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的话让屋内紧绷的气氛稍有缓和,明泽红着眼静了声。
苏禾抬眸,望向白鹤,那湿漉漉的眼眸仿若澄澈的湖水,藏着千般情绪。
白鹤冲他微微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道:“走吧,小禾,出去透透气,大家都冷静一下。”
苏禾犹豫一瞬,瞧了瞧明泽,见他别过头去,紧咬着牙关,才抬脚跟着白鹤出了木屋。
明泽闭了闭眼,手机屏幕闪烁不停。
通话在响铃五秒后接通,严执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再不来墙角被你舅撬走了。”
“……”
“还有事么,挂了。”
明泽气笑了,道:“你在搞什么,要断就断干净,既然不想见苏禾,从此以后都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
“严执,你让他伤心了。”
……
屋外,夜色依旧浓稠如墨,风却已没了先前那般狂躁,轻柔地拂过面庞,带着丝丝凉意。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径走着,月光偶从云层缝隙挤出,洒下惨白的光,照亮前路。
不多时,便瞧见一位老伯的小院,篱笆围起,院内传出几声清脆的犬吠。
老伯早已迎在门口,满脸笑意,岁月在他脸上刻满皱纹,却遮不住那眼底的热忱。
“白鹤啊,你可算来了,这位是?”老伯目光在苏禾身上打量,满是和善。
白鹤浅笑回应,侧身介绍道:“老伯,这是苏禾,小边牧的事,他也挺挂念的。”
苏禾忙欠身问好,老伯摆手,引着二人进院。
院内,几只小边牧正嬉戏打闹,憨态可掬。老伯蹲下,轻抚一只小边牧脑袋,抬眸看向白鹤,陷入回忆:
“多年前呐,这小边牧的爸妈,和白鹤可有段特殊交情。那时白鹤还年轻,心善得很,有次外出遇着暴雨,在山脚下瞧见两只边牧被泥水困住,瘦骨嶙峋,狼狈不堪。
他二话没说,冒雨把它们救起,抱回住处,又是寻医问药,又是悉心照料,折腾好些时日,才让那俩小家伙恢复元气。”
白鹤垂眸,似也回到往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它们也通人性,伤好后,总爱跟着我,陪我在山林漫步,赶跑孤寂。
后来,生了这窝小崽,本想都留在身边,可又觉着该给它们寻更好去处,老伯是养犬行家,便托付于此了。”
苏禾蹲下身,逗弄着小边牧,听着故事,心间泛起暖意,抬眸看向白鹤,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亲近,“原来你还有这般过往,从未听你说起过。”
白鹤挠挠头,神色略显腼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老伯在旁看着二人,咂咂嘴道:“白鹤这孩子,看着寡言,实则重情重义,对这些小家伙都如此,对人呐,指定差不了。”
话落,一阵风轻轻吹过,吹动院内树枝,树叶沙沙作响,似在附和老伯言语,也似在悄然诉说着岁月沉淀下的那些温暖情谊,苏禾心间那因情感纠葛而起的愁绪,此刻也似被这轻柔风声、萌犬嬉闹慢慢抚平些许,望着眼前的白鹤与老伯,陷入沉思,未来在这复杂情感网中何去何从。