有人围绕他。从窗户后离开，他似乎看到窥视他的人，小夕也赶紧让监控的老宋的下属去找寻，但那方向的人自行消失。小夕通过老管家的举动联想到更多，像是突然串联起全部的线索。第二天小夕带着加热器给老人，欧洲太潮湿不像美国的干燥，蒸汽混合的茉莉花的香气烟雾飘出，负责照看的女子是胖胖的两个护士。老管家蹙眉的脸颊一瞬间变得很平静。除了脸颊没有血色和失去一双腿带来的别扭感，他看起来还好。“我昏迷了多久？”老管家现在手臂上带着手铐，他醒来而平复的负面情绪重新变得躁动。

“一天吧，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好像频繁昏迷”小夕手臂上的手环一直在持续发紧，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们走吧。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要回美国”老管家眼睛直盯盯的说着。

“你是利纳多的伴侣，我可以这样说对吧”小夕试探着说她的推断。

“你猜到了？”他转过头说。

“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和他在一起四十年，他的妻子儿女都是他人设的需要。我才是为他付出一生的伴侣。”他手上带着的钻戒小夕确实看见过，在利纳多手上也有一个。

“他有闪亮耀眼的那一面，也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我属于他最阴冷角落的记忆。同性恋、一起行骗、杀掉知道金砖秘密的每个人、焚烧房子骗取保险所有都是我和他一起沾满鲜血做的，可依然他是站在最高的那个商业领袖，我就是他背后苍老无能的衰老管家”小夕递给他一杯水，接着等他说。

“他的妻子就是一个生育工具，儿女都是懦弱的应声虫，软弱的不堪一击，根本不像利纳多和我。罗拉是，马克也是，他们读了太多书，只有自己幻想的世界，都是规则和理想。可黑和白对立的世界不存在，灰色的才是永恒色调。他们只享受富豪父亲的福利，却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喝了一口水“那年发生的事情，我建议利纳多给他们一笔钱送走他们三个。我想把马克复刻成利纳多，我们希望得到的那种继承人。很多年后他却带着仇恨来了。所有的都报复到他父亲身上，最终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才是多余的，对于相依为命的人来说，他的死，我的整个世界都是坟墓”他残忍的笑着，牙齿里渗出血迹。

“追逐你的人是谁，他控制了你的意念，截取了你的记忆，甚至歪曲你的想法”小夕接着问。

“他们，整个董事会。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老管家哈哈大笑。

“明天我再来，给你带换洗衣服”小夕看他一身不合身的囚服一样的病号服。“给我带牙买加香烟好吗，给我带个烟嘴。我唯一和利纳多相同的爱好”老管家放低了身段祈求。

第二天南歌和小夕带着纳加去给老人送亚麻睡衣和香烟。“糟糕，没有烟嘴，这种东西要去专卖店找”小夕带孩子的时候总是丢三落四的，她今天想让南歌看这个古怪的老人。

“妈妈昨天收的首饰盒里有一个象牙的，妈妈说这么大像尾巴”南歌马上就拿出这个白色的烟嘴递给小夕。

收拾好小夕带了唐人街的米饼给老人家。进了屋子就看到老管家躲在床底下，他一直说“看到那人的脚，站起来就看不到人了”小夕环顾周围，应该没有人能爬进三米高的围墙，也许老人精神恍惚严重了。递给他烟和烟嘴，看他满足的吸着烟，纳加抓住他瘦骨嶙峋的手咿呀的叫着。小夕看见孩子抓起烟嘴和烟朝老人家的衣服上扔，赶紧制止他的顽皮。

“你们走吧，我很累很累，让我自己安静一下，以后我的生活属于我自己，我才有资格定义我自己。你们一直监控我，我想洗澡，可以吗”他说完就又躺在床上睡觉。

南歌说他分不清梦和现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向往高处，根就越要伸向暗黑的地底。小夕愣了很久，这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谁说过的话。

医院护理老管家的是帮忙的义工，小夕跟随高挑的护士找到那帮忙的义工。他瞳孔有几分浑浊，额头上有一片斑点的年老的男护工，让他晚点帮忙给老管家洗澡理发。那护工的临时休息间有一根绳索垂在眼前，上端连接着吊灯，吊灯轻轻晃了晃，没有亮起。小夕收回视线，先是环视一圈落上一层灰尘的房子，接着收回目光，木门推开洗手间水滴声从这里传出的，水管滴嗒滴答向下落，水在瓷砖上很多污渍。

“帮我个忙，晚一点给他洗澡理发，换换衣服”小夕递给他一张五十元钞票，希望他能尽心一些。

“老管家被人带走了，或者是他的同伙接走他，他打伤了给他洗澡的护工，监控也是应要求洗澡关闭的。”医院的护士通知大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