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
陈叶笑了笑,让人把严玉卿带来的东西抬进去,看破不说破。
估计严玉卿没想到他真敢把伶皎皎娶了,还那么大阵仗闹得人尽皆知。
是福是祸还未知,所以昨天才没敢送贺礼来。
“严兄,请。”陈叶对着严玉卿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现在已经把严玉卿吃得透透的。
严玉卿父亲好歹有官身,自己又是药行行首,与他交好,自然百利而无一害。
严玉卿走在前头,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陈府的装潢。
低调,奢华,有内涵。
和陈叶一样,一点都不张扬。
要不是见识了陈叶在应对七公主时的机智和气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看似书生一个的陈叶,竟如此智谋双全。
他打心底看不上那些市侩的商人,觉得他们为了一些银子奸诈狡猾。
但陈叶不同,陈叶赚钱,那可是大计谋。
不仅有谋,还真有本事。
连花清瘟丸他已经找人验证过了,的确有神乎其神的疗效。
重症瘟疫患者服下之后,能明显改善病症,轻症疗效更佳,几乎能立竿见影好转。
当然。
这个神药的疗效,只有他和亲信知道。
陈叶把严玉卿迎到客厅,吩咐嫣儿上茶。
“严兄,等一等,我这去拿宝贝出来。”
“好。”
严玉卿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喝茶的时候眼神忍不住往外嫖,这伶皎皎嫁到陈府来,怎么没看到人?
陈叶直接去了书房。
刚才写好的诗句还没干透。
他赶紧吹了吹,不管了,他已经想好了说辞,保证严玉卿听后更能放心大胆的与自己合作。
“严兄,久等了。”
“陈兄,今日的宝贝,又是旷古奇诗吗?”
严玉卿看见陈叶拿着几张纸过来,立即起身,脸上的表情却并没多高兴。
虽然他很喜欢陈叶写的诗,这些诗也都精绝古今。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总对陈叶抱着更大的期望,希望他能拿出连花清瘟丸那样的东西。
那样,不仅他一人震惊,就是世人,也将为之震撼啊!
陈叶把严玉卿脸上细微的表情全收进眼底。
“严兄请看。”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严玉卿双眼一亮,瞬间被诗中气魄点燃,视线赶忙看往下看,“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严玉卿念着,双手都在颤抖,太震撼了。
此刻萱纸上潦草到几乎不可辨认的字体,瞬间龙飞凤舞了起来,和这首诗相得益彰,竟有股别样的豪气。
就好像这首诗,必须这么写才能展现它的气魄一样。
“陈兄,我太喜欢这首诗了,不知能否割爱……”
“当然。”陈叶一口答道。
心头却笑道,小子,还挺有眼光。
这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苏老板的代表作!
严玉卿赶忙把诗收起来,却发现这字迹上的墨,似乎还没完全干透?
诧异的看向陈叶道:“陈兄,这首诗,不会是你刚作的吧?”
陈叶点了点头,脸色沉重起来,“想着边关战事连连,百姓民不聊生,突然有感而发。”
这个叉劈的有点大,给严玉卿整不会了。
前几日不是还谋算着卖药赚钱,做一笔大的吗,今天怎么又忧国忧民了起来?
“可惜陈叶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去往边关杀敌退匪,只能做一做莲花清瘟丸这样的药材,为百姓做点事情。”
陈叶说着,走到椅子上坐下。
原来如此!!
严玉卿转不过弯的脑袋瓜子突然就开窍了!
是他肤浅了,他以为陈叶研制莲花清瘟丸是为了赚钱,没想到陈叶竟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心思,如此深远的抱负。
瞬间,陈叶清瘦的形象在严玉卿眼中高大起来。
“陈兄能有如此报复,严某自愧不如。”严玉卿坐到陈叶对面。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提议说道:“陈兄既有如此报复,何不去考科举?”
“凭你的才学,金榜状元,舍你其谁?”
“凭你的谋略,朝堂之上,必定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严玉卿慷慨激昂的说道,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跟自己要中第一样。
陈叶摇了摇头。
滚犊子吧!他就这么一说。
官场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命没了还好,动不动就诛连九族!
玩不起,玩不起。
“时机未到,目前我初到京都还没站稳脚跟,也没人举荐,准备先在生意上有一番作为,再做其他打算。”他两口话。
不能一次说死,毕竟他刚刚还忧国忧民了。
“怎么没有?我父亲从四品,我让他给你保举。”
陈叶:……
我特么谢谢你。
他立即站起身,给严玉卿行了一礼。
严玉卿还以为陈叶答应了,却不料陈叶一句话把他堵死。
陈叶道:“多谢严兄,但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出一番事业,等有了一番作为,再请严少府保举不迟。”
严玉卿当即哑火。
想起前几天他让老爹带他去参加端王寿宴,他爹都没答应。
还骂了他一顿,说怕别人发现他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
看在他娘的面子上给他搞了个行首当就不错了,让他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专心先把药行的事情弄好再说。
陈叶说的对,就算他现在去求他爹作保举,他爹也不一定答应。
先做点事情,让他爹刮目相看再说!
“陈兄说得对,只要咱们的连花清瘟丸一炮打响,我爹必定对我们刮目相看!”
“此药,绝对能一炮打响,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药是咱们供的。”陈叶说着,又坐下。
“为什么?”
这不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吗?
陈叶高深莫测的看了眼外头。
而后才十分小心谨慎的说道:“阜津那些流民来历存疑,严兄你想想,边关离京都有多远?这些难民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