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新的七日。
天樱宿起得早,她换了加绒的卫衣和加绒的长裤——温度骤降,她的膝盖并不舒服——长发披散着,单肩背着包,慢慢悠悠地离了寝室。阳光很刺眼,但是温度并不高,而且狂风阵阵。
“天气都凉了,为什么只穿了一件衣服?”在寝室楼下与岚峰爻碰面后,青年伸手捻了捻她的衣,有些不满地叹了口气,“还在难受?”“阿兄啊……我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又要开始长久的思念了。”天樱宿伸手挽着的他的胳膊,低落地垂下眼眸,“阿兄,你可真是清醒。”岚峰爻摇摇头,挽过了她的手臂:“至少我在这儿,你不用太担心。而且,阿爹帮你照顾着穷绝,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总是这样!”天樱宿又扯了扯他的胳膊,有些不满地一撇头,“陪我吃早饭!”
“我说过,这个七日如果我有空就会陪在你身边,而且我也拜托了羽挚和婆娑小姐,如果有空就陪着你。我已经收到了穷绝的报告,你的不着急。”岚峰爻坐在她身边,看着书包里的书籍,一边挑一边与她说,“我待会儿有课,挚儿她们会尽早过来,这几日,你小心一些,注意四周——你神力还在流失,身边有没有穷绝守着,以及我们的神力还不能动用,宿宿,千万小心。对了,之前的那个古遗址,我后来和流深一起去看了,也许确实是一个训练的好地方。”
“嗯,我知道,然后,我想想,我们能不能去看看,一起?”天樱宿伸手碰了碰他,“有神力傍身,我还能安心一些。”“我们有人在你身边,你应该就能安心一些了。”岚峰爻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家伙,别害怕。”天樱宿低下脑袋,趴在桌面上看向窗外:“总归是你清醒又强大,不是我觉得我也不算痴情人——”“你还不算痴情人吗亲爱的宿宿?”岚峰爻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摇摇头,“关键是你那位,也是一样的,也是个痴情人。”
“未眠未眠!”早八下课铃刚刚响起,月见草跑了过来。颇有些气喘吁吁地停在她的桌沿之前,月见草背着包冲她眨眨眼,“哎呀看起来似乎好了许多了。”“榕苍将军,我们来交接。”影婆娑向他颔首致意。“不是,你们是把我当成什么任务了吗?”天樱宿不满地敲敲桌子,左看看自己阿兄右看看自己的下属兼朋友,“我是什么易碎花瓶吗?”“不不不,只是煙穷将军也一同委托我们了。”影婆娑匆忙摇头,“煙穷将军昨天晚上还给我发信息说你昨日情绪很低落,让我们多看着你一些。”“哎呀……”一听到爱人的意思,天樱宿也就没有再闹什么小脾气,“好吧好吧,你们不嫌我累赘就好了。”
“你怎么会是累赘。”岚峰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先去上课了,婆娑小姐,月见小姐,麻烦你们了。”“好吧,那阿兄,我们晚上见了。”天樱宿向他挥挥手,然后目送他离开。影婆娑刚刚放下包,就看见一旁丢了一个包过来,然后主人却迟迟不来——她抬眸看去,月见草正抱着天樱宿紧紧地不撒手。“月见,月见,哎呀怎么你也喜欢抱我?”天樱宿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起来,你压着我了。”“好吧。”月见草眨眨眼,有些委屈地缩回了手,“唔,未眠未眠,总归是平常挚霸占着你不放!哎呀物以稀为贵,还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天樱宿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书:“月见,婆娑,多谢你们陪我了。”“没,我很高兴我能够陪你!”月见草凑过去蹭了蹭她,“榕苍只有在对你的时候才会那么温柔……他要是在寻常时候也能温柔一些,想来应该会有很多人追求榕苍的。”“真的假的?我感觉我阿兄是一个很迟钝的家伙!”天樱宿双手抱臂转过身子看向她们俩,“不过阿兄,大概是没有成亲的意愿,嗯。”“嗯?”影婆娑颇有些意外,“贵族不是一直很重视血脉传承?”“看人的哦,我们家就没有,我和阿兄都是自由恋爱。”天樱宿摇摇头,“但是像东秦和北固就不一样了。但是对于贵族而言,血脉对于神力元素的感应有很强的影响,这也是贵族之后对于血脉越来越重视的原因。所以对于少府主的婚配,家族也会出手进行干预,比如,北固少府主已经被北固府主开始催促婚配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