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辛苦的忙碌,今天前来问诊的人比前几天多了好多,可能是因为他的专家号已经很久没有挂了,这些日子,他感觉轻松了一口气,换下满是消毒水味的白医大褂,刚和颜靳打完招呼,下楼时碰见了柯珂和郭昊霖,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隔着毛呢挽着胳膊,郭昊霖今天又带了一束淡粉色洋桔梗,两人穿梭于马路中央,消失在嘈杂的人声人海中。
拖着沉重步伐缓缓回到家中的魏骁,略显无力地将自己甩在了柔软的沙发之上。稍作歇息后,他强打起精神,起身开始整理起那些需要换洗的衣物来。
一件件衣物被他仔细地叠放整齐,放入洗衣篮之中。然后,他拎着篮子走进了浴室,轻轻地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如瀑布般洒落在他的身上。
魏骁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水流冲击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所有的疲惫都随着这水流一同被冲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和水蒸气的湿润气息。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这片闷热湿漉的洗浴世界里。水滴不断地打在他的肌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是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一般。而他,则如同在雨中悠然漫步的行人,享受着这份宁静与舒适。
魏骁站在浴室里,双手轻柔地揉搓着手中的沐浴露,细腻而丰富的泡沫不断产生。他仔细地将这些泡沫涂抹在自己结实的身躯上,尤其是那线条分明的肌肉和深深的腹沟处。
随着他的动作,泡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顺着他紧致的肌肤缓缓滑过。它们像是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魏骁的身上跳跃、穿梭,最后顺着水流一路向下,消失在了排水口之中。
洗完澡后,魏骁随意地用一条宽大的浴巾包裹住身体,然后踱步来到床边,轻轻地躺了上去。然而,今晚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他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心中暗自思忖:到底是因为今天过于忙碌,导致身心疲惫不堪?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呢?平日里倒头就睡的他,此刻却翻来覆去,难以进入梦乡。
他不经意间回忆到了过去的种种
从小,他被寄予厚望,因为家族世代经商,金钱是商人必生的追求,而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当别人家的孩子都忙着学习经商,而他整日游荡在图书馆中,常常一个人在实验室里操作实验。
父母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因为从小对孩子的要求比较严苟,上各种各样的兴趣班,付出了常人未之付出的努力,而导致他不爱社交,封闭。如果以强硬的手段逼迫他,怕也没有多少用处,反而令他厌烦,索性让他去干他感兴趣的事。
19 岁那年,怀揣着对未知世界的憧憬与期待,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留学之路。当飞机降落在英国这片土地时,扑面而来的寒冷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的冬天格外漫长而严寒,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整个爱丁堡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银装。我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它们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轻轻地飘落在大地上。
屋子内散发着温热的橘黄色灯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冷清的街道上。街上行人稀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过,他们裹紧身上厚厚的棉衣,抵御着这刺骨的寒风。
回到屋子里,一个陌生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我的视线之中。那一头金色的略长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轻轻盖住了额头,仿佛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面纱。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则犹如深邃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他的脖子上裹着一条小香风的蓝色围巾,为整个人更添了几分优雅与灵动。
经过房东热情的介绍,他是我的新室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一鸣。”他率先向我伸出手来,脸上绽放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魏骁。”我简单地回应道。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我的教室居然就在你隔壁的隔壁诶!”
“嗯,确实挺巧的。”对于这份意外的巧合,去上课的我表现得相对淡定一些。
冷清的出租屋逐渐热闹起来,从开始的只言片语,到现在共有的话题。例如恰巧聊天时李一鸣,转身从一旁拿出一幅油画递给我:“你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我接过画作仔细端详起来,“你怎么画的我?”
“因为我觉得你看书时的样子特别专注,就像一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思考者,那种神态简直太吸引人啦,所以忍不住把你当作模特画下来咯!”
后来渐渐的,两人熟络起来,就像颜料与水的融合,为彼此的世界都增添了一抹色彩。
“走啊,魏骁,开车,哥带你兜风,明天我们去德文特湖钓鱼。”
“今天星期天,我们组团去坐热气球。”
在李一鸣的身边,好像每天都可以活得很精彩一样,骄傲明媚还带着天马行空的幻想,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牛劲。
我们在英国一起快度过了留学的时光。本以为枯燥的生活却因为这个人彻底变了模样,认识了更多的朋友,体验从未有过乐而不疲地玩闹,可好景不长。
“什么?遇难,你再说一遍?”李一鸣在接电话时疯狂咆哮着,挂机后,整个人失去支撑,瘫倒在地。
“一鸣,你怎么了?”我将他搀扶起来
“什么都没了,我爸妈没了”他声音嘶哑的说道。
李家夫妇遭遇车祸双双遇难,公司一夜之间蒸发几千万,后来公司破产,亲戚们都瓜分完遗产,李一鸣自以为傲的艺术作品在别人眼里普通的再不过普通,后来有人花了几千万买走了那些没用的画,之前挑衅滋事的人也被摆平了,而他却消失得不见踪影,曾经我问过他,“一鸣,你毕业了干吗?” “当然去开一家画展。”
“那你回国吗?”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那张脸看到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只见那人微微摇了摇头,轻启双唇说道:“不回,如今国内的艺术作品实在是少得可怜啊!与国外相比,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有着不小的差距。我觉得在这里能够接触到更多前沿、独特且富有创意的艺术形式和理念,可以让我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也有助于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说完这番话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
每次回国过年时,我们都会在酒吧里聚一聚,那一天,我们都喝得醉醺醺的,玩真心话大冒险,重现求婚现场,在众人的撺掇下,我的心跳炽热的灼烧,狂跳的心脏差点要跳出声来。
“大家,别为难我了,换个劲爆的事儿”
“我恋爱了”
众人瞬间欢呼起来,过后,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可心率频率是爱的意识形态。
这些年,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而杨逸无疑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在奶奶即将转身离开,搭上末班车。
“小逸,我要搭末班车回家了。走了”
“奶奶,搭个滴吧,天怪冷的,末班车估计是要等一会儿。”
“没事,奶奶,等一会儿”
“奶奶,暖宝宝拿着,别冻着了。”
“好,我走了啊”
夜幕笼罩下,城市的喧嚣渐渐被抛在了身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踏上了那辆末班公交车。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昏黄的灯光洒落在车厢内,营造出一种诡异而又冷清的氛围。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张仿佛有着千斤重量的检查报告单。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停在了熟悉的家门口。奶奶用颤抖的手指摸索着钥匙,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一进门,奶奶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墙边,轻轻地打开了那个平日里一直舍不得开启的暖气开关。
随着暖气的启动,一股温暖的气流逐渐弥漫开来,驱散身上的寒气。然而,尽管身体感受到了些许暖意,但那种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却如影随形,始终无法消散。尤其是当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检查报告单上时,那份恐惧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她。
只见报告单上,“肝癌”两个字犹如恶魔的诅咒般醒目地呈现在眼前。奶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她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猛地弯了下去,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寂静的夜晚,月光透过医院病房那半掩的窗户洒在了杨逸略显苍白的脸上,杨逸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不息。整个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未来的画面,杨逸仔细地规划着出院后的每一步工作。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要努力赚钱给年迈的奶奶一个安稳、舒适的晚年生活。想到奶奶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如今已是白发苍苍,杨逸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我一定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杨逸暗暗发誓。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实现这个目标并非易事。但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艰难,他都不会退缩。因为对他来说,能给予奶奶幸福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所在。只是,他衷心地期盼着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不要让这份幸福来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