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好心,其他人当然乐意至极。
凌盏把镜子往墙角旋转了半圈,再抬头时,镜面上的印像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行深红色的字迹,那行字很奇怪,像是什么歌谣里的一句话:钗子花儿发上填。
字迹逐渐消失了,确定没有任何线索后,他低下头打开门,不再去看镜子。
“好了。”
玩家们挨着走进了屋内,此时他们才看清这间屋子里面的陈设,竟然全是错落有致的大镜子,方框的、圆框的、半框的,什么样的都有,几乎都是一人高,不过还好那些镜子都是斜对着的,只有门口这一面朝着人。
“我滴乖乖,这么多镜子,我们还进去吗?”
“进去找找吧,小心点就行了。”
玩家们低着头走了进去,再也没人在意门口的镜子里。
白景欢在镜子里干着急,刚才哥哥都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没能察觉自己的存在。这该死的镜子不仅单方面隔绝了视线,还隔绝了声音。现在能看到事物的玻璃墙面已经被转到墙角了,他该怎么掌握玩家们的动向?
也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和术法还管不管用,白景欢姑且死马当活马医,捏了一道控制术,灵力透过玻璃墙面,寻找着曾经被它控制过的那股熟悉的气息。
玩家们已经走遍了整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不仅特别大,而且陈设有些奇怪。虽然一进门就是很多排互相照射的大镜子,但当他们低着头走完这些镜面通道后,却发现角落里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床榻,床上挂着掀起的蓝色轻纱床帘,被子和床铺枕头都是蓝色的,甚至枕头边上还放着一个小圆镜。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爱美,对镜子居然有如此大的执念。
“枕头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张宣纸的一角从枕头下面漏了出来,凌盏拉出了那张纸,发现上面是用朱砂笔写的信。
“哥嫂沁阳高府亲启,非我不愿为彦儿觅贤妻,实在是彦儿状若癫狂,言行有异,整日涂脂抹粉,对镜贴花,情趣庸俗,城中女儿无话与之谈,望哥嫂多多管束,将其引上正途。”
“这镜屋的主人,是个男的,还是个爱梳妆打扮的男的。”
凌盏看完了纸,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似乎对于通关并没有什么作用。”
江原利,也就是第一个不小心照到镜子的女生有些怨气。她在现实生活中得了急性肾衰竭,生命垂危之时接触到了这个游戏,只要通关,她就能获得新生。进入游戏太久,她已经忘记自己当初痛苦绝望的模样了,可刚才照镜子,却让她陡然想起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才刚刚进入游戏,她就已经触犯游戏规则了,而其他的玩家都还好好的,这让她心里不舒服,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
“这确实没什么作用,”凌盏将信折起来,回她说:“所以你可以当做没听见。”
他不欲跟其他玩家争论,只想先找到白景欢,他坚信,白景欢就在这个副本里,可能就在某一面镜子里。
突然,他的左手僵硬了一瞬,手中的信纸不受控地飘落在地,引起其他玩家的围观。
“你搞什么?怎么又把纸扔了?”
一个叫朱雪的玩家疑惑地问出了声。
“没什么,手滑了。”
凌盏弯腰捡起了信纸,手上熟悉的僵硬感却再次传来。
这感觉……是祭神术中的缠丝咒,欢欢曾对他使用过!
蓝白色的灵力仿佛生了智,在凌盏左手小臂上打转,他随着那灵力的小尾巴回头,发现那些星星点点的灵力蔓延到了门口,断在了他挪动过的镜面。原来,是自己刚才错过了,难怪欢欢急着用缠丝咒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