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岸却只是微微抬眸,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江浔听闻此言,顿时感觉热血上涌,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她双眼圆睁,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着说出这句话:“迟岸,你不能这样限制我的自由,你到底想怎样?”
迟岸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笔挺,他凝视着江浔,表情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好好待着,别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说罢,他轻轻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褶皱的袖口,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江浔的愤怒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江浔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却被迟岸一把拽过去,江浔猝不及防,身体猛地撞进迟岸的胸膛,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地推着迟岸,嘴里怒吼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迟岸却紧紧箍住她,那双臂如同铁钳一般,让江浔动弹不得。他低下头,凑近江浔的耳边,声音低沉且带着丝丝寒意,轻声却又充满威胁地说:“给我乖乖睡觉,再闹试试看。”
江浔的身体微微颤抖,既是因为愤怒也是出于对这未知威胁的恐惧。她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我才不要……”然而话虽如此,她也深知此刻自己根本挣脱不开迟岸的束缚。
迟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江浔不禁闷哼了一声。
江浔心中的怒火依旧在熊熊燃烧,但此刻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她知道继续激怒迟岸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在迟岸的禁锢下,她闭上了眼睛,可脑海里却依旧在飞速运转,思索着该如何摆脱这困境,又如何才能逃离这个被迟岸掌控的牢笼。
而一旁的迟岸见她不再挣扎,紧绷的神情这才略微放松了些许,却依旧紧紧抱着江浔,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江浔在迟岸怀里,心中的愤怒如困兽般挣扎。许久,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迟岸,你这样困住我,到底能得到什么?”
迟岸沉默片刻,才道:“你无需知道,只记住,你在我身边就好。”
江浔暗自咬牙,她知道此刻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等迟岸睡熟后,她悄悄睁开眼睛,观察着周围。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微弱的月光。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挣脱迟岸的手臂。
迟岸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江浔每动一下,他的眉头就微微皱起。江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迟岸突然醒来。好不容易,她从迟岸怀里挪出了一点,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沿。
她猫着腰,在房间里寻找可能的出口或武器。然而,房间布置简单,并没有什么能助她逃脱的东西。就在她靠近房门时,身后传来迟岸冰冷的声音:“你想去哪?”江浔的身体瞬间僵住,绝望涌上心头。
迟岸看着江浔僵立的背影,快步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绳索。江浔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迟岸,你敢!”她拼命地向后退,却被迟岸轻易地抓住。
迟岸紧紧攥着江浔的手臂,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开分毫,同时迅速地用绳索在江浔的手腕上缠绕起来。江浔奋力地扭动身躯,双脚胡乱地踢向迟岸,迟岸侧身躲过,紧接着又利落地把江浔的双脚也捆住了,还从床上拿起一块手帕,不顾江浔的强烈抗拒,强行堵住了她那不断咒骂的嘴。
迟岸将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江浔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江浔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迟岸,那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迟岸吞噬。迟岸避开她的目光,一边将江浔的身体摆正,一边低声说道:“浔浔,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冷静些,我们再谈。”
江浔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不断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让自己从床上滚下去。迟岸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拿出一根细绳,将江浔的腰部与床栏系在一起,确保她不会掉落到地上。
做完这些,迟岸坐在床边,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想抚去江浔额前乱发,江浔却像被激怒的小兽,用力甩头躲开。
迟岸的手顿了一下,接着轻轻搭在江浔的肩头,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浔浔,你知道的,我最不愿伤你,可你不乖啊,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安静了。”
那声音温柔缱绻,却让江浔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仿佛被一条无形的冰冷毒蛇缠绕,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江浔依旧怒目而视,心中的恨意丝毫未减,她在心里不断盘算着如何解开绳索,怎样才能冲破这禁锢,迟岸还在床边守着。
夜在僵持中缓缓流逝,江浔的挣扎逐渐转为无力的喘息。迟岸始终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江浔被绳索勒红的手腕,似在安抚又似在禁锢。
迟岸缓缓拿掉江浔嘴里的手帕,江浔的嘴唇因长时间被堵而有些干裂,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中依旧燃烧着熊熊怒火。
目光在她那满是愤怒与不屈的脸上停留片刻,迟岸微微俯下身,嘴唇几乎贴着江浔的耳朵,轻声说道:“浔浔,别再闹了,睡会儿吧。”声音轻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幽咽。
江浔的困意渐渐袭来,愤怒的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迷离。但她看着身上紧绑的绳索,皱起眉头抱怨道:“这样绑着怎么睡,浑身难受。”
迟岸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这是你自找的,若你乖乖听话,何至于此。”
江浔心中更加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她试图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一些,可绳索深深嵌入肌肤,每动一下都带来疼痛,她只能强忍着不适。
在极度的困倦与不适中,江浔眼皮越来越沉,尽管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可身体的疲惫还是逐渐占据了上风。她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耷拉,眼神也变得愈发朦胧。
迟岸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江浔在睡梦中仍微微皱起的眉头,那原本倔强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脆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一丝得逞后的安心,也有对江浔的心疼和愧疚。
江浔在梦中发出痛苦的低吟,她看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走廊,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突然,迟岸的手如冰冷的铁钳般从门缝中伸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江浔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地用手去掰那双手,可对方的力气极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她的双脚乱蹬,试图找到着力点挣脱,身体拼命地向后仰,却被那股力量无情地往前拽。江浔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迟岸的脸扭曲而狰狞,那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占有欲。
“迟岸……放开……”江浔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在梦中陷入了无尽的绝望,而现实中的她也在床上辗转反侧,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脖颈处的皮肤也微微泛红,仿佛真的正在遭受着那残酷的禁锢与伤害。
江浔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迟岸那看似无辜的脸,她瞬间如坠冰窟,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戒备。
迟岸见状,微微歪着头,一脸关切地问道“浔浔,梦见我什么了?你好像很怕我。”
江浔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拽着被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别过来!”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梦中迟岸那狰狞的模样,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副无辜的表象与之重合。
迟岸的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浔浔,我在这儿陪着你,怎么一醒来就对我这么凶?”说着,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江浔。
江浔却像受惊的小鹿般闪躲,眼神中满是对迟岸的不信任。“你离我远点!”江浔冲着迟岸吼道,可内心的恐惧却让她的声音微微发涩。
迟岸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无辜渐渐被一丝落寞取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两人就这般僵持着,一个满心恐惧,一个暗自神伤。
迟岸见江浔如此抗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浔浔,不管你梦见了什么,那都只是个梦,不要让它影响我们。”
江浔眼眶通红,声音因极度的愤懑而嘶哑,近乎咆哮地控诉着:“不管是不是梦,现实里你也伤害过我!你把我囚禁在这里,限制我的自由,那些痛苦难道是假的吗?你所谓的爱,对我来说就是无尽的折磨。”
迟岸面露痛苦与懊悔,想要开口却被江浔厉声打断:“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江浔手指着门口,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看着江浔如此激动,迟岸无奈,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用。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还是缓缓地朝着门口挪动脚步。
迟岸在门外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与房间内监控设备相连的应用。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江浔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