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你!
陈叶直接走到凉椅前。
还没躺下就传来伶皎皎命令的声音:“掀盖头。”
陈叶:……
事真多。
他吊儿郎当走过去,伸手抓住盖头一角,极其敷衍了事的往上一掀。
盖头落地,露出伶皎皎绝美的脸蛋。
只是那张本应在大喜之日布满幸福的脸蛋上,全是泪痕,无助又凄凉,心碎又决绝的眼神,让陈叶狠狠为之一震。
瞬间萌生出一股子歉疚。
刚才这盖头,是不是掀的太敷衍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把她害成这样的。
她也不是为自己哭。
多半是为了那个驸马百阡陌。
哎,陈叶叹了一声,让莲儿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拧了毛巾递到伶皎皎跟前。
“哭什么?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哭,早些看清他的真面目反而更好。”见伶皎皎不为所动,干脆摁住她脑袋!
就像给不听话的小孩擦脸一样,狠狠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滚!”伶皎皎撒气把陈叶推开。
“呵,翻脸不认人了?”
陈叶帕子一丢,走到凉椅上躺下。
不忘划清界限说道:“正妻之礼给你了,盖头也掀了,接下来你不会要我和你入洞房吧?”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陈叶虽然爱钱,但也是有骨气的!”
“你自己琢磨吧,想通了,陈府的大门你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陈叶闭上眼,暗搓搓挑了下眉。
啥骨气啊,还不是因为钱已经捞够了!
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去大采购。
伶皎皎哭了一天,早已经没有眼泪了,冷冷看了陈叶一眼。
他还真睡了?
这个男人,刚刚怎么把她要说的话全说了?
她是想要个正妻之礼,也想体验一下奢望已久的洞房花烛,当然,不包括入洞房。
她还害怕陈叶见色起意,没想到他竟还防着自己?
伶皎皎看着陈叶,真越看越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一脚踹他身上。
陈叶今天累得不行,皱眉骂了句:“你有毛病?”
“端王寿宴,你准备了什么祥瑞?”伶皎皎问。
“我他妈正在想,你一脚给我打断了。”
伶皎皎惊的双目一瞪,惊诧道:“你还要想?还有九日就是端王寿宴了?”
陈叶呵呵笑了下,他就是胡诌的。
要是伶皎皎知道他到现在都还没和端王搭上线,她不得跳起来?
干脆抱着双臂把身体转到一边,闷声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这里是陈府,少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再踹我,我明天就让你滚蛋!”
“草!”
陈叶屁股又被狠狠踹了脚。
伶皎皎踹完就跑,逃到床边才说道:“我不管,端王寿宴之时,我要你拿出震撼所有人的祥瑞,我要出这口恶气!”
“你是妾妾妾!”
“还当自个是头牌?所有人围着你转?”
“我他妈不伺候了。”
陈叶一翻身下床,直接拉开房门出去。
伶皎皎吓得起身喝道:“站住!”
“站住!”
“五百两!”伶皎皎冲陈叶决绝的背影吼道。
新婚之夜,相公不在自个房内,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陈叶停下脚步,关上门转身。
“钱不是万能的,美貌也不是万能的,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认清自己的身份,也想一想自己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逼成这样,你这辈子,白活了。”
“我要睡了,不准再打搅我!”
陈叶说完往凉椅上一倒,合上眼。
伶皎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双眼眨了又眨,又有些想哭了。
但这一次,她没哭出来。
她是该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但是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这一夜。
陈府四个女人,没有一个睡着的。
只有陈叶没心没肺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去赵府了。
守门小厮一看陈叶来了,没给他好脸色。
但又不敢阻拦,只能撒丫子跑去给赵老爷通传,“老爷,陈叶来了!”
此时赵老爷和柳姨娘正在用早膳,旁边坐着赵小富。
柳姨娘一听,啪把筷子摔桌上大骂:“他还敢来?”
昨天才娶了新妾,今天又来赵府。
来干什么?来耀武扬威?
柳姨娘气的饭也吃不下了,怒让伺候的丫鬟赶紧撤走。
赵老爷则兴奋的一挑眉,伸手就对通传小厮道:“快请!”
“老爷!咱们都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你还让他进来干嘛?”柳姨娘娇嗔的一跺脚。
“就是!”
赵小富心虚说道,他怀疑陈叶是来找麻烦的!
赵老爷楞了柳姨娘一眼,起身吩咐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带着你儿子回屋内去,别出来给我添乱!”
说完快步去了前厅。
赵钱贵心头明镜似的。
伶皎皎是什么人?
当她只是个青楼名妓?
她的琴艺可是被当今皇上夸奖过的,连太后都夸赞过她生得水灵,就凭这两点,伶皎皎常年游走在名利场,眼光高远。
别说一般的商人,就是一些当官的,品阶太低她还瞧不上眼。
怎突然就嫁给陈叶做妾了?
还是当今公主指婚?
归根结底,还是陈叶身份特殊,恐怕与他背后之人有关。
当初自己昏迷着,柳氏遇到点事就慌忙和陈叶断绝了关系,他正想找个时机与他重修旧好。
瞧这,机会不就来了?
赵钱贵老远就看到陈叶坐在前厅品茗,姿势散漫气度不凡。
带着三百倍滤镜看人的赵钱贵身段极低,拱着手走进去,边走边道:“恭喜恭喜。”
“岳父。”陈叶起身,回礼。
赵钱贵一听岳父二字,脸上笑意更胜。
当即让人把他珍藏多年的好茶沏上,然后才缓缓说道:“本来想去看看思思的,可惜公子刚纳了新妾,去又好像不太妥当,呵呵。”
只字不提断绝关系的事啊?
陈叶呵呵笑了笑。
顺着赵钱贵的话答道:“思思恢复的不错,已经醒过来了,岳父要是想看她,随时都行。”
赵钱贵正在喝茶,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赶忙擦了胡子上的茶水,问:“你说思思她,醒了?”
“嗯,不仅醒了,还能说话,手指也能有一些动作,就是暂时还无法站起来。”陈叶想起赵思思,脸上不自觉洋溢着幸福笑颜。
赵钱贵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这样一来,陈家和赵家的关系,就跟不可能断了!
一定是陈叶身后的人从宫里找了神医!
否则,连孙神医都说没救的人,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就醒来了?
赵钱贵心头如此认定。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笔买卖想和岳父大人做。”客套话说完了,陈叶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