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还挺快,宿宿带没带笔记本?你阿兄把你们的那件事交给我了。”天樱宿有些疑惑地抬头:“什么事?”“‘星辰殒没’的事情,与‘岚樱眠’和穷绝的事情。”皇羽锺一边讲着,一边瞥了边上看着大屏幕的青年一眼,揶揄着,“穷绝,你觉得呢?”穷绝侧目回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爱人:“阿樱,峰爻已经把公示性文字写好了,然后他说润色之类的交给你来做。他下午就要去探索遗址,一个人,大概率不会回寝室,然后,他说一旦有什么意外,需要你和流深殿赶回去。”
天樱宿点点头:“知道了,不过……算了,我尽早将文字什么安排好,是不是就没有什么任务了?”皇羽锺点点头:“本来这种事不应该由我们来做,但是这件事与你们直接有关,所以峰爻问过西胤府之后将这份文件的处置权交给了你。”天樱宿坐下身来撩了一把发尾,然后将笔记本捞了出来,斟酌着看向穷绝,“幸好我带着笔记本,还有作业……不是,阿爹阿娘还要回瑜霞,会不会太麻烦?”“我可以发信息给师父师母。”穷绝点点头,“阿樱来做决定。”
原来阿兄也为此写了文件吗?天樱宿静静地看着这一行行文字,暗自想着。
“岚峰爻,军场榕苍将军,我之旧日众皆知晓,此次讲述旧事也只是为舍妹天樱宿之事。不管各位看客看完是何感想,我叙述并公之于众,我的任务就已完成,至于诸君是否接受,就非我能把握。”
“一切都是我的决定,舍妹与煙穷的一切都按照我的建议。至于‘星辰殒没’的全部,我并不清楚。但是根据东秦少府主和舍妹的回忆,以及舍妹长久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并不觉得舍妹有这份能力去谋划一切,也没有必要去谋划一切。别忘了,哪怕寄人篱下,舍妹的物质生活并不短缺,而且东秦少府主也因为我的布局而对舍妹照顾有加。如果你们今日还决定要以‘星辰殒没’作为借口来打扰舍妹的生活,那我也不介意与诸君法庭上见,或者,动用军场的刑罚。榕苍不是胆怯怕事之徒,飔樱亦不是任人宰割之鱼肉,诸君大可以与整个军场乃至整个重云作斗争。”
扫过落款,天樱宿怔然。是最早的一封,也是最嚣张的一封。“锺阿兄,我阿兄他——”好久才回过神,天樱宿侧眸去看那边看着大屏幕的青年,“这样写没问题吗?”皇羽锺摇摇头:“这才是峰爻长久以来被我们拥立为主心骨、长久地期盼他回归的原因,他有胆量,也有能力。你阿兄既然敢那么写,他就已经做好了对应的保障,你不必担心。”天樱宿看向穷绝,他点点头:“听羽锺的吧,峰爻想的,定然比我们周全。”
天樱宿只能作罢,她打开了第二份文档,意外发现这一份是由那边坐着的温润如玉的青年所写。
“在飔樱身份未公布之前,东秦一直将她当做恩人对待。榕苍在失踪之前曾隐藏了身份救陌疏一命,以替他照顾幼妹为报恩方式——这便是岚樱眠能够以家人身份居住在东秦的原因。至于煙穷与飔樱的相爱,只能说是一个巧合,煙穷从前是和飔樱一同在军场两位大漠将军膝下长大,后来被榕苍一同带到早樱双筑,远离人间。岚樱眠也是东秦的女儿,飔樱则是东秦的义女。哪怕没有荒川这一贵族姓氏、没有荒川府的庇护,飔樱背后依旧有整个军场、有东秦以及夜阑一支。而飔樱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荒川那股劲,玉石俱焚之事荒川府祖祖辈辈所为并不在少数,若是到最后鱼死网破,也不要怪军场手下无情。”
错怪阿兄了,锺阿兄的更加强硬。
两位阿兄的文字皆在于威慑与警告,自己的文字在于解释岚樱眠与天樱宿,而清穹的文字则讲述了煙穷与她两个身份的相识——也算是各有重点,但是可信度,真的高吗?她的目光停留在军场大漠将军印信的空缺处,长久地凝视着。
“在想什么?”还是自己爱人担忧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从不知所至之处唤了回来。天樱宿茫然地抬眸看向他,眨了眨眼。“文字看好了?”穷绝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爱人,微微蹙起眉,他俯下身将她纳入怀抱,“怎么了?”“不,没事。”天樱宿摇摇头,“我看完了,文从字顺。”“但是宿宿看了屏幕一动不动有好久。”皇羽锺也附和了一句,“怎么了?”“可信度……”她终究慢慢说来。“大漠将军的将军印信就已经足够,这一次还有其他家族的印信,宿宿,你可是掌上明珠。”皇羽锺微微笑着,“你与你阿兄一样,令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