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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灾厄的象征……”
一直在重复。
桑鹤筱只能陪神商止饿肚子。
好在后者没有闯祸，就这样熬到九点。
自由时间到。
门自动打开迎接明媚的骄阳。
阳光洒进病房，暖暖的，走廊的阴影处残留一片片淡红。
桑鹤筱扶着神商止往门外走，神某的左手揣进病号服的兜。
结果刚出门，一位黄色头发扎着马尾的医生经过。
下一秒，神颠婆看见白大褂面露凶光。
左手从口袋里伸出，手里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金属的光。
水果刀。
“你给我去死吧！”
她暴起，一刀封喉，干净利落。
鲜血溅一身，也溅到一旁的桑桑。
桑鹤筱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一群医生正在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就是宋温暖。
一人持一根电棒。
医生们硬控神商止，宋医生站在桑桑身边。
“是……神商止杀的人，我没有看错吧？”
她机械点头。
规则越苛刻，神颠婆越疯狂。
她根本不遵守。
……
纪意从406出来，正好看见几位护士把地上的尸体用麻袋装好拖走。
迎面就对上桑鹤筱呆滞的眼神。
她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留着狼尾的女生开口，声若蚊蝇。
“纪意，你说阿止会不会被他们弄死啊？昨晚已经有NPC放出狠话盯紧她。”
“怎么就这么凑巧呢，病说犯就犯，人说砍就砍。”
纪意很淡定，淡紫色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花草树木，似乎习以为常。
“不会，规则上没有规定不能杀医生，算起来没违规，只能算作医生今日有血光之灾。”
“而且对待大人这种特殊病人医院一定会走程序，这边不按规矩就会给大人杀光全场的机会。”
“唉，所以所谓的治疗手段逃不掉，红色手环也会安排上。”
“我们也只能找机会偷偷跟她交流咯，不过大人在这一方面不可能吃亏。”
另一边，五楼的治疗室内。
神商止被绑在专用床上电疗。
准确来说是电击。
几轮下来已经能闻出轻微的烧焦味。
“神商止？你可清醒？”
nm，都要熟了，不清醒就有鬼。
“嗯。”
“醒了就好，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神商止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红瞳在强光照射下丝毫不输人造光。
“我杀了个黄毛。”
没毛病，就是说法怪怪的。
宋温暖将电击设备放到一边，举起手中的红色手环。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失控，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恶劣的事，红色手环必须给你戴上。”
“我已将你安排到414房间，先绑到下午吃饭之前，稳定了再给你解绑。”
“但是不得踏出414半步，病人要遵守病人的规矩。”
“咯咯咯咯。”
医生集体发毛。
神商止的笑很诡异。
“如果我不遵守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这么迫不及待想杀我，你们杀得掉吗？”
她吸吸鼻子，贪婪闻着自己的肉香。
“想杀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啊，离死期不远了。”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现在弄死我？如果我白天不死，晚上死的会是你们啊！”
室内温度下降。
床上的疯魔因兴奋而剧烈颤抖。
不知道的以为她要变异。
“咳咳，病房里的守则你应该早就知道，躺在床上就想想怎么不让自己再度失控。”
“不用这么极端，不会饿你一天，食堂的肉管够。”
当然管够，昨天到今天屠杀无数，只怕尸体早已堆积成山。
什么人群的都有。
眼下早点远离她最重要。
神颠婆连带着床一起在医生们的“簇拥”下送到414病房。
宋温暖给她开一瓶吊针。
有效果，神商止四肢被绑束缚带安安静静躺着。
橙色药丸药效更猛烈，她的头很晕。
“好像杀错了……没关系，都得死……让他多活一个白天真是便宜了他。”
“今天下午……在食堂……再试一次……晚上再去一趟……干票大的……希望还能记得……”
“6楼还没去看看……线索里面肯定有……时间不多了……人皮预言书……在哪……”
实在无聊，她向右偏头看门口。
离门较远反而还能看见门口的一小片天地。
突然一身冷汗把病号服浸透。
是江莞临终前躺过的地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可黄泉路上要有个伴才好，不能就我一人啊咯咯咯！”
下一秒，穿着校服的披头散发的“她”出现在门口看着神商止，眼中含泪。
随之而来的是心绞痛。
这种幻觉太真实，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恍惚间，她想起某晚龙城中学初中部的教室。
她就是那样看着教室里发疯的“她”。
“真有意思……才多久就反过来了……我是那个小丑……穿着病号服……疯疯癫癫……”
……
午饭时间到。
整栋楼都是脚步声，不一会儿恢复平静。
神商止闭目养神，已经没了饿感。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点在她眉心。
脑海中画面浮现——
古朴的房间。
正中央挂着一幅字，桌上摆着各类文件。
架子上柜子里到处摆放精致的艺术品。
诡异而美丽。
画面一转。
草坪，低矮房屋，乌云密布，火光冲天。
人骨与人皮分离，人肉堆砌。
尖锐的笑声和说话声作背景音。
“你是怪物……你是灾厄……你是村子的噩梦……”
“胡说八道……你会死的……我不是怪物……”
突然睁眼，正好看见刚进门的宋温暖。
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应该没乱说话吧？
医生的笑容依旧不怀好意。
“你刚刚说……什么怪物？”
神商止立马露出招牌笑容。
“我想着无聊就唱唱歌，那首歌的名字就叫怪物。”
今天也要为美好的世界干杯。
觉醒了基因里潜藏的记忆。
今天又是谁来刺激。
在这个世界，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仅此而已。
就要失控了。
正好铃声响，晚饭时间到。
宋温暖解开四角的束缚带。
“去吃吧，这是你的最后一顿饭。”
神商止红瞳明媚耀眼，笑容疯批而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