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尼从东南亚飞抵法兰,为了迎回失窃十几年的国宝。7件珍贵文物有王冠、手环、纯金宝座以及一个巨大镶嵌99颗宝石的钵。专家说这些被盗的文物古董可以追溯到11世纪,由纯金制成,亚洲最权威的考古学家称,这些文物在宫殿古迹石雕上都能找到,属于至高无上的王者。而纳川叹息着,这七件珍宝估值超过八位数欧元,而且秘密运输出去会千难万阻。
“我们就是要做就做了,不问为什么”莫尼卡彪悍的回答让大家对这个女人有了新的认识,作为回赠,埃尼买下主人失踪的霍克庄园加强安保设计,为剩下的展品保驾护航,当然他也拿到此庄园在法国无可比拟的外交地位。
“我接下来东欧几个国家的委托,寻找盗卖文物的中介商人和盗贼”老宋看着爱德华,撇撇嘴说“我的安保公司要你成为合伙人,不然你自己单人匹马上阵去吧”爱德华爽快的签约。
“要多挣钱了,这次行动耗费了莫尼卡一个岛,还有几千万,我这辈子都要挣钱还债了”大家四下张望,债权人却没来见证这个时刻。
“娜迦女神的神石像我很舍不得,但是还是要还给你,她护佑十个世纪的是你们的高棉圣殿,让她跟你荣归故里吧。”小夕抚摸着这一对女神像,就像为亲人送行。
“谢谢你,没想到你们。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的珍贵,抵抗恶意。
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埃尼拿起一对“血牙”雕的四面神像送给刚刚一岁的纳加,这孩子就像有了什么感触一样抬头看着阳光,一脸的欣喜。
“太贵重了”小夕连连道谢,这是国际上已经禁止出入境的非洲名贵象牙品类。“记得要常来霍克庄园,你们大家都是”这是老朋友最安全的护佑。
插画课本和名著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但这一次智擒女神偷的虹膜扫描设备突出彰显了优势,一个人眼睛的扫描就可以让千变大盗无所遁形。爱德华现在跟着胸针的黑市线索在追踪犯罪团伙,进展相当不错。
“胸针丢失,你们会不会惋惜,二百万呢”林姐咋舌说。“莫尼卡早就买了保险,另外历任主人拥有它就会不幸,干嘛要找回来”小夕抱着儿子在举高高,吓的纳加啊啊大叫。
剩下就是棘手的把国宝运回星粒的方案了。埃尼先回去,有一架飞机专机送抵目的地,可这还是被顶上了。
爱德华在法兰送飞机,可不知怎么消被息放出去了,私人机场现在很多人守着进来的货柜和人,要送货的所有工作人员说出国宝的位置,挨个排查。1秒、3秒,5秒,挥散不去的黑暗持续了整整十几秒,爱德华躲在远处的一个临时飞机库,将转身想要出去时,一抹光线闯入黑暗中,周围的一切在逐渐亮起,头顶的电灯泛着昏暗光线,狭门透进的光线异常冷清,紧接着一个人影进来,爱德华紧紧握着枪,不行,他又拿出钢刀。
“莫尼卡,怎么是你”那人一转身竟然是女人,爱德华不解,自己执行任务怎么莫尼卡也来了。
“哦,我们猜今天会有人劫持。”莫尼卡故弄玄虚,其实她知道机场捉鳖人手不多,设备也必然不是国籍偷盗集团的对手,所以---奥利兄妹带着几十号警察就在附近。
“绑匪找到了飞机了,咱们出去吧”莫尼卡举起手和有点恍惚的爱德华一起出去,飞机已经拐弯去了跑道,剩下就是几个扫尾的喽啰。他们拿着枪对着两个冒出来的人,示意他们蹲下。莫尼卡真的听话,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好像很受惊的样子,手里小包包的一沓子钞票散了一地。小喽啰们马上都被吸引过来放下枪开始捡钱。
“跑”爱德华假装扶起女人拉起她跳上匪徒的吉普车就飞驰而去。
“趴下”爱德华S形开车倒车,撞飞了冲上来但没来得及开枪的匪徒就一溜烟开跑了车。
“什么情况”爱德华有点焦虑的问。
“钱是假的,飞机等下上了天空飞行一个小时会按照指示飞回来,奥利兄妹和警察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下来也走不了了,油只够两小时的”莫尼卡笑起来说。
“本来就是空集装箱,就是为引出这团伙,结果你就来了”爱德华有点怒火,但是考虑到刚刚确实对方三十多个人,自己只带了五个精英,是比较有风险。
车一直开,后面还有一辆车追了来,是匪徒的车有定位。爱德华拉着莫尼卡跳下车,让那车自己掉落在河里,然后两个人狂奔,一直到看不到城市的轮廓。森林里有个小屋,窗框上钉死着木板,风吹动缝隙有轻微的声音。爱德华吹散水壶的热气送到嘴边吹了吹递给莫尼卡,她喝了一小口,暖意流入咽喉进入身体散开。挂在门后的冲锋衣向下淌水,莫尼卡的帽衫扔在墙边,两人刚刚跑进森林都是露水和泥泞,现在光脚坐在电暖器边神情平静。莫尼卡用干净的布沾上一些热水,擦拭手臂与手掌上的擦伤。
“我来吧”爱德华突然说道,并伸手拿起另外一块布,占了一点酒精。
“爱德华,你在吗”他的助手现在已经抓捕了现场的喽啰,爱德华布置等下飞机飞回的抓捕,顺便让他们接自己回去。
“要回去了,谢谢”爱德华想说什么。
“我关心你的任务是不是能完美完成,我是债权人。我有接应的,你回去完成任务”莫尼卡精明的样子又回到脸上,一边说话一边让司机定位来接她。
当天新闻里,一架飞机被劫持,但由于什么原因飞机又原路返回,安保公司英勇无敌,没死没伤安全抓获11名匪徒,但此次事故是保密的,暂时只能了解到这些。爱德华苦笑着,这次神偷团伙应该伤了元气。
老宋太太的父母要落叶归根,七十岁的老夫妻病患已经三年,现在走路都困难,在华人圈子里这对老夫妻是早年读书留在欧洲的,一生都勤劳颠沛,现在唯一的心愿就说荣归,一定要葬在自己的地方。老宋去看他们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弥离,老先生最近会做梦,昏迷期间的梦,他认为这或许是冥冥中有指引。
“小夕,他们都是西京都的人,但是他们说什么我完全不懂,麻烦你帮我听听,他梦里要什么事情,要什么吃的?”老宋和太太很惶恐,这是他们最后的心心念念,不可以糊弄。
那天昏昏暗暗的,小夕撑着雨伞,穿戴雨衣的行人和车鱼贯出入唐人街,几个不怕雨的孩童欢呼着跑过。小夕坐在老人身旁,托着下巴安静的听着。“光,没有灯了”老宋恍然点了点头老人失去了视觉,他陷入很久以前的回忆。身后轻响了一声,荣胤进来,他伸出一只手臂扶着小夕,安静的在打量周围的环境,突然敲窗声从外边传来,老宋惊慌的出门有冷风灌入。
“答应我,最后把我放在那个西京都最高的峰顶,那时候老城只有三环,我和她就骑自行车去看有灯光的地方,老太太今天就先走了,她说你来了她知道我们都能回去了。那里风很大,她不敢一个人去的,我要陪着她”老爷子抓着空中的什么,眼睛异常亮起来。
“送他去医院,快”像是觉察出什么,老宋推门进来直接就大声说。
“您说的是鬼见愁?我答应你,一定带你去”小夕一把抓住老人伸着的手,直到他点头。
四十分钟后救护车带走了老人,他看不见但是冥冥中转向小夕说----你帮了我,我帮你,答应我,我不要太隆重,要吃牛街的红果子,要穿老布鞋,还有去架松那坟冢拜一拜。老宋挠着脑袋都点头,小夕听明白了。
老人送到医院就和在ICU病房的老太太前后一个小时去世了,没有痛苦,拒绝再抢救,老人最后只是说------你帮我完成,我帮你做后面的事。老宋嚎啕大哭,前妻去世多年,是这一对老人在照顾他,现在离去难免伤感。飞机运载老人的棺木回去,大家一起送老人。
这次从法兰飞到星粒,鉴于保密不可以出机场,看着棺椁缓缓被带走,几百个士兵在行致谢礼。之后小夕夫妻和老宋父子直飞送两位老人的骨灰坛,小夕特意选了万姐送的钧瓷,两个坛子闪着快乐的光。
“谢谢您们,我一定带你去登山临水,去故乡慰藉二老的思念之情”小夕仿佛看见老人的微笑。西京都现在正好是清明节前,一年中最好的天气。去了风波清冽的后海,去了熙熙攘攘的雍和宫,一起背着老人的游子魂去了水长城。“老人也算登山临水了,我带你们去鬼见愁”小夕一定要夜里去,荣胤几次试图阻止,还是弘丰解答--------鬼笑石就是香山鬼见愁的东南部,为一块突出山体的大石头。如果天气好正好站在鬼笑石上,可以看尽西京都的夜景电视塔-----颐和园、植物园,古城等名胜古迹和标志性建筑都可以尽收眼底。因为这里是西山山峰突出部,因此常年大风凌烈,大风吹过鬼笑石,会发出嗖嗖风声,类似鬼哭狼嚎。这也就是鬼笑石名称的由来。小夕撇撇嘴笑话荣胤胆子小。突然就觉得自己没多久要步入三十行列,可岁月的痕迹已经在脸上浮现。回忆着曾经和同学夜里爬山山的情景,已经不记得之前是走的那条路,现在已经觉得很费体力,穿的不多也呼呼冒汗,俯瞰到整个北京,也幸运这一晚上有星星和一轮弯月。
“上次介绍你认识莫尼卡,她邀请你到欧洲工作,你做了什么?”小夕问。
“我改良了虹膜门禁,让它成为搜索引擎加监控,医院机场和所有公共设施一旦都用上,坏蛋就无处可逃。帮我谢谢莫尼卡,她实在是很大方的甲方”弘丰这次开的是牧马人新款,看样子很是嚣张。
“欧洲就旅行吧,我不喜欢给人打工,人吗,要是被吃喝拉撒榨干了,就剩人渣了。活得要像个人,才能看见美好。我喜欢合作关系,更长久”
晚上回自己家,很多年了小夕再一次回家。袁北南已经妥妥的收拾好了,一进门就看到很熟悉的家。
一杯二锅头和一碗炸酱面,这就是家的味道。荣胤借故和弘丰男人欢聚,留下小夕和小姨唠家常。
“不用怕,那个人现在每天踩缝纫机,忙着绩效考核,忙着完成各种指标,忙着和牛鬼蛇神争长短。所以没时间坑害你和家人。还有五年,估计这一生他都活在他自己的认知里面”小姨拿出各种她帮小夕留意的刘嵇康和外婆的线索,小夕对他们充满敬谓和崇拜。
“荣胤很好,他总是时不时给我们邮寄很多欧洲的东西,我一直要谢谢他,他就说----小夕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了,在最寒冷的那个冬天你给她温暖,大恩不言谢。这个男人老式,但是很温暖”小夕笑笑,这是荣胤的优点。
小姨生了一儿一女,凑成“好”字,不过她也有烦恼---女儿太胖儿子太瘦,老公的头发越来越少肚子越来越大。不过,小夕说----小擦伤,无伤大雅。
清明节,是怀念的时候。
窗外卧房像春三月的温润,梦里的小夕坐在母亲怀中,双手抓着外婆递给她的苹果。曾经祖孙三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似乎母亲说着-----我们就埋藏在你记忆最深刻的地方。小夕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吃苹果。外婆伸手小夕躲不开那只柔软的大手咯咯的笑起来,这一幕逐渐模糊。
突然有风吹进来,小夕怔怔的盯着房顶,刚刚应该是做梦,左边是那双无风无浪的隽秀的眼睛,小夕莫名的鼻子一酸,微微的偏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流泪。荣胤不会安慰人,自然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他站起身拿了一卷纸,狠狠的帮小夕擦眼泪。
“你是用砂纸给我擦脸吗?”小夕怒火极大,这是家里五年前的厨房纸,生疼的脸不知道皮是不是破了。
“金刚砂牌的,有位姓郭叫德刚的先生说这牌子适合你”他竟然听相声,和弘丰两个男人去了德云社听相声,小夕一跃而起。
“再睡两个小时,咱们就该回去了。下次,下次我带孩子回来,咱们一加三口跟郭先生学相声。”他总能逗小夕笑,这足够了是不是。
凌晨就要回程,小夕不敢接着睡觉,就拿起包里摩西的自传。“摩西老先生的很多事情和自传不同,你应该继续跟进下去,很多问题还是说不通的。荣胤叹了口气撅起嘴巴又接着说“他人很好的,更像是现代的佐罗”
上了飞机,荣胤在看西京都的夜景,法兰这样的国际城市都没有这样璀璨的灯光,香港虽然是不夜城,但是空中只有一眼望到边。
看了半小时才远离那片灯海,荣胤起身拿起小夕手里的日记本,翻到开头读了起来。
“能做到这样坦诚的人不多了,有时候生活就是机缘巧合,千方百计藏着不知道何时就漏出一点线索。可如果大方的放进日程里,反而一切都不被人注意。摩西先生是个迷”荣胤合上那本书,恭恭敬敬放在小夕手上然后陷入沉思。
“也许都是也许,不过前半生他过着别人希望的人生,后半生应该是他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他赚了”小夕回答。
“终于知道回来了,这么晚了还出去鬼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老乔瞪眼睛,看着儿子和小夕,这刚刚天黑就回到法兰。
“给你带了金华火腿和笋丝榨菜,你不尝尝,我都给南歌”小夕赶紧塞给他大箱子,那托运了一箱老爷子爱吃的。
“我们孩子都生出来了,是正经结过婚的,老家伙管太平洋啊”荣胤抢过儿子就和老爹斗嘴。
一个身影闪过,是在瞟着箱子里好吃的的苏楠江。
“大CEO,最近又筹划什么线路呢?”小夕打招呼,赶紧推荐星粒的高棉圣殿之旅,他还没去过。
“莫尼卡有事找你商量,她要买下上次多瑙河三艘小型邮轮,我这方面要你们给意见”小夕和他说话的空挡,就看见老乔连拖带拽的收起了一箱美事,荣胤跟在后面直摇头。
“他是恶人谷最恶的那个,你看他脑子现在越来越灵了,谁都算计不了他”荣胤抱怨着,这几年老乔的病没再恶化,而且每天都忙着,很好。
“莫尼卡还在寻找利纳多的儿子”荣胤说着,老利纳多一生追逐的大富大贵,没想到最终身边的儿女宁可躲起来也没出现在他最后的一段时光里。
爱德华现在就住在隔壁,他在看一些失踪人口的档案。小夕经过允许可以看这些资料,利纳多的儿子马克是一个典型的父权社会控制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但是却在自己的年轻时刻从未表现,也没有与家人争取的能力与勇气?他和父亲在家庭中表现的霸道强势难以沟通,他对妹妹表现出喜爱与嫉妒共存的复杂情感,也明目张胆选择进行打压。他们家父子父女关系看上去特别的压抑,好想双方都试图要彻底逃离对方的视线,难以共处一室,难以忍受和对方共处一室,可是每每将要窒息的时候,又因为“别人眼里的他”而愧疚流泪;父亲利纳多的大半生,都以一副严厉的,强势的,有时候甚至是不可理喻的大家长的形象存在。小夕就在想,这样的孩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一直都在避免成为他的模样,担心被他困住一生,害怕脾气变得一样不受控。最终压榨所有亲情后只剩下崩溃和愤怒。
“莫尼卡睡了,她说她记得你上次问抢救她出睡美人谷隧道的的一点细节”爱德华在整理这些-----那人背着个包,莫尼卡认真的回想起的,那人穿着利纳多一样的帽衫,扶着莫尼卡的手上有个镂金表带带海盗骷髅的中古表,但他的身上很香,后来进入那房间也很香。她昏昏睡着醒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没有光源,那人拿手机照亮周围,他扶着莫尼卡躺在一个长台子上,莫尼卡试图起来,那人转身带上口罩。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一块块长方形的镜子遍布四周,镜子里莫尼卡自己看见自己面色惨白脸庞浮肿,嘴角开裂,阴冷的气息向外散出。那屋子周围有浓重的防腐剂的味道,然后这个人转身上了三四节台阶就弯腰走出去,自己陷入一片漆黑,没多久再醒过来身边是护士和丈夫。
“那表,我和莫尼卡最近几天查阅了很多资料,是劳力士1982年的大师设计款,价值二十多万不是特别的款,还在等消息,购买者不少,而且三十年了查起来很费劲”爱德华有点疲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