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然为了项目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神秘男生却开始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林悦的生活中,就像一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影子,时不时地冒出来,让林悦的心里越发纠结和不安。
每天林悦去画室的路上,总能看到那个男生的身影。他就静静地站在路边,手里常常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到林悦来了,脸上立马露出温暖的笑容,然后走上前,把咖啡递到林悦手里,轻声说道:“悦悦,早上好呀,知道你画画辛苦,给你带了杯咖啡提提神。”那语气自然又亲切,仿佛他们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了。林悦每次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接,可看着男生那真诚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道声谢,接过咖啡。
在林悦的画展开幕式上,那个男生也会出现。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不怎么引人注目,可眼神却始终紧紧地跟随着林悦。当林悦的作品展示出来,赢得大家的掌声和赞叹时,他也会跟着一起鼓掌,眼神里满是欣赏和喜悦,就好像林悦的每一份荣誉,他都由衷地感到高兴一样。林悦偶尔不经意间瞥见他,心里就会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他能来支持自己,又有对这种暧昧状况的不安。
甚至有一次,林悦在画室画画的时候,突然发现绘画材料不够用了,正着急呢,那个男生就像及时雨一样出现了。他手里拿着林悦急需的颜料和画笔,笑着说:“我刚好路过画室,听别人说你材料不够用了,就想着给你送过来,可别耽误了你创作呀。”还有当林悦遇到创作瓶颈,对着空白的画布愁眉不展时,男生也会主动凑过来,轻声询问她的困扰,然后凭借自己对绘画的一些见解,给出一些建议,虽然不一定都能立刻帮林悦突破困境,但那份关心和用心却实实在在地让林悦感受到了。
林悦对这个男生的这些举动感到既困惑又感动。每次面对他的好意,林悦内心都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一般,十分纠结。一个小人在说:“他真的是很热心、很善良呀,在你这么低落、这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一次次地伸出援手,你应该感激他才对呢。”可另一个小人却反驳道:“不行啊,你心里已经有苏然了,你和苏然经历了那么多美好又难忘的事儿,怎么能轻易接受别人的感情呢,这样对苏然太不公平了呀。”
那些曾经与苏然共度的美好时光,就像深深扎根在心底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任凭这神秘男生如何示好,她都没办法轻易地敞开胸怀去接纳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她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和这个男生的关系,想着苏然要是知道了这一切会有多伤心,越想心里就越乱,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不少。
然而,苏然对此却毫不知情,他还在项目的重重困境里越陷越深呢。每一次服务器再次死机发出的那刺耳的警报声,每一次数据调整后又出现新的错误而显示在屏幕上的那些刺眼的提示,对于苏然来说,都像是重重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和几近崩溃的心上。他熬得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焦虑,团队里的其他成员们也都被这接二连三的挫折弄得士气低落,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问题时,常常是一片沉默,只有沉重的叹气声。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项目已经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放弃,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尝试,哪怕希望看起来是那么的渺茫。
在那难得的片刻休息时间里,苏然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林悦和那个神秘男生的事。他好几次拿起手机,想给林悦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又犹豫了,他害怕真的问出口,得到的会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像一把锯子,在他的心上反复拉扯,让他更加痛苦,感觉自己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前行,没有方向,也看不到一丝光亮,那种绝望和无助,几乎要把他给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