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辉走后,我便开始魂不守舍,不知为何,不知我对何冀生是爱还是牵挂,可能牵挂更高于爱情吧,总之心里酸涩的很。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我默默的将高永辉留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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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是黄昏,邱颜又上来敲门。
“林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黄金区新招的店员刘鑫经常在背后说闲话,起因是您和何先生最近在网上爆火,刘鑫就倚仗在店内工作在网上嚼舌根,蹭流量,还发我们店内的一些视频,我觉得影响特别不好,我想请求你的同意,将她开除。”
我把情绪从对何冀生的思念里拉扯回来,不耐烦的说:“我最烦这样的员工,开除是肯定的,但是我们不能给她赔偿金,找个理由把她开了。”
“好的林姐,我明白!”
看着工作干脆利落的邱颜,我不禁有一丝欣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下午五点,我整理完了文件,起身便要回家。
刚下了楼,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黄金区的柜台前。
疑是故人来。
我呆住了,脚步也变得缓慢,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眼前似起白雾,恍惚又在梦中。
“睿……?”我唤不出声,嗓子仿佛被谁掐住了。
那人回过头,相逢欲相唤,脉脉不能语。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
“锦云。”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好听,只是比从前多了几分稳重,倒更像是韩瑾贤了。
“许久不见。”我声音微颤,顿了顿,还是唤了声,“睿杰。”
“在网上刷到你,多年未见,你也变成大网红了。”韩睿杰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邀请了他到我们休息区坐着,多年未见,有很多话想和他聊。
看着他已不像从前那么稚嫩,从公子哥发型变成了一边倒,到底是成家了。
我先开口,“你最近怎么样?”
韩睿杰眼睛看着我,笑着叹了口气,随即眼眸低下,“我对象还有半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前几年家里条件不好,没敢要孩子。”顿了顿,他抬起头,“我将原来的二手房卖了,在老家买了一套,年后刚好装修完,驱散了半年的气味,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搬新家,落叶归根。”
听罢,我佩服的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果然,你没让我失望。”
我喊来邱颜,伏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了一番,她便点头离开了。
“唉!”他似是想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又将话咽了回去,故而问:“两个孩子最近怎么样?应该要上小学了吧?”
“是的。”我点点头,“谢谢你还记挂他们。”
他望向茶几眼睛不停地眨,片刻,他抿了抿嘴唇,道:“锦云,我现在也能理解你了……理解你当初的选择,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尊重。”
我没作声,含笑点了点头,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睛里尽是柔情与温暖,“还是一个人吗?”
我笑着摇头,“不是,我有家,我有妈妈,有孩子,我不是一个人。”
他长舒了一口气,似懂非懂般释怀的笑了。
很短的时间,邱颜就端着礼盒走了过来,我示意她放在茶几上。
我打开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枚金光灿灿的黄金平安锁,还有一对满福银手镯。
我将他递与韩睿杰,“这是我做阿姨的一点心意,曾经你护我孩子周全,如今我赠你孩子平安。”
邱颜识趣的离开,韩睿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沧桑,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锦云……我,谢谢你。”
“说谢就见外了,在我妈的心里,你是我们家里的一员,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知己。”
我将礼盒递与他手中,我知道他对我还有情意,“女生怀孕不易,生产更是辛苦,你见过我的不堪,所以更应该珍惜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我们之间只能是知己朋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点了点头,起身接过礼盒,“我差点又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却忘了那只是我们的过去,谢谢你的提点,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你赠予我孩子的这一份心意,我会替他好好收着。”
我带有不舍的将他送出店外,他回过头,还是鼓起勇气的说出了那句话,“锦云,和从前一样,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以后也是如此,只是我要回老家了,山高水远,我们可能不会再遇见。”
我的目光与他相交,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我带着一份无奈,一份不舍,一份牵挂,一份祝福,一份留念,一份眷恋,一份期盼,一份伤痛,一份遗憾,一份安慰,说:“山高水远,有缘自会相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